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为何父亲迟迟不宣布继承者换人,但那多少能再给他准备的时间,只是六姨娘可不这么想,她积极到连陷害这手段都用上了。
慎余觉得六姨娘的行径十分可笑,有啥好急的,不过就是时间问题罢了,难不成父亲突然会对他改了态度,当起喜爱大儿子的慈父来?
自今日父亲不由分说就赏了他两巴掌,他百分百笃定,这个家肯定没有他的落足之处,他必须加快速度才行。
他还得怎么筹钱呢?
十九岁的大男孩陷入苦恼之中。
听到了他心中的烦恼,卢燕儿霍地翻过身来,让还在她胸口把玩的慎余大手落了个空。
「怎么?」黑暗中,慎余低沉的嗓音略略带哑,透着一丝疲惫。
卢燕儿不知如何启口。
她听到的都是他心中所想,自然是不能透露出来,但他为了未来而苦恼,她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忍不住自责难过的落下泪来。
慎余看不见她的泪,只看见那双熠熠眼眸在眨动之间流光闪动,须臾,她投入他的怀抱中,紧搂着他,小脸儿埋在他厚实的胸口,问着声掉泪。
「你该不会还在担心六姨娘的事吧?」
怀中的粉人儿没有回应,慎余轻抚着她的背脊,衣料的粗糙质感从掌心处传过来,他想,是陈嬷嬷那儿疏忽吗?怎么她仍是穿着粗使丫鬟的衣服?还是陈嬷嬷以为他这儿的丫鬟都做得不久,所以暂不制衣,以免白费功
夫?
是他过去的劣迹害了她吧,一直都穿着粗布衣裳,这布料摸着都会扎手,但目前的状况好像也不太好去叮嘱陈嬷嬷发落,毕竟他何时就会被赶出门谁也说不准,要不,他去帮她挑几款布制衣……
「不用。」听到他要把珍贵的银两花在她身上,卢燕儿下意识拒绝。
「什么不用?」
「呃……」惨,她竟然又口快了。「我是说……呃……不用……我想不用再去担心六姨娘,因为……因为您会处理好的。」
「哈!」慎余忍俊不住笑出声来,玩笑道:「你也回应得太慢了,我那应该是一个时辰前问的话。」
「哪来一个时辰?连一刻钟都不到吧?」卢燕儿嗔道。
「刚在想什么?拖这么久才回应我?」
「我是……嗯,想着说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自有盘算,你不用担心。」钱这方面就不要让她操心了。
「嗯……那……」卢燕儿想着怎么套他的话,至少透露出一些端倪,这样她或许有机会顺水推舟,要他别在她身上浪费宝贵的钱。「那您如果离开,会一样从商吗?还是要找工作什么的?」
「你说我的个性适合当人伙计吗?」
她摇头,「难以想像。」
慎余朗声大笑,将她人托高,额头抵着她的。
「我自小学商,在商行也待了多年,这是我最熟悉的一块,自然也会从这方面做起。」
「你要成为你爹的竞争对手?」
「对。但不是从汉璃城起家。」
他愿意跟她谈未来的规划了,卢燕儿欣喜的假装一无所知的猜测,「那是要从其他城镇开始吗?」
「汉璃城有七成粮食都被慎家掌控,我若从汉璃城起家,困难度太高,很容易被压着打,所以我打算去外地发展,攒够资本之后,再回来吞走父亲的事业。」
那会是一条漫长且艰困的道路,也许要花个十几二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也不一定,但慎余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再苦他也要撑下去。
他暗地里准备的计划,第一次说给他人听,原本只想简单带过,但是卢燕儿不断提问,越问越详细,他的话匣子不知不觉被打开了,一路聊了下去,待两人因为困极而睡着时,都已过三更了。
回到寝房的六姨娘依然哭闹不休,不断编派慎余的坏话,慎老爷觉得烦,甩袖打算离开时,大夫来了,检查了一下慎盈的状况,表示他人安好,没有受伤也没有受凉,只是受了点惊吓,安抚安抚便行。
送走大夫后,慎日惜看着已经睡着的小儿子,若有所思。
地上的血迹已经擦拭掉了,但那曾经吓得慎日惜险些腿软的腥红,他怎可能忘记,但慎盈身上又没有伤……
回头再看哭哭啼啼的六姨娘从找到儿子之后,好像也没关心稚儿有没有哪儿受伤,他在香榭居翻慎盈衣服时,她也没个询问,只对继承者的位置哭闹不休,慎日惜脑中灵光乍现,起了疑心。
「你找着了儿子就只会对我喊着继承权继承权,有没有关心你儿子的伤处?」慎日惜不悦低吼。
「伤处?」六姨娘一愣,「大夫不是说盈儿没有受伤……」
「那刚才地上的血是谁的?」慎日惜指着已经拭净的地板。「你不是说那
是盈儿流的血吗?」
「血……」六姨娘一愣,差点忘了自己的剧本怎么编排的。
这血当然不是慎盈的血,而是她弄了碗鸡血来倒的。
当初是为了制造惊悚紧张的效果,加深慎余绑架弟弟还伤害弟弟的印象,让慎老爷一次革除慎余的继承者位置,没想到自己都忘了这回事。
「这……妾身也不晓得。」六姨娘急慌慌的双颊臊红。
她万万没想到故布的疑阵竟然害到自己,原本喜鹊建议要不要在慎盈手上制造一点小伤口,还被哪舍得儿子受一点伤的她痛骂了一顿,谁知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你不知?」慎日惜抬起脸来,双目灼灼盯着侍妾。
「可、可能……可能是慎余把孩子偷抱走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自己。」
「但我刚看余儿,没见他有受伤!」
「这、这……老爷啊……」六姨娘见不知如何圆谎,干脆又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妾身怎知道这血哪来的?妾身一看到盈儿不见了,又看到地上有血,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蟮,就怕盈儿有任何闪失,根本没时间去管这血从何处来的啊,老爷啊……呜呜呜……您该不会是以为妾身欺骗您了吧?您怎么可以这样怀疑妾身呢,妾身怎么可能拿儿子的生命开玩笑啊,呜呜呜呜呜呜……」
慎日惜见她哭得矫情又做作,面色沉了下来,「你该不会……」故意陷害栽赃慎余?
「老爷,您又要说妾身怎了?反正是妾身没将盈儿顾好,是妾身的不对,妾身该死!」她用力掌自个儿的嘴,没两下脸颊就肿了。「该死!该死啊!」啪啪啪一连数下,慎日惜不得不出手拦阻。
「我又没说什么,你干啥掌自己嘴?」慎日惜很是烦躁的道,「你也别再针对余儿了,总言之,该给盈儿的那一份我自不会忘,但慎家的继承人就是余儿了。」
六姨娘闻之,晴天霹雳。
「老爷,您是跟妾身开玩笑的吧?」六姨娘颤着声,因为震惊过度,脸上表情哭笑不明。
「这种事能开玩笑的吗?」
「可是……可是慎余害死了自己的娘亲,您不是不待见他……」
「闭嘴!」慎日惜大喝,「你懂什么?以后再敢提这事,你跟盈儿就什么都没了!」
慎日惜恼怒的转身离开。
「老爷……」六姨娘急追上去,扯住慎日惜的衣袖,「老爷……」
慎日惜早被六姨娘三天一哭、五天一闹烦得不胜其烦,现下又中了她的伎俩,不仅打了慎余两巴掌还禁足,碍于长辈的面子,自然是不可能过去认错,只能让错误继续下去,一如那一直在府中流传的流言……
想到这让他一错再错的六姨娘,他气不打一处来,火大的抬脚便是一踹,六姨娘被他踹得在地上翻了个跟头,喜鹊急急忙忙过来扶着被踹傻的六姨娘,仅能怔怔看着慎日惜快步走离的决然背影。
「姨娘,外头天凉,咱们进屋吧……」
「啪」的一声,喜鹊颊上被甩了一巴掌。
「都是你想的好计!」六姨娘将怒火发泄在不算无辜的帮凶身上,举手便是一阵乱打。
「姨娘……您饶了喜鹊……姨娘……」仅是帮忙将小少爷送到慎余的储物间,未出半点对策的喜鹊很是委屈的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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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丫鬟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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