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凶巴巴的,她只得娓娓道出事情始末。就在她十岁那年,她被父亲生意上的竞争敌手掳去下了毒,虽然最后被救回也解了毒,但此后身子骨就一直不好,在一连发生几次意外后,大夫才确定她的身子因此受损了。
「意外?」他不懂。
「嗯,家里一向有各式绫罗绸缎,也有农民载来的一车车葛藤与蚕丝,葛藤茎皮部位的纤丝可以织成葛布,做成葛衣或葛履,从小我就跟着家人织葛布,原本一直都没事,」她深吸一口气,回想起这些其实有些可怕,
「但就在那一年,我却一连发病好几次,且查不到病因,直到后来才发现,葛藤的果实及叶子上的毛或粉霜成了诱我发病的病邪。」
浓眉一声,感觉到她身子微微一颤,以为她冷,遂将她抱得更紧了。
他的举动让她的脸更红了,「大夫说我的心脉受损,一旦被这类病邪侵体,会先引发心悸,进而引发心疾血瘀,严重时会小命不保。」
阙穆沙听明白了。难怪她脸色发黑、唇色泛紫!「所以你随身带着活血化瘀的药。」
她点点头,「是,这是爹这几年找了许多名医和珍贵药物做成的救命药,只是很多珍贵的药材相当稀有,收购不易,所以我得小心,尽量避开像葛藤这类会诱发血瘀的病邪。我这几年都没发病了,哪知今天会不小心碰到葛藤……」
官紫重心突然想起两人之前发生的亲密行为,也想起他说的话,倏地住口,低头不语。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无比,阙穆沙也想起了先前发生的事。
但她旋即想起自己的贴身婢女,「糟了!小蓉一定急死了,我得起快离开。」
她急着要从他怀里挣开,他却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突然腾空让她吓了一大跳,她直觉的将双手抱住他的脖颈,但马上又吓得松开手,她紧张不已,手足无措的不知该放哪里。
他则是忍住想朝她吼叫的冲动。一个刚刚差点死掉的女人到底在忙什么?!
「你太虚弱了,我送你回去,至于你的丫头,她已经回去了,她进到村子问了人,以为你先走了,所以也急着离开了。」他这些话自然是胡诌的,但他的人训练有素,知道怎么将小蓉送回去。
「可是,我还是下来吧。」她不习惯让人这样抱着,而且她知道她已经惹他厌烦了,不想让他更看不起自己。
有多少女人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她竟然嫌弃?!他抿紧了唇,放下了她。
她要将衣服还给他,但一见他眼底游出的冷光,她就乖乖的将他过长的外袍包裹住自己。可这要她怎么走,衣摆好长啊。
他臭着一张脸,竟然单手就将她抱起来,一手抓着火把走出洞外。
「你不抱好,万一掉下去我可不管。」
威胁生效,她的双手再度回到他的脖颈后。
官紫熏羞红着脸道:「我们快走,小蓉回府后若没看到我,万一惊动其他人就惨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孔,「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有离开的?」她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但他没有回答,只是稳稳的抱着她继续走,举着火把为两人照亮前方的路。
京城运河畔,商贾云集,码头商船千里,一片繁荣忙碌的景象。
阙穆沙坐在阙府商号总行的二楼议事厅内,深远黑眸望着窗外,感到莫名的烦躁。他将目光移回议事厅内,阙家位于各地的十二家商行管事正向他报告各商行的情况。
他们有一半以上的年纪都比阙穆沙大,有的甚至已在阙家工作了两代,忠心严谨,不敢懈怠,毕竟连这个管事位置也有多人觊觎,怎能不战战兢兢。
「目前肃王爷不时的向广东商会、江西商会、洞庭商会、徽州商会等各商会拉拢示好——」最后一名管事李德正在进行报告。
神情威严的阙穆沙听到这里忍不住蹙眉。目前阙家跟肃王爷分占京城的两大势力,偏偏他家争权夺利的戏码总是上演不完,万一他搞不定自家人,其他地区的商贾一旦集结起来连成一气,偏向肃王爷,对阙家的商行可是非常不利。
「江南的探子传来消息,全国各地的商行帮会正密切注意陕西商会的动向,想知道究竟肃王爷与咱们未来有何发展与打算,主要就是因为肃王爷频频向他们笼络示好,积极的与各地区商会往来。」
如此积极是想要跟他抗衡吧,才会努力的与各地商会串连,肃王爷若以为这样就能打压他,真是太小看他了!阙穆沙泠冷的想。
「另外还有另一个传言,说是肃王爷有惜才爱才之心,有意将独生爱女嫁给七爷,所以才会动作频频,想藉此增加跟七爷联盟的酬码。」
老狐狸!知道光靠女色是引不起他兴趣的!阙穆沙忍不住冷笑。
何况肃王爷之女张涵湄骄纵刁蛮,虽有一副好皮相,但有脑子的男人皆对她避如蛇蝎,他还没有愚蠢到自找麻烦,相较之下,官紫熏的身价就比她高太多了。
他不由得想到那天在茅屋内挑动情欲的失控之吻,还有害怕失去她的感觉,直到现在他仍想不懂,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他对她的反应未免太不寻常。
回想那一日,他与她同坐马车返回城内,她一直非常安静的坐在角落,静得令他感到浮躁,这让他明白她不会再到金元村去了。
「等等,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七爷目前仍在与众管事议事,不许任何人入内——」
外头突然传来一名家丁的喊叫声。
他一挑眉,就见他亲爱的哥哥们带着诡谲的笑容闯了进来,身后跟着阻挡不及的两名家丁,他给他们一个眼神后,两人明白的退了出去。
几位管事连忙起身,动作一致的向三人行礼,不敢再入座。
关家三位少爷倒是大刺刺的坐下,虽然之前那幕活人下锅的场景曾将他们吓得魂不附体,但事过境迁的他们早已好了伤疤忘了疼,反正死的又不是他们,何况事关家主大位,一旦彻底失了势,他们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三位兄长来此有什么急事?」他面无表情,不得不佩服他们三人无知的胆识。
阙仁伟看着跟来壮胆的两个弟弟后,这才端出大哥的架子道:「我们得到消息,私盐贩子与阙家在江苏的盐田生意杠上了,他们刻意让价格混乱,再以低价抢攻生意,以致我们的生意已掉了一半,但忙得不可开交的
「七爷」似乎对此无力回天,半点动作都没有!」
原来是刻意找碴来着,只怪权势太吸引人,有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阙穆沙冷眼看着阙仁伟,意有所指的道:「想见缝插针,别插错地方,否则可是会伤到自己的。」
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又丢下一句,「这件事就有劳大哥处理了。」
「什么?!我?」阙仁伟显得心虚,可他一想。不对啊,这件棘手的事怎会落到他头上?凡事一肩扛的阙穆沙怎么不管了?
阙穆沙上前一步,他忍不住后退一步,团为那狂傲又带着寒戾的气势太懂人。
「大哥既然如此清楚那里的状况,想必应该有能力处理的,不是吗?」
这下子阙仁伟是骑虎难下了,他想开口说不,可一见到那黑眸中的凌厉,他立刻一阵紧张,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只能困难的吞了口口水,挺起胸膛硬着头皮道:「当、当然,我一定会好好处理。」
他很快的吆喝两个也被事情发展弄得目瞪口呆的弟弟出去。
一行人离开后,负责管理江南地区大小商号的李德立即拱手上前,「七爷对这件事不是已经——」
阙穆沙一挥手,示意其他人先退下后,再对他下指示,「把你的人先叫回来,让我大哥去处理,我也落得轻松。」
李德蹙眉,不明白魁首这是什么意思。
看出他的疑惑,阙穆沙道:「再怎么说,他也是阙家大少爷,江南那些以为天高皇帝远的管事们也得礼让他三分,刚好可以藉此让他帮点忙,趁机治治那些坏了规矩的蠢虫。」他冷笑,「一旦处理完那些表面上的敌手后,他也累瘫了,真正的藏镜人他是没有能力挖出来的。」
原来如此,李德明白了。「一旦大少爷没把事情办好,只能乖乖把事情交回给七爷处理,无权置喙,七爷收拾起来也落得个耳根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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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御妻 上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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