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振眉头一皱,勃然大怒道:「大胆青玉,你怎么在这里?谁准你爬到我的床上的?」
青玉脸色一变,咬了咬嘴唇,恭声道:「回二少爷的话,是少夫人让奴婢来伺候二少爷的。」
「少夫人?」覃振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青玉从小伺候覃振,自然知道他这是发火的前兆,于是带着哭腔,颤声解释道:「少夫人说,二少爷既然不同意纳妾,就先给二少爷收个通房,待通房怀了孩子再升为姨娘,如此便和纳妾是一样的。
奴婢知道二少爷心里只有少夫人一个,本不想来的,可少夫人说奴婢生得貌美,又是打小在二少爷身边服侍的,知道二少爷的喜好,定能讨得二少爷的欢心,这才逼着奴婢给二少爷做通房,过来伺候的。」
「够了,别说了!」覃振大喝一声,愤愤然出了西暖阁直奔正房而去。连一个丫鬟都知道他心里只有她李如锦一个人,可是李如锦她自己呢?她竟然三番五次地劝说他纳妾,如今更是将女人送到了他的床上。
他深爱着她,心里从来就只容得下她李如锦一个。他以为她是知道的,他以为她也是爱他的,他以为她也和他一样,是一心一意只爱着他的!可是,事实似乎并非如此,也许这一切的以为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而此时,李如锦正靠坐在床头,翻着一本旧时的杂书,书页不停地在翻动,可是李如锦却什么也没看进去。
覃振此时应该回西暖阁了吧?他看到青玉了吗?他是不是已经将青玉压在了身下?他是不是也会变着花样地要青玉?他是不是也会让青玉叫他好哥哥?
李如锦正在胡思乱想着,就听到屋外传来负责上夜的丫鬟的声音,「二少爷。」
覃振?他怎么来了正房?李如锦还来不及思索答案,就听到房门被人踹开的声音,紧接着便看到覃振一脸寒霜地走进来。
李如锦震惊地仰望着已经走到床前的覃振,甚至都忘了起身和问候,疑问却脱口而出,「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应该在西暖阁吗?」
覃振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如锦,看着她眼底的错愕和疑惑,他突然觉得有些胸闷。他冷声道:「这是我的房间,你是我的妻子,你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如锦脸色渐白,神色不安地想要解释,可是却又不知从何解释。
「呵,你觉得我此刻应该在哪里?应该在做什么?」覃振调刺地道出真相,「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在西暖阁里,和你给我安排的通房恩爱欢好,最好再顺便让她怀个孩子?」
李如锦没有做声,垂下眼睑,不敢看覃振,算是默认了他说的话。
看着沉默不语的李如锦,覃振心里奔腾着的熊熊烈焰终于爆发了。
他俯身箝住她的下巴,逼视着她的目光,语气平静而压抑地说:「我一再跟你说,我绝不纳妾,你当耳旁风,还把纳妾人选的画像抱给我看,现在甚至给我收了个通房。怎么,你就这么希望我娶别的女人?
李如锦,你有真心爱过我吗?你有拿我当你的夫君看待吗?迀是说,在你心里,长兴伯府的名望、母亲的吩咐,都比我还重要?」
「不是的、不是的。」李如锦泪如雨下,不停地摇着头,想要解释,可是覃振却不给她机会。
「李如锦,我就问你一句话。成亲这五年,你爱的到底是我覃振这个人,还是这长兴伯府带给你的荣华富贵和声名地位?」
李如锦从来没想过覃振会问她这样的问题,可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她几乎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你,我爱的是你。是你,覃振。」
覃振愣住了,满腔的怒火都在这一句毫不质疑的回应中烟消云散。他以为她会犹豫,她会思索,可是她却给了他惊喜的答案。这个女人总是有这个本事,前一刻还让他怒发冲冠,下一瞬又让他欣喜若狂。
覃振知道,他是爱惨了这个女人,才会轻易地让她操控他的情结。可是这又如何呢?他就是爱她,从五年前第一次在南宁侯府见到她,他就爱上了她。
她是那样的温柔娴静、善良宽和,一心只顾着别人,却从不为自己考虑,即便受了委屈,也从不抱怨,反而自我省视,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彷佛这天底下的过失都出在她自己身上似的。
那时候他就在想,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被人欺负了还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天底下怎么会有女人笨成这样?可是,这样一个笨女人却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占据了他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如果可以,他想保护她,他要保护她。
他求着母亲派人上门提亲。他也如愿以偿地娶到了她。她的善良、宽厚在成亲后体现得淋漓尽致。
母亲的苛责、下人最初的习难都被她无形地化解了,婚后的生活一如他料想中的静逸而美好。只是在纳妾的事情上,他是真的动怒了。
覃振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母亲,是母亲迫切地想要个孙子,所以才提出纳妾,甚至逼着李如锦给他纳妾。
可是她居然毫不反抗,欣然应允,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劝说他同意纳妾。
他以为她不在乎他,甚至一度怀疑她是否从来就没有爱过他。可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不是她不在乎他,也不是她不爱她,她只是太顾及别人的感受,太过挑剔自己的问题,而没能生下儿子更是梗在她心里的一根刺。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唯有一途可行。
覃振松开箝住她下巴的手,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轻声说:「这就够了,只要你爱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过了良久,怀里的人小小声地问了一句:「包括纳妾吗?」
「嗯,如果你真的想,我可以答应你。」覃振无奈至极,此时此刻她仍念念不忘为他纳妾。
李如锦不确定地抬头仰望着他,「你同意纳妾了?」如果他这么好说话,之前那些折腾又所为何来?
覃振意味深长地说:「是,只要你不后悔。」
李如锦愣了一下,她为什么要后悔?纳妾是为了后嗣,是为了覃振,为了长兴伯府,她为什么要后悔?就算她心里有那么一点苦涩与难受,可这都算不得什么。
她语气坚定地说:「我不会后悔的。」
次日早晨,覃振和李如锦一起去了长兴伯夫人处请安。得知覃振同意纳妾的事,长兴伯夫人十分高兴,当即便要与两人商量纳妾的人选。对于纳妾的人选,李如锦自然没有意见。覃振却主动提议道:「既然是为了子嗣而纳妾,那孩子母亲的身分就不能太过低贱,我认为还是挑一个出身清白的良家女子,纳作良妾吧。」
此话一出,李如锦和长兴伯夫人都愣住了。
别人不知道,覃振却不可能不知道。当初长兴伯夫人嫁进长兴伯府后几年都没有生肓,老伯夫人便作主给现在的长兴伯纳了一房良妾张氏。那张氏的肚子也确实争气,进府一年就生下庶出的长子覃执,之后又生下庶出的三子、四子,身分、地位非同一般,隐隐与身为正室夫人的长兴伯夫人比肩。
因为那张氏本是出身清白的良民,生杀荣辱全不由长兴伯夫人作主。加上长兴伯和老伯夫人的庇护,长兴伯夫人根本就拿她没有任何办法。若不是长兴伯夫人后来生下行二的嫡长子覃振,稍稍挽回了一点败局,加上那张氏生庶出的四子时又难产留下了病根,没过几年就病死了,只怕今时今日,这长兴伯府当家作主的女人也未必就是长兴伯夫人。
「母亲以为如何?」覃振神色淡然地看着长兴伯夫人追问。
长兴伯夫人的脸色有些难堪。张氏、良妾都是她深埋心底的一根刺,覃振是故意这么说的吗?
看着覃振坦然的神色,听着他平静的话语,长兴伯夫人终究还是打消了心底的疑虑,思索片刻,便同意了儿子的提议。
不能怪她狠心,要怪只能怪李如锦的肚子不争气。
李如锦从头至匡都没说一句话。良妾又如何?贱妾又如何?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能给覃振生儿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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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替夫纳妾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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