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杏儿只会抱怨,梅丽说的话倒对商涟衣有帮助多了,「小姐,你放心,楚王安插在陪嫁里的人不会回京城,会在厉王府附近住下,帮我们传递消息,日后也会找机会进厉王府当差来协助小姐。」
商涟衣点了头,安心下来,但她仍不禁担心,那男人想撤走她身边的陪嫁,是在怀疑她嫁给他的目的。
也是,皇上把他圈禁在惠州,忽然又赐婚塞了个王妃给他,他怎么可能不会质疑皇上的用心?
除此之外,让她担心的还有一件事,就是洞房花烛夜……她抡紧着拳头,指甲戳痛了手心。
她不会让那男人碰她一根寒毛的!
另一头,滕誉已经回到他住的云落居,在书房里小歇。
「王爷,我已经安排好商姑娘到梅香阁休息了,也照您的嘱咐,让厨房煮些清淡好消化的膳食送过去。」
李凡禀报道,年轻的他确实是十分有才干,除了管理厉王府里的人事庶务,同时也协助滕誉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是滕誉极为重用的心腹。
「嗯。」滕誉漫不经心的翻着书。
「王爷打算下一步怎么做呢?」李凡这时该退下去的,却忍不住多问一句,长年待在王爷身边做事的他,仗着王爷对他的信任,胆子来得比其他下人大,有时还敢踰矩问一些事。
滕誉缓缓扯开唇弧,带了几分邪气道:「老七派来的那个女人,看起来是没有武功底子的,要不当时她肯定能一刀捅死那个盗匪头子,但也算是有胆量,还真教人吃惊。」
其实在那帮盗匪包围住商涟衣的马车时,他人早已经到达,却存心不阻止,隔着一段距离,有意观望这个楚王派来的女人,等着看她如何应付这危机。
他看到她被盗匪从马车里拉了出来,意外的是,她不像一般女人惊慌尖叫,反倒临危不乱的持着匕首刺伤盗匪,明明都被踹的站不起身,却逞强的挥着刀朝盗匪斥喝;明明都已经安全的待在他的怀里了,可以柔弱的依靠他,却宁可从他怀里退开,忍着脚痛的强撑站着,就连他要赶走她身边所有陪嫁,她也敢和他讨价还价,求他留下她两名婢女,她的所作所为都带给他惊喜……
滕誉的黑眸佞邪闪动着,跃上两簇兴奋的火苗,「李凡你说,为了帮老七偷到这护国玉玺,她嫁给本王后会做出什么事呢,对本王使出美人计吗?真让人期待婚礼啊,本王就陪她好好玩玩吧!」
李凡听他这么说,真感到希罕,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不近女色的王爷对女人有兴趣,而且那个女人还是楚王派来安插在王爷身边的细作。
王爷到底会想怎么玩呢?他突然有点同情这未来的王妃。
许是长途跋涉累坏了,商涟衣一吃完晚膳便睡了,隔天醒来已经超过巳时,睡饱后,食欲也开了,不只早膳,连午膳也都吃光光,她得好好养足体力,才有力气应付即将到来的大婚。
三天后,在即将到来的洞房花烛夜,她将和这个男人正面对上,她还要想尽办法用药迷晕他,好躲避洞房之事。
商涟衣虽然早已接受她必须嫁给滕誉的命运,但她并不甘心献身给这个恶名昭彰的男人,她想保住最后一丝尊严,不让他得到她。
幸亏楚王给了她一种叫做「勾魂丹」的丹药,据说这是女细作惯用的药,只要将勾魂丹洒入水酒里让目标喝下,目标就会被眼前之人勾去魂魄,被迷得七荤八素,问什么都会吐出真话,而中了药效的人最迟会在一刻钟后丧失药性睡着,隔天醒来除了不会留下记忆,还会作起春梦,产生有过鱼水之欢的幻觉,所以她不必献身就能从滕誉口中问出玉玺的所在。
而她的任务就只有偷出玉玺这件事,其他会让自身陷入危险的事,例如查探滕誉是否有造反的动作,或是暗中与谁接触,她都不必做,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商涟衣由衷希望,在洞房花烛夜的第一个晚上,她就能够对滕誉成功的下勾魂丹,偷得护国玉玺,离开这个地方。
接着一连三天,商涟衣都没有见到滕誉,只有李凡前来问候打点,她万般庆幸不必见到他,可以不受干扰的养足精神。
大婚前一晚,商涟衣原想养精蓄锐早早入睡,却被梅丽塞了一本册子。
那是春宫图,杏儿瞥到都脸红了。
商涟衣盯着手上的册子,秀容一凛。
每天到医馆帮忙,也翻过医书,她自然知道何谓圆房之事,在出嫁前,楚王也曾派女官来指点她,所谓的指点,就是教她如何卖弄色相勾引男人,在床上征服男人,但她是决计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小姐,虽然你手上握有勾魂丹,可必要时,你还是得牺牲清白勾引厉王,你必须要有觉悟。」梅丽慎重的嘱咐。
闻言,杏儿愤慨的道:「小姐已经牺牲那么多了,你怎么还能要小姐……」
「杏儿,别说了。」商涟衣喝阻道,然后对梅丽说:「只要能让厉王中勾魂丹的药效,问出玉玺的藏处就行了吧,我一定会做到的。」
梅丽见商涟衣态度这么坚决,便不再多言。
隔天天还没亮,商涟衣便被王府里的嬷嬷奴仆们叫起来妆扮了。
皇室大婚有着一连串繁琐的礼仪,得照着规矩来不能省略,这得花费不少时间,商涟衣盖着红盖头,并没有看到主婚的官员一脸惶恐的望向滕誉,就怕这繁复冗长的仪式会让滕誉失了耐性。
滕誉被皇上视为眼中钉圈禁在惠州,因此前来参加婚礼的官员并不多,任谁都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多半会找理由推辞,但又怕惹恼滕誉,因此仍会做足表面工夫的送礼。只是在惠州当官的官员,从九品小官到县太爷谁也不敢不来,滕誉在惠州仍是暗怀实力的。
婚礼忙了一整天,商涟衣当然没怎么吃,直到傍晚过后她被送入洞房,杏儿才有机会从厨房要来糕点,用帕子包着塞入红盖头给她,「小姐,先吃点垫垫胃吧。」
「好。」商涟衣承认她确实饿得有点头昏眼花,但她再饿,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细嚼慢咽的,吃相极斯文。
一旁的喜娘和王府里的丫鬟见了,知道新娘挨饿了一整天,并没有表示什么,梅丽怕滕誉会闯进来,时时注意着门边。
就在商涟衣刚吃完糕点不久,滕誉进了新房,被红盖头覆盖住的她看不到他,只能听着喜娘说着一连串吉祥话,感受到空气中有着一股紧张气息,那男人是如此存在感强烈的站在她前方,令她不由自主的掐紧手心。
接着,商涟衣的红盖头被掀了起来,她看到眼前的男人一身大红蟒袍,将他宽阔的肩膀和精瘦的身形完美的显现,那冷狷的气势在大红蟒袍的衬托下更显逼人。
商涟衣在心底隐隐一颤,几乎是强迫自己的,朝他绽出最美丽的笑容。
滕誉一进新房看到坐在床上的新娘子,就见她顶着厚重的凤冠,都觉得她快被压垮了,当他掀起她的红盖头,对上她那含着羞怯的笑容时,他惊艳一怔,之前就看得出她是个美人胚子,只是脸色太苍白,带着病气,但经过这三天的调养,再加上妆扮,变得貌美无双,加上这一笑,简直是清灵逼人,宛如盛开的芙蓉。
他突然可以理解老七选中她的原因,美人是很多,比她娇艳动人的女人大有人在,但很少有像她美得端庄秀雅又清灵脱俗,足以勾动男人的心。
他垂眸看着她一会儿,朝喜娘挥了手,「都出去吧。」
「是。」喜娘领着丫鬟们出去,杏儿不太放心,但还是被梅丽拖了出去。
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商涟衣还想着下一步她要做什么,就见滕誉猝不及防的靠近她,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警戒的缩起肩膀,头上却一轻,原来滕誉是想将她头上的凤冠摘下。
「王妃这般娇弱,本王看了都怕你那纤细的脖子会被压断。」滕誉把凤冠放在一旁,语带嘲讽的道。
商涟衣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保持脸上的笑容道:「王爷真贴心。」
滕誉没多说什么,直接坐上椅子,「忙了一天也饿了,用膳吧。」
商涟衣见状,马上坐在他身侧,拿起酒瓶倒酒,她盯着酒瓶专注地想,等会儿她一定要找机会在酒里掺入勾魂丹……
「看来你身子好多了,三天前还病殃殃的。」滕誉扫了她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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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敌妻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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