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第一娘子汉 第九章

  天下无难事,铁杵磨出绣花针。
  「你这是在安慰我?」韩重华一怔之后不禁好笑心想,他有落魄到需要一个和离妇人的开解吗?她比他更惨吧!
  起码他有个能为助力的弟弟,十五岁能做很多事了,而她是为夫所弃的柔弱弃妇,带着一身病和一双稚子,她的处境更堪怜,少了男人的她如何在村子里活下去。
  不知不觉中,他对有娇儿幼女的芳邻心生怜悯。
  乔立春一愕,苦笑。「有感而发,觉得你的际遇和我相差无几,都不是很顺畅。」
  他苦中作乐的自嘲。「我比你惨一点,你回来的时候屋子还在,村子里的人还为你整屋修瓦,而我家的土地和屋子被黑心大伯给卖了,我得花双倍的价钱才买得回来。」
  韩大伯根本不想给侄子两百两银子,吃到嘴里就是他的,谁也别想让他吐出来,死都没可能。
  可是你有张良计,我有翻墙梯,不还钱是吧!那韩重华就在外白吃、白住、白拿、白用,还向外头酒楼订酒席,一日一席不间断的送来,帐记在铺子上,月底总结再来请款。
  一桌席面少说二两银子,一个月下来就是六十两,若是他一直赖着不走,不用一年就会吃空家产。
  割肉似的韩大伯拖了又拖,直到惊人的账单送到眼前,他才眼一翻的口吐白沫,忍痛的取出两百两送走这对瘟神兄弟,破财消灾,希望他们不要再来了。
  其实韩大伯还是赚了,卖地、卖屋和抚恤金,以及大侄女的聘金也被他贪了,少说也超过三百两。
  不过看在喊他一声大伯的分上,韩重华还是放他一马,并未撕破脸的逼他拿出全部,再怎么说也是亲戚,留着一线人情日后好见面,也许哪一天两家又开始走动了。
  真是无赖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一物降一物。
  「咳!这是人品问题,我有个好爹。」乔夫子生前对村民的好,成为乔立春最好的无形遗产。
  行善之人有余福,她便是受庇荫的人。
  「我怎么觉得你在炫耀。」让人好笑又有点……怜惜。
  乔立春以轻咳掩住脱口而出的笑意。「我是老实人,只说实话,我爹的确是个好人。」
  她有两个爹,乔夫子和战大将军,一文一武,两个都疼女儿入骨,女儿想要什么都尽量满足。
  韩重华赞同的点头。「令尊的确是好人,我的字就是他教的,他是我的启蒙先生。」
  未了,他心血来潮的喊了她一声「小师妹」,逗弄两个孩子的娘,以关系来说,他们同承一师,的确是师兄妹。
  「啐!什么小师妹,别乱喊,这村子里识字的都是我爹教的,难道我一一认亲。」蓦地,她一抚额。「啊!我上次忘了给你诊金,我给你补上。」
  上回病得昏昏沉沉,又不知该往何处去,她脑子一片混乱,总想不起有什么事没做,困扰了许久,原来是少给了钱。
  「那不算,我还没正式坐堂,不算大夫,不可收取诊费。」也没多少钱,还和她一个妇道人家计较。
  「不能不算,诊了脉就该给钱,你开的药方子疗效极佳,我用了几帖药就好得差不多了。」与之前的病恹恹不可同日而言,药虽苦却良药苦口,几碗下肚人便精神多了。
  「那也是你记得住,倒背如流,不然还有得熬,女人家出门在外还是多留神点,尤其是你还有孩子要养。」韩重华逗着怀中的孩子,一直以来紧绷的神情稍微软化。
  他喜欢孩子,以他的年纪早该是几个娃儿的爹了。
  看着在别人怀里笑呵呵的女儿,乔立春有些不是滋味的手臂打直,准备把女儿抱回来。「我们该走了,时候不早了。」
  「走去哪里?」他关心一问。
  「去……」原本想搪塞两句的乔立春被女儿破了局——
  软软糯糯的嗓音一扬。「娘亲要去上山打猎。」
  「上山打猎?」声音一沉的韩重华用狐疑的神情审视眼前这浑身没三两肉的女人,她哪来的底气?
  「呃!开、开开玩笑,我就上山捡些干栗子、摘摘菌菇,给家里添两道菜。」怪了,她在心虚什么劲,女人不能当猎户吗?
  少瞧不起人,她偏要做周家村第一人。
  「好巧,我也要到山上釆药,我们同路,一起走吧!」
  见鬼了,谁跟他同路,不要厚脸皮的自说自话好吗?还擅自替她决定路径,「挟持人质」逼她就范。
  人言可畏他懂不懂呀!
  孤男寡女一路同行,还径自往山里去,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还不被当奸夫淫妇看待,背负污名……好吧!不算孤男寡女,两人之间还有见多了个人上山就吵着要跟的两个小鬼头,不时的说笑撒娇,可是他们毕竟还小,成不了大人间的挡箭牌,若有流言还是止不住,她活生生的含冤莫白。
  乔立春有些不甘的瞧着眼前的男子,同样是背着空箩筐,他走得健步如飞、如履平地,肩上还坐着她硬要跟来的女儿,而她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感觉大腿内侧酸痛不已。
  这是男人、女人的差异吗?
  其实她很清楚是这具身体太弱了,从小没打好武学基础,又未受过严苛的军事训练,更没上过战场打仗,还有很多需要锻炼的地方。
  「韩大哥,你可以把我的木叉还给我了吧!」她的意思是分道扬镳,各走各自的路。
  什么叫他走不动,借来一用,分明是托词。
  韩重华手中的木叉是乔立春花了两天功夫一刀一刀削出来的,尖头十分锐利,戳入肉里不死也重伤。
  「这东西太危险了,容易伤着了,我帮你拿着。」要是她不小心绊了一脚,这要命的玩意儿往身上一插可不得了。
  「不行,没有它我怎么狩猎……」啊!说漏嘴了。
  闻言,他面不改色的露齿一笑。「你不是说拾拾秋栗、摘些山菌,让孩子们尝个鲜?」
  她气一堵地想抡起拳头,以武力镇压。「顺手呀!要是有野猪、兔子跑出来,往前一叉加菜。」
  女将军不习惯跟人讲理,她向来是将令一出,众所跟随,无须给予任何解释。
  偏偏她却偶上自以为是又好管闲事的男子,凡事以女子柔弱为由横插一手,假施义,真拦阻,让她入山至今一无所获,眼看着无数猎物从眼前掠过,她只能干瞪眼的分。
  「真有山猪是转身就跑,你还能与它对抗不成?山里的野猪比猪圈里饲养的家牲凶猛,而且力量很大,被一撞就爬不起来了。」
  她是哪来的心气以为自己能力拔山河韩重华没法理解乔立春的想法,但看在同师之情,他不会放任她不管,做些危害自身的事。
  我连熊都猎过,还在乎长着獠牙、拱鼻子的四蹄畜生?乔立春小有不满的腹诽。「我也就说说而已,犯不着当真,哪那么多山猪等人猎,能有只蠢免子跑来送死就不错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傻不愣登的灰兔从草丛堆里探出颗脑袋,左瞧右异的揺晃长耳朵。
  见状的乔立春二话不说拾身身边的石头,一气呵成的掷了出去,还不知发生什么事的灰色兔子喝醉酒似揺揺晃晃的往前跳了两步,随即身子一抖,倒地不起,两眉这间流出一道细细的身丝。
  韩重华怔住了。
  这……这是见鬼的运气吧!误打误中、瞎猫碰到死耗子吧。
  呃!他一定是眼花了,看错。
  「兔子,痛痛。」
  耳边传来小女童惊奇的不忍声,呆立多时的韩重华这才回过神来,喉头有些干涩的看向已经死透的兔子。
  偏偏有个女人还来加深他的印象。
  「兔子不痛,它死了,晚上吃烤兔肉。」说来汗颜,行兵布阵她在行,拿起锅铲一窍不通,只能做很简单的。
  举凡女人会的女红、刺绣、下厨她全都不会,在她还是战铁兰的时候自有女兵服侍,她只要像个爷儿们似的等人伺候,要喝茶,热茶就来;手臂一伸,侍女宽衣,全不用劳动她一根指头。
  她擅长的只有野营和就地烧烤,取自就近的飞禽鸟兽,放血去毛放在火上烤,洒上盐巴就很美味了。
  「为什么它死了?」她想跟小兔兔玩,乔雅音伸出洁白的小指头,戳戳尚有余温的灰兔。
  「因为它死了我们才能吃它。」生吞活食的滋味就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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