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攒钱不要命 第七章

  她理直气壮的回道:「当然是帮你,我若不这么说,你能这么顺利摆脱你的表妹吗?你要是怕她去向你额娘告状,等你回去再同你额娘解释一下就是了。」
  永玹又问道:「那《十八摸》你是打哪儿听来的?」
  「先前在我三舅药材铺子里听人唱的,觉得那词儿挺有意思,就记下了几句,想不到竟把一个姑娘给羞得气跑了。」想到方才他表妹被她气跑的模样,拂春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看着她欢愉的笑靥,又艳又媚,连此时盛夏的阳光都为之失色,让他不由得有些失神。
  随然想起一件事,拂春又道:「对了,当年我弟那件事,我早就没再记恨你们,你和吉胜别再派人来我铺子里买脂粉了。」
  闻言,永玹有些意外,「你当真不记很了?」
  她抬眉笑道:「我弟弟早已经没事,我原谅你们了,喏,这事我今儿个同你说了,咱们就当是和解了,劳你也同吉胜他们说一声。」说完,她摆摆手,往她的脂粉铺子走去。
  他注视着她离去的身影,抬手摩娑着下颚,眸里荡过一缕笑意。
  「永玹,雪莹说你上青楼找花娘,可有这回事?」当晚,趁着儿子回府来向她请安时,巴颜氏沉着脸质问道。
  年近五十的她面容清痩,不过脸上仍可见几分年轻时明艳秀丽的风姿。
  他轻描淡写的解释道:「孩儿事情繁忙,哪有时间上青楼找花娘,那只是今儿个在路上遇见了朋友,对方同雪莹开的小玩笑罢了。」
  在他四岁那年,阿玛病殁,额娘悲伤过度,心神失常之下,曾拿热茶烫他,还曾将他抱起来再狠狠摔下,太后得知后,将他接进宫里照看,等到他八岁时才又被接回府里,但因为最需要照顾的那几年不是养在额娘身边,他与额娘始终无法再亲近起来。
  巴颜氏喝斥道:「你那是什么朋友,这种事岂能拿来开玩笑,还把雪莹给气走了,你以后少同这种人来往!」
  永玹没答腔,只道:「时辰不早了,额娘早点休息。」
  她叫住儿子,「等等,趁着这回雪莹过来,我想让你们把婚事给办了。」
  「孩儿先前已经说过了,我没打算娶她为妻。」
  巴颜氏怒声责问,「不娶她,那你究竟想娶谁?你看看你,今年都二十二了还没成亲,跟你常来往的吉胜和文硕他们都有好几个妻妾了,你却连个侍妾都没有,你说,你究竟在想什么?难不成是想做和尚吗?」
  「孩儿没打算做和尚,还请额娘再给孩儿几个月的时间,届时孩儿定会成亲。」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儿子补了一句--「这事皇上也答应了。」
  听儿子抬出皇上来,巴颜氏即使再不满,也不好多说什么。
  待儿子离开后,细眼透着怨恨,怨怪太后当年从她身边将唯一的儿子给抢走,恨太后丝毫不怜恤当年痛失丈夫的悲伤之倩,只因她错手伤了儿子几次,就狠心将他们母子生生拆散了几年。
  要是儿子一直养在她身边,也不至于对她如此离心。
  这天过午,拂春从脂粉铺子回到府里,带着为弟弟买的上好颜料和绢纸去看弟弟。
  来到他住的小院子前,她瞧见他蹲在一边,看着一只不知打哪里来的白色野猫,好奇的问道:「常临,这猫是哪里来的?」
  一如过往,他没有回答她,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只白猫,彷佛没发现她的存在。
  一旁的丫鬟回道:「今早这只猫不知怎地来到少爷住的院子,少爷发现了,拿了些吃食喂他,然后这猫就不走了,窝在那儿,少爷就一直看着他。」
  见弟弟那模样似是很喜爱那只猫,拂春便吩咐道:「难得常临除了作画和玩他的那颗球外,还对别的东西感兴趣,这只猫就让他养着吧。」说完,她也蹲下来,和弟弟一起看着那只白猫。
  那只白猫也不知是不在意有人围观,或是压根没发现,就这么摊着肚皮打着小呼噜,睡得十分香甜。
  常临看了猫儿半晌,似是忽然发观身边有人,抬起头,见是姊姊,他抬手指着白猫,说了三个字,「姊姊,猫。」
  拂春疼爱的朝弟弟笑了笑,「你喜欢的话,咱们就留他下来,让你养着好不好?」
  他歪着脑袋看着她,没答话。
  她将替他买回来的颜料与绢纸交给丫鬟,扶他站起身,走回屋里。
  她试着想让弟弟多说些话,逗着他,「你若要养猫的话,咱们得替他取个名字,你看叫他什么名字好?」
  见他没听懂她的意思,拂春耐着性子再说了两遍。
  半晌后,常临才似懂非懂的吐出两个字,「……名字?」
  「没错,名字,就像你叫常临,我叫拂春一样,咱们也替他取个名字,才好叫他。」她不厌其烦的为弟弟解释。
  又等了好半晌,她才听见弟弟说了两个字--「毛毛。」
  「你想叫他毛毛?好,那咱们以后就叫那只猫毛毛。」今天常临同她说了不少个字,拂春一时髙兴,抱了抱弟弟。
  他不自在的在她怀里扭了扭,却也没推开她。
  须臾,她放开弟弟,再跟他说了几句话,交代丫鬟一些事后,才离开他住的院子,去了额娘那儿。
  「额娘……」一走进去,拂春才刚开口,就瞅见额娘朝她使了个眼神,她这才留意到阿玛也在,不免有些意外,这时候才刚过午,阿玛怎么就回来了?「阿玛,您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回来?」
  瓜尔佳常德一见着女儿,不由分说抬手就搧了她一巴掌。
  冷不防挨了记耳刮子,拂春满脸错愕,「阿玛为何打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开了间脂粉铺子?」瓜尔佳常德恚怒的质问道。
  拂春捂着被打痛的左脸频,搬出先前想好的说词,「我……那铺子是三舅开的!」
  「你还想骗我!那铺子是你借着你三舅的名头开的,当我不知道吗?你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当初就不该让你跟着你三舅学武,如今连当着我的面都敢睁眼说瞎话!立刻把那铺子收起来,以后也不许你再外出,留在府里反省思过!」
  拂春一时气不过,顶撞回去,「没锴,那铺子是我开的,可京里又不只我一个人做买卖,为什么我就不能开铺子?」
  「你还有理了,朝廷禁止官员和其家眷与民争利,你这么做可是犯了大罪!」
  她不平的驳斥道:「我犯了大罪,那京里那些王公大臣呢?他们做的买卖比我更大,你怎么不去叫也们收了那些买卖!」
  「他们的事与我无关,但你是我女儿,就不许做这种事与他们同流合污,把你那铺子给我收了!」瓜尔佳常德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我不收!」拂春倔强的反抗。
  这阵子多亏了铺子的进帐,填补了家里的花销,额娘才不用再变卖首饰,她哪里舍得就这样断了这条财路。
  「你这个不肖女!」被女儿一再顶撞,瓜尔佳常德气恼极了,又重重掴了她一巴掌。
  白佳氏心疼女儿,不满的道:「有话好好说,你做什么打我女儿?」
  瓜尔佳常德迁怒妻子,「你看看你都教出了什么样的女儿,都是你纵着她,才让她越来越无法无天。」
  被连打两记耳光,拂春又气又委屈地瞪着他,「你凭什么怪额娘?这些年来额娘操持整个府里费尽了多少心血,为了给伯娘买最好的药来延命,还要养活他们那一大家子,你可知道额娘变卖了多少嫁妆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只知道为了顾全你的面子,让我收了铺子!」
  「你说什么,你这是在责怪我吗?!」瓜尔佳常德气坏了,恼羞成怒的抬起手又要打。
  白佳氏连忙栏住他,「够了!」不想让他们父女俩再吵下去,她看向女儿,「拂春,你也别再说了,先出去。」
  怨忿的又瞪了阿玛一眼,拂春捂着被打疼的脸颊跑了出去。
  她一路跑出大门,想去找亲如姊妹的琬玉诉苦,可是走了几步,想起她病弱的身子,她不该再用这种事去烦她,走在路上,一时之间竟有些茫然,不知该上哪儿去才好。
  瞥见停在一旁一辆载货的马车,似是要运往城外去,她心里烦乱,萌生了想出城去散散心的念头,于是她钻了进去,想搭顺风车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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