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去告诉娘亲,我晚一个时辰去找她,教她不必等我用早膳。」沈云锦半拉半推的将紫燕送到房门口。
「我先伺候姑娘梳洗。」
「不用了,这点小事我自个儿来就可以了,还有,帮我准备几样糕点带着。」
沈云锦将紫燕推出去,赶紧关上房门,跑回内室,见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不由得一怔,「咦?走了吗?难道是怕我跟他算帐,赶紧逃跑?他以为昨晚顺利进来,今日就能顺利离开吗?万一走错地方,遇到常庄头养的那几只狠犬,他就死定算了,他若是被狠犬追着跑,那也是他自找的,与她无关,不过,她还是仔仔细细寻了一圈,只差柜子和箱笼没打开来看,确定没人,才迳自去更衣梳洗,给自己梳了一个元宝髻后,便赶紧出门与娘亲会合。
房门一关,齐明聿从梁上飞身落地。
这丫头警觉性很髙,可惜忘了抬头往上看,当然没发现他还在房里。
一想到她们主仆之间的对话,他就忍不住想笑,还好她的丫鬟在外人面前嘴巴比蚌壳还紧,要不她的底细早被交代得一清二楚。
这会儿想不动声色离开还真不容易,只能待齐白从他昨夜沿路留下的记号寻到这儿——虽然中了迷药,但是出于本能,他会随手留下记号,不过相当紊乱,齐白要费点心思才会察觉他走错庄子了。
眼前的情况有点荒唐,然而略微一想,他就弄清楚为何身在此处,右边转成了左边,而两个庄子的格局相同,沈云锦住的院子又跟他同一处,他就上了她的床。
昨晚她肯定吓坏了,可是……齐明聿低头看着手上的包扎,唇角不由得上扬,这丫头嘴巴习钴,却是个心软的。
如今出不去,齐明聿不自觉的四下打量,尽管这样的行为很失礼,他却情难自已,可以窥探她的感觉令他心动。
从内室一路看到了小书房,小书房明显比其他地方更「热闹」,书册四处堆叠,而最先进入眼中的是摊在书案上的画作。
这幅画可以说是夏日的娇花宴,栩栩如生,依稀可以闻到随风送来的香气,最特别的是,每一种花卉都有十种风情,细腻得教人惊艳。
他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添水磨墨,然后拿笔蘸墨,在空白处写下——夏日宴,群芳娇。
斗奇妍,舞艳姿。
娇姑娘,芳何在?
万紫千红中。
细细品味一番,他觉得很满意,同时有一种恶作剧之后的快感,真好奇她见了有何反应,会气炸了吗?她没将这幅画揉成一团扔了,想必是得意之作,如今他在上头留下字迹,她要如何处置?
放下笔,他抬起头来正好对上挂在墙上的画,仔细一看,应该是从某个小山肢腕瞰山下的农庄景色,看似平凡,却透着一股大气。
这时突然传来鸟鸣,是熟悉的节奏,齐明聿迅速收回视线,赶紧走向窗边,推开窗子,果然是齐白找来了。
虽然舍不得离开,但他也不敢逗留,忙不迭的翻过窗子,跟着齐白走了。
一想到那位面瘫的齐爷会被几只狠犬追着跑,沈云锦担心的同时又觉得好笑,这种时候他还是会没表情吗?
无论有没有表情,她肯定那画面绝对经典,不过,若是不幸被逮到了,他会不会牵扯出她?因为他莫名其妙出现,她一夜没睡好,她也是个受害者,他可别赖在她头上。
可是,她越想越不安,若他为了自保将她拖下水,如何是好?
她想快一点回庄子,确定他是否安全离开了……一个没留神,她一脚踩空,从阶梯上摔下来,正好滚到某人面前。
沈云锦完全听不见四周的声音,只觉得这个脸丢大了,真恨不得能消失不见。
沈云锦别别扭扭的抬起头,目光先落在对方腰上的玉佩,感觉似曾相识,她忍不住多看一眼,再继续往上迎向对方的注视,是个中年僧人,不过,她觉得称一声美大叔更为贴切,因为看到他的帅脸,很容易忘了他剌光头。
「师父,不好意思,教您见笑了。」
她试图挤出笑容,试图减缓继尬,可是很奇怪,声音明明很温和的僧人目光透着冷冷的寒意,而他身后的两名僧人看起来更是怪里怪气,眼神锐利得让人想直接晕过去算了。这时紫燕已经回神的冲过来,一边喊对不起,一边搀扶沈云锦赶紧走人。
「姑娘怎么滚下来,吓死我了?」
「我也吓了一跳,真是丢死人了。」
沈云锦感觉心跳得很快,可是她的脚步不敢太快了,就怕泄露她此刻的心情,是说因为扭到脚,她再心急也走不快就是。
「姑娘也知道丢人。」
「你家姑娘又不是没脑子,哪会不知道丢人……你慢点,没见到我扭到脚吗?!」
紫燕觉得很委屈,平日走路不就是这样子,哪有很快?可是一想到她没有及时拉住姑娘,以至于教姑娘摔下来扭到脚,她不但不敢反驳,还要好声好气的说:「夫人应该在马车上等很久了。」
「不是约好一个时辰吗?」她一直惦记着那位麻烦人物,无心跟娘亲进承恩寺祈福,正好见到寺旁有一片栀子花园,索性藉口赏花,跟娘亲约好一个时辰后会合。
「早就过了一个时辰了。」
「你若是觉得太慢了,你背我好了。」
紫燕闭上嘴巴了,虽然她身子比姑娘壮实,但是矮了姑娘半颗头,她可背不动姑娘。
此时沈云锦也松了口气,因为杀气不见了,她真的吓到了,莫名的觉得离死亡如此靠近,而她甚至不清楚怎么一回事……难道他们是江洋大盗,藏匿大此,生怕被她认出来,便想杀她灭口?若是如此,她的危机是不是还没有解除?她要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要不万一人家暗中派人盯着她,发觉她有什么告密举止,她可能就莫名其妙的小命休矣……
上了马车,张如歆知道女儿从阶梯上摔下来,担心的道:「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为何今儿个总是魂不守舍?」
吁了一口气,沈云锦搔了搔头道:「我在想事情嘛。」
「何事?」
「我想在京城开一间容锦阁。」
「不可能,我们哪有本事在京城开容锦阁?」
虽然张如歆只知道每年从铺子得到一笔收益,对经营什么的一窍不通,但也不是不清楚在外行走艰难,容锦阁是她娘亲手上最值钱的铺子,从前为了经营容锦阁也费了很多心思,当然,自己女儿在这方面的本事显然更胜于她娘亲,然而京城不是庆丰府,在那儿做生意,不但要有银子当资本,更要有人脉和靠山。
「娘亲放心,这事交给我。」沈云锦很有气魄的拍着胸口道。
「娘亲知道你有本事,这三年来容锦阁在你的主事下收益翻了数倍,可是在京城开铺子并非你以为的如此容易,何况娘亲手上的现银也未必买得起一间铺子。」
「娘亲可知道我们隔壁的庄子住了谁「不是京中来的大户人家吗?」
「不只是大户人家,还是皇亲国戚,是安王。」
张如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什么?」
「安王和安王妃为人低调,不喜欢张扬,这也是为何他们在隔壁的庄子住了那么久,娘亲却不曾见过他们。」
张如歆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沈云锦用力点点头,「娘亲相信我有本事在京城开容锦阁了吧?」
「他们愿意帮你?」
「我舍了两成收益换来一间铺子,还有靠山和人脉。」只是,她合作的对象并非娘亲以为的安王夫妇。
太震惊了,张如歆久久无法言语。
「娘亲,文定侯府迟早要分家,我们是二房,能分得的不多,父亲不过是国子监祭酒,地位看似崇髙,却连油渣都没有,将来两位哥哥还要娶妻,我们好歹要置办一间四进的宅子,两位嫂子若多生几个的话房子才够住,我们身上岂能没有银子?」
根据她得到的资讯,文定侯府早就落入二流权贵的等级,换言之并没什么权势,子孙又偏爱走清贵的文官路线,很难发大财。
闻言,张如歆忍不住皱眉,「你这丫头说话乱七八糟。」
「这不是事实吗?」
是啊,这是事实,张如歆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可不能忘了分寸,免得落人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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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君发财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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