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昨天才见到忠义伯,谈起令郎卷进一件始乱终弃的官司中,原以为是诬告,可是如今看来,也并非不是真的。无论如何,他已经打消和你成为亲家的念头,毕竟他就只有一个掌上明珠,对象得谨慎挑选才行。」想和皇亲国戚联姻,也得看够不够格。
「这……这……」张晋全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他已经放出消息,亲朋好友都知道这粧喜事,怎能说反悔就反悔?
「爹,这该怎么办?」张叔宝急得跳脚。
季君澜懒得再和他们说话,迳自越过张家父子身边,走进御书房内。
「见过皇上。」他拱手见礼。
季昭见到他来,连忙从书案后头走了出来。「听说陈氏又要帮人打官司了,十三叔可知哪天要过堂?」
「就在后天早上。」
季昭口气带着探询。「那……我可以去大理寺旁听吗?」
「不行。」季君澜断然拒绝。
他毫不退却地问:「十三叔反对的理由?」
「皇上的出现定会干扰判决。」
「那我扮成百姓的样子,在外头看总行了吧?绝对不会让人认出来。」季昭真的很想亲眼目睹。
季君澜盯着他满怀期盼的表情,考虑片刻,终于让步。其实他也想让小皇帝亲自体会审案的过程,若有不公,令百姓蒙受不白之冤,心里又会作何感想,这些都是难得的经验。「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多谢十三叔。」季昭顿时眉开眼笑,以前老是把十三叔想得很坏,只要表示反对就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如今才体认到当时错得有多离谱。
「张晋全之所以进宫见皇上,显然是想拿到免死金牌,方才皇上听完他所言,认为他那个儿子真是冤枉的吗?」季君澜反问小皇帝。
季昭小脸一整,知道十三叔是在考他,不敢随便回答。「他说的是真是假,尚无法断言,但若是无辜的,又何必急唬唬地要我出面为他们父子作主,多半是作贼心虚。」
「那么皇上后天一早去大理寺,可要看个仔细、听个明白,试着去分辨是非对错,之后再把想法告诉臣。」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就靠皇上的智慧。
「我会的。」季昭颔了下首,要不是陈氏让自己明白十三叔的用心良苦,他们叔侄之间肯定还是少不了猜忌和提防。「另外有件事……我想知道十三叔有多喜欢陈氏?有喜欢到愿意用尽一切手段保护她吗?」
季君澜皱了下眉头。「皇上为何问这个?」
「十三叔总有一天要迎娶王妃,万一对方容不下陈氏,十三叔打算怎么做?」季昭承认自己偏心,不希望妯受半点委屈。
「这是臣的家务事。」季君澜可不想跟晚辈讨论这种事。
季昭怕惹他生气,却知道自己非问不可。「自从认识陈氏之后,她帮了我不少忙,对我是很重要的人,这不光只是十三叔的家务事而已。」
「……臣会护她到底。」季君澜难得真情流露。「摄政王府可以没有王妃,但是臣不能没有她。」
听到他这么说,季昭终于满意了。「那么十三叔可愿意迎娶她为王妃?」
「皇上的意思是……」季君澜心脏漏跳了半拍。
「比起其他身分高贵、才貌双全的女子,我更希望有她这个叔母。」季昭不再拐弯抹角,若不是自己年纪尚小,他定会把人给抢过来,可既然陈氏已经是十三叔的人,他也只好认了。「十三叔的意思呢?」
望着皇帝侄儿满含期待的双眼,他拱手一揖。「臣愿意。」
终于到了大理寺开堂审案这一天,由于压不住强大的民意,大理寺卿只得破例开放让民众旁听。
尽管还不到万人空巷的地步,不过大理寺外头已经挤满支持的百姓,大家都等着看「第一女讼师陈娘子」如何逆转这件官司。
方怡特地雇了顶轿子给三姑娘坐,她的脸色还很苍白,加上身怀六甲,走个几步路就气喘吁吁。
「我知道你的体力还没完全恢复,但人类天生就会同情弱者,看到你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也有加分的作用,你就辛苦一点,待会儿回答大人的问题时,记得要装得很虚弱,声音越小越好。」这也算是一种心理攻防战。
虽然不是很明白,三姑娘还是点头了。
当她走进公堂,就见到张叔宝也在场,还怒气冲冲地瞪着她,她的心情跟着激动起来,方怡连忙将她拉到一旁。
待时辰一到,大理寺卿坐在公堂上。「升堂——」
三姑娘屈膝跪下,未语泪先流。
「堂下何人,又要状告谁?」
她没有忘记方怡的交代,气若游丝地开口。「民女罗氏要告张叔宝——满口谎言、毁我清白——又不认腹中孩子,恳请——大人作主……」
「小民是冤枉的!」张叔宝马上喊冤。「她肚子里的野种根本不是小民的,她是存心诬告……请求大人明察!」
大理寺卿拍下惊堂木。「罗氏,你可有状纸?」
「状纸在这儿。」站在一边旁听的方怡将状纸递上。
大理寺卿接下状纸,看完内容后问道:「罗氏,上面说张叔宝再三保证会娶你为妻,要你以身相许,还三度诱骗你上客舍,你们之间可有立下契约,或是有人证可以证明确有此事?」
三姑娘有气无力地摇头。「没、没有。」
「大人亲眼看到了吧?」张叔宝一脸得意地嚷。「她根本没有证据,摆明了就是故意栽赃!」
在外头围观的百姓也议论纷纷。
「大人……民女句句属实……」三姑娘呜咽道。
方怡赶紧代为说话。「因为客舍的掌柜和跑堂的全都被这位张公子收买了,不曾留下纪录。」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收买他们?快点提出来!快说啊!」张叔宝从地上跳起来,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让外头围观的百姓不禁气愤。
「人家姑娘都不顾羞耻,把这么丢脸的事当众说出来,还有假的吗?」
「这个姓张的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咱们就看陈娘子如何收拾他!」
惊堂木突地拍下,大理寺卿斥道:「跪下!」
张叔宝这才摸摸鼻子,重新跪了回去。
方怡福了个身。「启禀大人,罗氏有一项证据可以证明张叔宝就是与她在客舍中过夜的男人,也是腹中孩子的亲爹。」
「什么证据?」
这下子张叔宝有些急了。「你、你们有什么证据?快拿出来啊!」
「就是被告身上有块胎记,还长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方怡正色道。
张叔宝哼笑。「那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不可能?」
「既然是外人看不到的地方,这个姓罗的女子又怎么会看得到?」他自认做得非常小心,不可能被抓到把柄。
「难道张公子跟女人做那档子事都不用脱衣服?」方怡话说得直白。
「脱当然是要脱的,但绝对看不到。」张叔宝扬起下巴回道。
方怡一脸不解。「你确定?」
「当然确定。」他趾高气昂地说。
她浅笑盈盈地道:「那是因为你都会先把烛火熄了,果然经验老到,知道该如何防范,连这种小细节都注意到了,可惜百密总有一疏……」
「不可能!我一直很小心……」话才出口,张叔宝这才意识到不小心说溜了嘴。
围观的百姓发出「喔」的叫声,大理寺卿也听得一清二楚。
「大人,小民的意思是很小心不跟那些尚未出嫁的姑娘家有任何瓜田李下,小民还可以对天发誓,跟这个姓罗的女子之前不曾见过面。」他急切地澄清。「恳求大人明察秋毫,一定要相信小民。」
「罗氏!」大理寺卿沉下脸孔,偏头问着三姑娘。「本官问你,张叔宝的胎记长在何处?」
三姑娘拭了拭眼角。「就在他右边的……屁股上面。」
所有的目光全都投到张叔宝身上,让他下意识用袖子遮掩。「胡说八道!」
「大人不妨请人帮张公子验身,看看他右边的屁股上是不是真有块铜钱大小的胎记。」方怡冷笑。
张叔宝顿时慌了手脚。「小民的爹好歹是户部侍郎,居然要小民验身,简直岂有此理!」
「当户部侍郎的是张公子的爹,又不是张公子,再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因为你爹是户部侍郎,你就可以任意蹲蹋女人?」方怡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你可知女子的贞节比性命还重要,这种行为比杀人还要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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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寡妇的古代日常 下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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