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修穗负责的是日本财团贵宾,不多,才三个。
她低眉敛目,踩着沉稳的步伐走过去,站定,弯下身送茶,第一个OK,第二个也顺利,但就在她要走向第三人时,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往后一拉,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还好她反应够快够灵敏,要不然就要在这种重要场合跌个狗吃屎。
拉她的人是坐在中间的日本人,他眉头深锁说了句日文,看了她一眼后又急切的说了两句日文,最后干脆粗鲁的把她推开。
阎修穗就算听不懂,此时也大概猜到他应该是要她不要靠近最后那位日本人。
她直觉往那个人望过去,看到一个将长发绑成低马尾,穿得全身黑,还戴着黑口罩跟黑手套的男人,这打扮也太诡异了吧……
只是两人的距离如此接近,近到她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黑衣人唯一显露出的那双性感且狭长的眼睛,清透的黑眸像是能看透人世。
而他正好扫来一眼,两人的视线短暂相触,莫名的,真的是莫名的,阎修穗感觉到心头一颤,有一股淡淡的熟悉感从内心深处化开来。
熟悉?怎么可能?这可是一个全身包紧紧又不让人靠近的奇怪黑衣人。
阎修穗端着没送出去的茶杯退了出来,心头带着不悦却不能显露出来,对方是银行的贵宾,就算态度傲慢,她这种端茶的小员工也只能忍下来。
回到茶水间,她靠坐在墙边,闭眼休息,耳朵却得忍受另外两名同事激动的讨论那位帅到天边帅到没天理的台湾大企业总裁,还有那名日本贵宾。
「你有看到日本财团那个执行长吗?」
「一身黑,还戴口罩手套那个?」
「嗯嗯,对,就是那个。」
「好诡异喔,那个人。」
「是很诡异,但你有没有发现,如果他把口罩拿掉,他应该长得也很帅,他那双眼睛像是能夺人心魂似的。」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这样耶。」
「而且听说那位执行长是财团的下一任接班人,是现任社长的儿子。」
阎修穗不知道她们到底都是从哪里得知这些消息的,不过有钱真好,就算再诡异也能即刻成为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又有人来了,要她们到银行大门处列队。
列队要做什么?竟然是要欢送贵宾,做到这种程度,阎修穗感到很无言,不过为了五斗米,她不得不折腰。
阎修穗被排在第一排,她身后还站了好几个女员工,等了好一会儿,董事长终于带着贵宾们准备离开。
她在职场练就一番好本事,那就是众人怎么做她就怎么做,所以尽管心里头嘀咕,她还是非常配合演出。
当董事长领着贵宾们一出现,阎修穗立即感觉到站在她后方的女同事们蠢蠢欲动,大家都想往前挤,期盼可以得到俊帅总裁的青睐。
阎修穗被挤到肩膀都歪了,脸上还得维持优雅客套的笑容,可在她后方的那一群女人却一点都不矜持,尤其当台湾企业的年轻总裁出现时,阎修穗差点被她们给挤出去。
而走在年轻总裁后方的是那个诡异的日本黑衣人,这时不知道是谁,为了看帅哥,突然猛撞她的背,她再也顶不住,整个人往前飞扑,这下惨了,扑到别人就算了,偏偏眼前就是那个诡异的日本黑衣人。
阎修穗实在无力改变身体扑倒的方向,更无法止住跌势,她的两只手在半空中胡乱的挥了两把,最后搭在黑衣人的手臂上,靠他稳住自己。
还好,那个诡异黑衣人看似纤细,可是手臂还挺结实的,被她这么一搭,他倒是稳得很,连脚步都没动一下。
她的心头闪过一丝庆幸,还好她没有直接跌倒在地上,可是下一秒当她抬起头,先是看见黑衣人那清透犀利的黑眸,明显闪烁着愤怒跟厌恶。
当下闪入她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是,他想要推开她!
不过黑衣人还没有动作,他身后的人比他更快,一个箭步上来,非常不客气的一把将她拉开,往旁边一丢。
很好,别说怜香惜玉了,那动作简直粗鲁到不行,而且阎修穗猜,丢她的那个男的肯定是个练家子。
场面很混乱,还好负责的主管掩饰的功力一流,阎修穗被丢进那一群推挤她的女同事中,大家七手八脚赶紧将她接住。
贵宾的脚步没有停下来,很快的就离开银行,驱车离去。
负责的严经理也没骂她,只是摇头叹了几口气,随后要她自己想办法回分部去。
阎修穗的脚有点扭到,走起路来有些吃力,被人这样对待她觉得很生气,可是她的不满全都只能往心里吞,闷啊!
在热闹夜市一旁的小路,弯过两个街角,一间小小的咖啡店座落其中。
玻璃窗门,木头边框,刷着忧郁的普鲁士蓝,门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白色招牌。
玻璃窗前地上摆放几个各种颜色造型的盆栽,种着薄荷、迷迭香、波斯菊、短叶虎尾兰跟不知名的紫色小花,盆栽都被照顾得很好,绿意盎然,活力十足。
这间咖啡店叫作「偷偷酿」,老板叫作白清风,是个古典美人,蓄着一头美丽的乌黑长发,面容姣好,肌肤白皙,说话时轻声细语。
当她低头认真冲咖啡时,那浓密的睫毛是多么的迷人,当她听到门上的风铃响起时,她会旋过身,带着甜美的微笑说:「欢迎光临。」
若是客人没有心理准备,一定会先被她的美貌惊艳,紧接着会被她脖子跟右手臂的狰狞火吻痕迹吓着。
但阎修穗没有,她跟白清风是在编织课认识的,两人的个性挺像的,继而成为好朋友。
白清风有个凄惨的童年,父亲酗酒家暴,在她国小六年级那一年,父亲喝到完全失去理智,竟然在家里引火自焚,母亲为了救她跟她哥哥葬身火窟,而她当时也受了重伤,脖子、右胸部跟右手都严重灼伤,在加护病房整整住了一个多月才出院,后来她被社会局安置,一对好心的夫妻收养了她,这才让她有了安稳的成长过程。
女孩子通常都会很在意自己身上有没有伤痕、有没有疤,但是白清风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缺陷,反倒很乐观的面对,这也是阎修穗很欣赏她的地方。
「哟哟,难得看你臭着一张脸,怎么啦,是谁惹你了?」今天是星期三,不是阎修穗会出现的日子,可是她却一下班就来了,不太对劲喔!
「今天真是倒霉,遇到莫名其妙的事,还有莫名其妙到了极点的人。」阎修穗往吧台前的位子一坐,在好友面前不用刻意隐藏情绪,一张小脸「奥堵堵」。
白清风帮阎修穗倒了一杯她最爱的咖啡,递到她面前,还有一块她自己烤的苹果派。「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事跟人?」
她还算了解阎修穗的个性,在职场上的她习惯武装自己,不太会有情绪起伏,跟任何人都维持表面上的和睦,到底是谁这么有能耐,让她这么恼怒?
「谢谢。」情绪低落时,甜点真的能抚慰人心,阎修穗吃了几口苹果派,喝了口咖啡后,便将今天的遭遇说了,「……那个全身包得乌漆抹黑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完全不能靠近,不小心碰到了还立刻被推开,你都没瞧见那个将我推开的男人,他一脸惊恐,好像我是一沾到就会重病身亡的细菌。」
白清风听了觉得好笑。「这世上还真是无奇不有,什么样的人都有。」
阎修穗好没气的道:「你还笑,有没有朋友道义啊!」)回办公室后她在扭到的左脚踝贴了贴布,现在才感觉好多了。
「好,不笑不笑,晚上留下来吃饭,白酒蛤蛎义大利面?」白清风安慰的拍拍她的肩。
「当然好,我需要美食来安抚我受伤的心灵。」
白清风朝阎修穗比了个OK的手势,就先转身忙去了,阎修穗继续享用能够令她放松心情的甜点。
这时,门上挂着的风铃又响了,推门而入的是穿着一身火红,全身披披挂挂一堆银饰的徐冉冉。
「咦?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会来这里?」
阎修穗跟徐冉冉看着对方,同时疑惑开口。
「这是我朋友的店。」
「是清风姊吗?她前阵子透过脸书跟我联系过,要我以后每个礼拜三晚上到她的咖啡店来帮客人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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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的专属解药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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