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拜会新邻居是搬家后的首要事。
「是一位姓邱的师傅,他开学堂,专门教授孩子武功和识字,我想同你商量,是不是先把萍儿的三个弟弟送到那里?他们还小,无法帮忙,不如让他们去学学本事,就算将来他们不想当下人,凭一身本事也能有别的出路。」三个男孩分别十岁、七岁、五岁,能顶什么事儿,偏她爱充好心,硬把人招进来,搞到自己没地方睡。
「行啊,学费怎么算?」
纪芳这一问,问倒了他,还真没想过这个,不过他反应快,马上回道:「一年五两银子,供吃供住。」
「邱师傅开的是善堂码?这么便宜。」
「邱师傅是个有故事的,三十岁的人无妻无儿无父母,这才招了那些孩子在身边,也算是个依靠,往后熟悉了,你自个儿问他去。」
「那宅子挺大的,得去找李莹帮忙,再寻几个帮手。」
「明天我陪你跑一趟,买了人,先让人过去打理。」
「可以。」
「我手边有个叫芷英的丫头,二十岁,丈夫没了,孤身一人。她的功夫不差,我让她住过去听你差遣,京城登徒子多,出门带上她,我放心些。」
替她想得这么周到?这份好意,她领受。「多谢。」
他明白的,她虽然常说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可她也是讲道理的,谁对她好、待她坏,她心里自有分寸。他也知道在现代的女人对于男人的要求,远远超过这里的标准,想要掳获她的心,他需要更多的努力。
不过,无妨,他有的是耐心,他能在莫飞跟前周旋十四年,最终平安逃出,就不怕与她的意志力周旋。
「何掌柜让我来说一声,门帘下月初开卖,你每个月能给几张新绣样吗?」
「好。」
「这是这个月的分红,买不倒翁的人比上个月少一成。」
「我估计还会再少。」纪芳点头。不倒翁并非日常生活消费品,也不是人人都需要,要不是上官檠把价格定得很高,定位在奢侈消费,纪芳拿不到那么多分红。
看一眼银票上的数字,有五百两银子。
殷茵手头很紧,最近他们吃喝的都是Jovi1的教育基金,殷茵原本打算先开铺面,再买房子,可家里人变多,挤得很,她这才同意先买房,京城房价贵,如此开店面便遥遥无期了。
「担心了?」他问。他越来越能解读她的表情,好像他们已经熟悉过一辈子似的。
这种熟悉看在凤天磷眼里,倒是理所当然,毕竟他和莫琇儿在一个屋檐底下同住十四年,可上官檠很清楚,半点都不理所当然,因为莫琇儿没有纪芳的表情、她的思绪、她的反应。
这份无从解释的理解与熟悉,他将之归类为缘分——他与她之间,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他从未忘记那算命术士的话,一宿姻缘逆旅中,短词聊以识泥鸿。
「不担心,我可以盗用的智慧财产还很多,反正在这里不会有人跳出来控告我侵占。」纪芳笑得豁达。
「我信你,只是有好东西别忘记捎带上我。」
「那自然,你是个不差的合作对象。对了,礼券的事做得怎样?」
「这两天才开始卖,情况没有想像中那么好。」
「这是一种新的消费习惯,需要时间让百姓慢慢适应。」像她的不倒翁刚开始不也不得人喜欢,要不是有大皇子那块金字招牌,怎么能赚?
「母亲和祖母留给我的铺子,我清理过一谝,不少黑了钱的掌柜最近把钱吐出来了,我手边有近十万两闲钱,打算在外地开铺子,把不倒翁的生意往外扩,但手边可用人手太少,得慢慢来。」
纪芳觑他一眼,笑得满脸鬼。
「干么这样看我?」上官檠问。
「试问,哪家的善心人士吞进去的银子还肯吐出来?」
上官檠大笑,善心人士岂敢吞主子的钱?那些人不但心肝黑,胆子还肥得很,治这些人得用法子。
这所谓的法子,比如说,某掌柜的突然失踪,家里人接到密信立刻卖锅卖灶,把贪得的银钱还给主子爷,过几天某掌柜终于返家,生怕再受报复,连夜携家带眷的跑得不见踪影。
「知情人士」见过返家的某掌柜一面,听说他的眼珠子被挖出来,还缺了一手一腿,他亲口对「知情人士」大哭,道:「我要是别逃,下场就不会这么凄惨。」
消息在短短几天之内传遍「贪污圈」,这会儿大家才晓得这位大少爷表面看起来良善可欺,实际上谁还敢占他便宜?于是多数人乖乖卖房、卖地,把钱凑齐还到大少爷面前,终究心再痛也比肉痛好,活着才能再创奇迹。
可惜,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想在虎口拔牙,刻意把事情闹到王爷跟前。
王爷知道,等同于夏妩玫知道,知情的夏妩玫心头更恨,老王爷居然把那两块肥肉送到大房口中,虞氏的嫁妆就算了,老王妃的嫁妆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上官庆是从外头抱来的?
更教人咬牙的是,夏可柔明明吃得满嘴油,还要装贫哭穷,处处挑剔下人,埋怨掌着中馈的婆婆苛刻大房吃穿用度。
夏妩玫逼着丈夫去向老王爷闹。
上官陆凝起眉回答,「行,把世子之位给阿檠,我就把那份嫁妆给阿庆。」
一份嫁妆和一个爵位,再傻也不会选择前者。
表面上,事情就此按下来,可王府里波涛汹涌,夏妩玫的行动一波接着一波,只是上官檠很少回府,倒楣的往往是夏可柔,婆媳战争越打越惨烈。
夏妩玫向丈夫告状,上官华听得多了,不耐烦回嘴,「媳妇是你挑的,要怨也只能怨夏家教女无方。」
这话一口气骂了两个人,夏妩玫自讨没趣,只好自己动手,那碗绝育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
夏可柔也向丈夫告状,上官檠一劝再劝,劝她为人子女要孝顺,再然后也不耐烦了,直接外宿不归。
这是王府里头,而王府外面那位把事情捅破的掌柜,几天后家里遭贼,多年累积的财富全打了水漂儿,隔两天赌坊上门,拿着他大儿子签的借条,硬是拉走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再过几天,有人发现一家五口在城里乞讨。
他们都晓得这是谁的手笔,只是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
此事传扬出去,人人便都抢着当吐钱的善心人士了。
「他们是否善心,我不敢确定,但确实争先恐后的把银子给还上了,说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这笔钱?」上官檠询问她的意见。
他们都没有发觉,信任已经悄悄地在两人之间安营扎寨。
「先买地吧,买地种粮养活物,之前你不是打算扩大酒楼饭馆吗?若食材能靠自己庄子供应,成本会降低很多。」
「我有想过这个,要不……有空的话,你陪我去看看几处庄子,带上沐儿?」
「好啊,Jovi越来越大,关都关不住。」
有萍儿的几个弟弟在,这小子越来越野,不吃不睡的光顾着玩,见家人出门就哭啊闹的非要跟上。
「儿子不能关着养。」话出,上官檠眉间凝出苦涩。
看见他的表情,纪芳叹息,他就是被关着养的那个,莫飞关掉他的视听,关掉外面的讯息,以至于他连母亲最后一面都不得见。
她婉声劝道:「看事情得从不同角度出发,否则容易偏颇,想想,倘若当年没发生绑票事件,现在的你会变成怎样?」
「我娘性子柔弱,斗不过夏妩玫,再加上父亲眼里只有那个女人……」上官檠明白,若自己待在王府里,他根本活不到长大。
京城中最不乏的就是流言八卦,靖王府的故事不是秘密,连殷茵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任何看过「甄嬛传」的女性都能猜出靖王府家的后宅不是块干净地儿,但让纪芳开心的是,这是头一次上官檠对她提起自己的家庭。
「你怀疑过你母亲的死因吗?」
「不用怀疑,是确定,我偷听过莫飞和莫辰的对话,我娘的死是莫齐动的手。」
凤天磷不相信,就像他只看得见皇后娘娘的手段,却看不见云贵妃的,能在后宫活得精彩的女人哪个是善茬?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娘在上香时遇到地痞流氓,莫齐挺身相助,事后他自称惹上大官,全家遭难,我娘心生感激,便让他进王府,我娘盘算着,我身边需要有人保护,殊不知这竟是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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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有芳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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