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人很坚定的将勤敬请了出去,也给女儿使个眼色—— 下回别乖乖让人带回来,免得被丢下了,那可怎麽办?
瞪着被关上的破木门,勤敬有股想一脚踹破它的冲动,但他忍下来了,看向仰头看着自己退不了货的新娘,「好了,你也明白事情的始末,你怎麽说?」
她耸个肩,「两个字,活该!」
「什麽?」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
「我说活该!」她受不了的再说一遍。
难怪,她就觉得有问题嘛,虽然每个人都说她是天仙美人,但是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只是小镇之花、菜巿场之花,老天爷怎麽会将尊贵的贝勒爷配给她呢,何况两人还有猪肉之仇呢!
勤敬不敢相信的瞪着她,「你这个—— 」
「娶了就是娶了,虽然我没有非得要当福晋,但谁叫有人交了损友,再加上自己的笨脑袋—— 」
「笨脑袋?」他咬咬牙。这小家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是啊,你选老婆的方法跟一些千金小姐抛绣球有什麽两样?绣球丢给乞丐,嫁不嫁?嫁啊,万一你的戒指是让个女乞丐捡到,你就不娶吗?」
「你!」他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激得回不出话来,而她还是个大字不识得几个的女子。
「我娘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嫁爷就一定跟着爷了。」
「我想再多的银票,也改变不了你的决定?」
「都是夫妻了,谈钱多伤感情。」她回答得正经八百,「可是夫君有疑虑,妻子就要回答,而这个答案就是,不会。」
不是她厚脸皮,而是他吃饱撑着玩小孩子把戏,又被朋友耍了,她从头到尾可都是无辜被卷进的人,凭什麽他要她时,她就得嫁,他不要娶时就说要退货,那她算什麽东西?
勤敬清楚的看到她那双清灵眸子透着几分顽固与不平,他知道他甩不开她了。
此时,季治平两人也乘着马车过来,一下车,就见到勤敬脸上的不悦。
「勤敬……」他们有些手足无措。
他只是面无表情的走过他们,一边说一边往刚刚他们驾过来的马车走去,「那辆马车我要了,我要跟朱小小回天津。」
两人顿了一下,连忙追上前,异口同声的道:「这麽快?」
他脚步倏地一停,朱小小也连忙煞住跟随的脚步。
勤敬冷冷的质问好友们,「敢问两名『挚友』,这儿有什麽值得我留恋的?」
身子一僵,头一低,再偷偷互瞄一眼。他们只是闹着玩嘛,也没想到他会这麽乖的任他们摆布啊,他又不是没逃过婚……
於是,勤敬跟朱小小这对误打误撞而结成的小夫妻,就在这皎洁月色中,坐上马车踢踢哒哒的前往天津。
一样的月光下,离这里数百里远的成都街上,有另一辆马车也正踢踢哒哒的行进着,来到一栋豪华而隐密的大宅院前,马车停了下来,接着,大门迅速被拉开,待马车进入後,门又立即关上。
大宅院里,一名高大挺拔的身影从马车上下来,在一名尖嘴猴腮、一名虎背熊腰及一名神色冷沉等三名年约五十开外的男子迎接下,一起步入灯火通明的屋内,一行人转进书房,推开书柜,进入一密室後,这才交谈起来。
不久,四人又陆续离开密室,其中三人再次恭送那名高大挺拔的男子离去,但就在他坐进马车的刹那,一张不输女子的漂亮脸蛋短暂的暴露在银色月光下,而这张粉雕玉琢的脸,竟跟勤敬长得一模一样。
见马车离开後,留下的三人互拍肩膀,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何大人,咱们可都要飞黄腾达了。」一人说。
「就是,一切都听勤敬贝勒的指示就没错了。」何大人再看看其他两人,「杜将军、宁大人,再过不久,我们可都能捞个国公或王爷来当当,此时,大家可是同在一条船上,行事可得更加小心。」
「我说何大人,『勤敬贝勒』都交代了还要你说,你就安心的等着当你的国公吧。」
「是是是,哈哈哈……」
此时,皎洁银月突地被几朵乌云层层遮蔽,彷佛预言着一段争图霸业的阴谋已经悄悄开始了……
天津。
「咦?是勤敬贝勒。」
「真的耶,但那个粉嫩粉嫩的俏姑娘又是谁啊?」
「瞧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来又好笑又可爱……」
喧嚷热闹的街道两旁商家摊贩林立,一辆豪华马车哒哒的经过,由於这马车速度慢,帘子都拉得开开的,让人一眼就能瞧见坐在里面的勤敬跟一名眼生的大美人,而且,那个看来才十四、五岁的俏美人是跪坐在马车上,整个上半身就倚靠在门边,睁着那双又圆又大的璀璨眸子看过来看过去,骨碌碌的转个不停,不时还发出令人发噱的惊叹。
「哇—— 」
「哇!」
「哇……」
只见勤敬眉头揪得死紧。真受不了,御沙的妻子夏芸儿虽然是个鬼灵精,可是她知书达礼、温柔又执着,他的妻子却像个乡巴佬,土味十足!
「哇!」
一抿唇,他突地倾身向前,一把将帘子扯了回来,遮住路人好奇的目光。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朱小小差点被甩回来的帘子打到,好在她反应快,往後一缩,只觉得莫名其妙,便回头问他,「爷干啥把帘子拉上?」
这还要问?他俊脸一沉,「朱小小,再怎麽说你也是个福晋,发出那种声音能听吗?那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呆滞表情又能看吗?」
厚,原来是在嫌弃她啊!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是没见过世面,也没离开过那个小镇,但我的表情可不是呆滞,那叫又惊又喜,因为我没想到这儿这麽热闹。」
「不管如何,别发出那种声音,那很愚蠢!」连他都觉得丢脸!
「那是自然反应,怎麽?一个堂堂贝勒娶了我这种村姑很丢脸?」
被她洞悉思绪,勤敬更不高兴了,「如果你不受教,一定要让外人知道你就是这麽俗不可耐,那我的确不打算对外公布我娶妻的事。」
「我是你的妻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不想公布就不公布吧,我会拭目以待,什麽叫做『纸包不住火』!」她突地拧眉,好奇的问:「这句话应该可以这麽用吧,我听过,可没上过学堂。」
「你!」他咬咬牙,气得差点说不出话,「还真是可惜了,你这麽会说话却没上过学堂。」
她听得出来他在讽刺她,「我没上过学堂,不过巿场里人来来往往的,他们的对话绝对比学堂上夫子教授的还要精彩,要不我怎麽可以跟你斗嘴?」
她得意扬扬的朝他挑挑眉,又拉开帘子,看着熙来攘往的热闹人潮,继续发出赞叹声,管她身後有一双气到不行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她朱小小就是这麽土,怎样!
如果可以,勤敬希望他可以马上消失不见,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得好好想一想,有没有可能让这阴错阳差娶进门的土包子,原封不动的再从他的人生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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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落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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