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自己只是将她当成了妹妹,才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宠她、疼她,没想到这样的感觉慢慢的变质了……
明知道她不适合宫里的生活,想拥有她的情感却缠得紧,缠得他快要透不过气。
「主子?」李公公看见他露出烦恼的表情,不禁有些纳闷。
樊天胤收回视线,瞧了李公公一眼,随即继续前进。
进入屋里时,他已经收敛起愁容,换上一贯的浅笑,来到皇贵妃娘娘的跟前。
「娘,孩儿来给您请安了。」
「孩子,来,过来这儿坐。」皇贵妃搁下手中的剪子,抓住他的手,带往圆桌旁坐下。
贴身女官立即打开桌上的盅,将银芽粥舀进瓷碗里。
「你早膳用得早,该是饿了吧?娘让人熬了银芽粥,趁热喝吧!」
看着儿子日益茁壮,成长得相貌堂堂、仪表不凡,她知道他有满腹的理想等着去实现,皇上总称赞他是他所有的皇儿里最聪明、最像他的一个。
当他五岁能引用论语为政来解释如何治理一国时,皇上便心有定见,次日不顾众臣反对,将庶出的他列为储君。
如今数数日子,他也该成家立业了。
皇贵妃想起了蝶舞那娇巧玲珑的小家伙,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小蝶儿一离宫,珠蕊阁便显得寂寞,也没人陪伴娘,说些让娘开心的话了。这个小蝶儿可真是让人喜欢,你说是吧?胤儿?」
今儿个一早,宋夫人再也受不了女儿一径的住在宫里惹麻烦,奉夫君之命进宫,到珠蕊阁去把惹祸精扭回家去,期间宋蝶舞可是千百个不愿意,幸好她的天敌宋谯年出现,怒目一瞪,她就乖得像个孙子,含泪被拽回家了。
这一走,东宫、塾堂、珠蕊阁,乃至皇子们常玩耍的南台,都清静了下来,却也少了一丝活力。
「是啊!她只是爱玩了些,一个姑娘家总是跟在男人的后头跑,说出去也不怕会坏了名声。」樊天胤搁下汤杓,执起杯子,啜饮热茶。
「小家伙是只跟在你的后头打转吧?」皇贵妃笑道。
他不语,径自喝茶,脸上却出现红潮。
皇贵妃悄悄的觑了眼,低头喝了口茶。
「胤儿,告诉娘,对于小蝶儿,你有什么看法?」
他楞了下,「什么看法?」
「你喜欢那丫头吗?」
他睐向皇贵妃,「娘如此询问,有什么用意吗?」
「稍早你舅父来见过娘,给娘提了个醒。」她看着一脸疑惑的儿子,继续说下去,「你舅父认为你该成亲了。」
「成亲?」突如其来的两个字让他感到错愕。
「是呀!你是该成家了,只是娘一直没想过这问题。」
「您真的认为孩儿该找个媳妇了吗?孩儿仍处于学习阶段,父皇对孩儿的期望甚高,此时此刻孩儿只希望能好好的学习帝王之术。」
皇贵妃拍拍儿子的手背,慈爱的笑了,「古人说过,成家立业。娶妻成家之后,心安了,定了,自然能够好好的学习一切。你舅父的意思是,其它皇子虎视眈眈太子这位置,咱们得拉拢朝臣,巩固势力。一日还是储君,就得预先做好防范。」
「但这是结党营私呀!」
「确实,不过现实是,一旦失去储君之位,成了别人的臣子,若遇上好皇子继位,那也罢;若是你三皇兄继位,咱们会落个什么惨况,还真说不准。娘知道你不愿意,但是你舅父提的醒也不无道理。」
樊天胤静默不语。
确实如此。
皇后一直对父皇不立三皇兄为储君而心有怨恨,但他们总不能将父皇当成标的,他与母妃自然而然的便成了他们怨恨的对象。
万一哪天一个不小心,他的储君之位被拔除,父皇肯定为了弥补皇后而改立三皇兄为储君。
若真让三皇兄继位,他与母妃的日子便不会只是「不好过」足以形容,恐怕将会性命不保。
「娘明白你的犹豫,但是这件事你可得好好的思考一番。」
「娘,孩儿明白舅父的忧虑。」
「那好。」皇贵妃松了口气,「娘这儿只有两个人选,宰辅之女王福娘,还有兵部尚书之女宋蝶舞。」
他迅速抬起头,神情震惊的睐向皇贵妃。
「咱们就算是为了巩固势力,也不能与虎谋皮,人选自然马虎不得。咱们国家万幸,朝臣之首的这两位都是正直之人。王嘉为人圆融,在朝臣中一直拥有极高的评价,朝廷里的门生众多,势力不容小觑。宋政行是两朝忠臣,手握兵符,连皇后都得忌惮三分,且宋家一直是咱们这边的人,你父皇也明了,才会将宋谯年安排在你身边帮衬着。」她缓缓的说明心中的定见。
当皇贵妃说出「宋蝶舞」这三个字时,樊天胤的注意力便只落在宋蝶舞的身上,心脏不由自主的快速跳动,就像昨夜在花园里拥抱她时一样,体内泛起一阵燥热与悸动。
她的一颦一笑,清楚的在他的脑海里闪现;她的嗓音甜柔,对着他撒娇;不顺她的意时,便会眨巴着一双灵动的眸子,哀求的注视他;她耍赖、爱玩的心性不让人讨厌,反倒多了些许天真单纯……
「娘不赶你,得空时,你好好的思考、思考,想娶谁,该娶谁,别冲动的作出决定。」
「孩儿明白。」
「……稽……山阴……之兰亭……修……哎呀!这笔还真难拿。」
宋蝶舞坐在书房那张螺牙檀木桌后头,努力的想握好手中的毛笔,好好的在宣纸上练字,但是笔杆不像她惯用的那般轻。
「重死了。」差点扭到手。
「小姐,你就静下心吧!否则到天黑了,这篇兰亭集序都还写不完,到时真的如老爷说的,没饭可吃了。」玉香磨着墨,好心的规劝。
「爹的笔重死了,怎么写得好字啊?」宋蝶舞吸了吸鼻子,以手背搓擦发痒的鼻尖,皱起眉头,继续奋斗。
「这是惩罚,老爷当然不会让小姐太好过。」
「哇!爹真是小题大作,不就留在宫里几天,用得着这么折腾他的宝贝女儿吗?」她不高兴的嚷着。
「这跟几天没啥干系,是你差点把东宫翻了,老爷才会惩罚你的吧!」玉香低声嗫嚅。
「别以为你说得小声,本小姐就听不见。」
玉香连忙闭上嘴。
宋蝶舞写了几个字后,实在受不住了,将笔往纸上一扔,整个人瘫软在椅子里。
「累死了,不写了。」
「不写了?」
「不写了,不写了。」她赌气的推开眼前的纸张,上头的笔滚了好几圈,在洁白的纸面留下一圈墨印。「再写下去,我的手要断了。」
玉香挑了挑眉头,「小姐,你打算饿着肚子睡觉?」
「我……饿肚子就饿肚子,一顿没吃,死不了人。」她死鸭子嘴硬,「我就不信爹真的这么狠心,让他唯一的女儿日渐消瘦。」
「谁日渐消瘦了?」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屋内的两人吓了一跳,随即抬起头,望向门口。
「胤哥哥?!你怎么来了?」宋蝶舞高兴的站起来,双眸闪着光亮。
玉香连忙跪蹲,「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樊天胤走到桌旁,俯首一看,「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嗯。」宋蝶舞绕过桌子,拉着他的手臂,撒娇的说:「爹真是太狠心了,让我拿着他那枝中心灌了铁砂的毛笔写字,说要是没写完兰亭集序,就不让我吃晚饭,他想饿死我呢!」
「是吗?这么惨啊?」他笑了,拿起桌上的笔,掂了掂,有些讶异,「啊!果真是重,看来宋大人打从心底要好好的整治你了。」
「你看,我的手都红了,还疼着呢!」她抬起右手,手腕处确实因为拿着过重的笔杆挥舞而发红。
他小心翼翼的握着纤细的手腕,发现红肿的地方确实发热,心底冒出一丝不舍。
「胤哥哥,你怎么会来?」她睨着他,笑问。
看着她甜美纯真的笑容,樊天胤的心房再度起了波澜,胸口莫名的热了起来,让他有股冲动,想将她揽进怀里,紧紧的拥抱。
「有事来找你爹。」
他放开她的手,踱到桌子后,径自坐下,拿起笔,沾墨汁。
宋蝶舞机灵的换上一张干净的宣纸,嗓音甜腻的问:「胤哥哥要帮我完成惩罚?」
他斜睨了她一眼,「那是你的惩罚,我怎么可以帮你完成?」
她迅速收敛笑脸,「真要这么狠心,看着我的手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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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戏凤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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