我心里十分愧疚,今天特地过来给少夫人道歉,顺便把我给表哥做的衣服拿过来。谁知少夫人不但对我冷言冷语,听说我给表哥做了衣服,一怒之下,还把衣服给剪破了。表哥,你要为我作主啊。」
说话间,吴仪容更是刻意看了两眼放在李如锦身边的剪刀。也不知道是她故意的,还是巧合,那把剪刀竟然就放在李如锦触手可及的地方。
听完吴仪容的话,覃振的目光从剪刀上掠过,再次看向李如锦时,已经充满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看到覃振那双满是愤怒的眼睛,李如锦心中悲凉,忽然就不想解释了。他眼中盛满怒火说明他已经全然相信了吴仪容的话,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解释呢?反正解释了,他也不会信的吧?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覃振看着她,神色冷凝,语气生硬。
李如锦苦涩地勾了勾嘴角,无限讽刺地问:「你想听什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素来温和、宽厚的李如锦,此时却突然变得尖刻。覃振似乎被她异乎寻常的态度激怒了,骤然冲她大吼道:「纳妾是你坚持的,她是娘亲自挑出来的纳妾人选,这也是你认可的,可如今她还没正式过门,你却三番五次地为难她、羞辱她,让她难堪。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如锦脸色惨白,神情恍惚,一言不发地透过泪光看着覃振。她觉得心很痛,如割、如绞,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
她只是想给他纳个妾,让他有个儿子延续香火,却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对她的疏离,他对她的冷漠,他对她的质问,他对她的不信任,这一切都是她始料未及的。曾经的温情脉脉,曾经的甜言蜜语,曾经的白首之约,一切的一切都彷如咋日云烟,悄然离她而去。她真的要失去他了吗?
覃振自然下垂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手背上已然青筋毕露。
可是他面上却是一副盛怒的表情,眼神更是冰冷而讽刺地看着李如锦,「怎么,无话可说了?」
李如锦确实无话可说。她还能说什么呃?她已经心痛得无法呼吸。
吴仪容站在覃振身侧抱着那件破衣服,以胜利者的姿态睥睨着李如锦。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敢说什么覃振眼里心里只有一个李如锦,她嫁过来做妾,也不过是独守空房的命。呸!不用等嫁过来,她要让李如锦从现在开始就独守空房。
就在房间里气氛僵持、压抑,无法收场之际,两个小身影钻了进来,身后还追着两个神色惊慌的奶娘,「珍姐儿,你父亲在和你母亲说话,别进去啊。」
「爹爹。」珍姐儿有模有样地给覃振行了个礼,转身扑到炕边,拉着李如锦的手问:「娘亲,您怎么哭啦?」
惠姐儿有样学样,叫了一声爹爹,然后跑到李如锦跟前,仰着小脑袋瓜子问:「娘亲,哭啦?」
小孩子并不像传言中的不懂事,反而十分敏感,珍姐儿和惠姐儿进入房间就发现了房中的不对劲。
母亲独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流泪,神色憔悴。父亲冷冷地看着母亲,满脸的不悦。那个坏女人站在父亲身边,不怀好意地看着母亲。
珍姐儿下意识地回头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吴仪容身上。
吴仪容眼皮一跳,就看到珍姐儿像个小炮弾一样向她冲过来,还没反应过来,珍姐儿已经动手打她了,一边打,还一边骂:「坏女人,又是你欺负我娘亲,我打死你、打死你,让你欺负我娘亲,坏女人!」
惠姐儿从来都是有样学样,不用珍姐儿招呼,自己就跟过来,挥舞着握都握不紧的小拳头捶打着吴仪容的腿,「坏女人,打、打!欺负娘亲,坏女人!」
小姊妹俩毕竟人太小,能造成的伤害不大,小拳头打在身上也不痛,可是被两个小孩捶打、唾骂实在是件丢脸的事。
加上跟着小姊妹俩进门的两个奶娘还在门口看着,这事传出去,吴仪容就真的没法在这长兴伯府做人了。
吴仪容脸色惊变,哭着扑进了覃振怀里,「表哥,你要给我作主啊,你看看少夫人教出来的孩子。」
听到吴仪容的话,李如锦还没说什么,杵在门口的两个奶娘已经脸色大变。大家都知道,两位小小姐是她们带大的,说少夫人教出来的孩子对人又打又骂,毫无大家小姐该有的礼仪风范,岂不是说她们失职?
覃振和李如锦两位正主都在,两位奶娘不便说什么,心里却给吴仪容狠狠地记了一笔。
都说养不教,父之过。说少夫人教出来的孩子不好,不就是说二少爷没把孩子教好?两位奶娘都等着吴仪容因为她的愚蠢而受责难。可是出人意料的是,覃振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护李如锦、回护两个女儿,反而怒声喝斥珍姐儿和惠姐儿道:「住手!这是谁教你们的规矩?这样和人动手动脚的,成什么体统?」
原本追着吴仪容打骂的小姊妹俩被父亲一吼,吓得一哆嗦,顿时哭号起来。从小到大,覃振何曾对她们如此疾言厉色过?
李如锦一时失神没有及时阻止女儿,却不料害得女儿被覃振斥责,当即心生愧疚,可更多的却是对女儿的心疼。她翻身下炕,连鞋也没趿,三两步跨过去,一把将两个女儿搂进怀里,轻声安抚着:「珍姐儿、惠姐儿,乖,别哭了啊?有娘在呢,别哭。」
李如锦的轻声细语、呵护疼爱和覃振的疾言厉色、怒声喝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管现实中李如锦和覃振的身分地位有着何种天差地别,在珍姐儿眼里,他们一个是她的母亲,一个是她的父亲,都是一样的存在。在她看来,李如锦就是她的后盾,所以当李如锦来到她的身边时,她突然又有了底气。
珍姐儿扬着小脸,愤恨地看着覃振,「坏人!爹爹也是坏人,爹爹和坏女人一起欺负娘亲,还欺负珍儿和妹妹,我再也不喜欢爹爹了。」
「爹爹坏人,不喜欢爹爹!」惠姐儿跟着回应。
李如锦没想到孩子会说出这种话来,当即就要去捂孩子的嘴,可是已经迟了,话已经说出口了。
只听覃振声音压抑而冰冷地说:「有时间刁难表小姐,就没时间教孩子?这种事,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李如锦蹲在地上,紧紧地搂着两个女儿,根本没有抬头去看他的表情,可是他的话却足够让她心寒。
「我们走。」覃振神情压抑地揽着吴仪容往外走。
「表哥?」吴仪容不敢置信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覃振,又看了看哭成一堆的李如锦母女三人,明显还不甘心。就这样?没有更多的责备,更没有她预期中的惩罚。
「我说,走。」覃振的语气十分低沉而压抑。他低眸看了她一眼,松开揽在她肩头上的手,独自大步走出房间。
吴仪容被他眼中复杂的情绪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时,覃振已经出了房间。她连忙迈步追了出去,「表哥,等等我。」
覃振和吴仪容离开后,两个奶娘连忙上前,一边抚慰珍姐儿姊姊俩,一边帮忙把李如锦扶回炕上。地上冰冷,李如锦又没穿鞋子,不过一小会工夫,她已经被冻得唇色发青。
珍姐儿两姊妹跟着李如锦上了炕,一左一右,靠在李如锦怀里抽泣。
李如锦吩咐两个奶娘,「你们出去吧,让她们跟我待会。」
「是。」两个奶娘领命出去。
「乖,别哭了。」李如锦左手给珍姐儿擦擦眼泪,右手给惠姐儿擤擤鼻涕,轻声劝抚着,「都是娘亲不好,害得你们被你们爹爹责备。」
「不是娘亲的错。」珍姐儿扬起头,用她那双哭得又红又肿的眼晴看看李如锦说:「是那个坏女人的错!」
「珍姐儿,不可以开口闭口叫表小姐坏女人,这样是不对的。」李如锦柔声劝解。
可是珍姐儿不但不听,反而更加坚持,「她就是坏女人!我知道她是祖母招进府,准备给爹爹做小妾的,做小妾的都是坏女人。爹爹有了小妾,就不喜欢娘亲,也不喜欢我和妹妹了。」
李如锦惊呆了,女儿还不到五岁,怎么会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谁告诉你这些的啊?以后可不许再说这样的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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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替夫纳妾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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