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开心并没有持续很久。
运镖的工作常让季煦一出门就十天半个月才回来,这她还可以忍得,这是为了两人的未来而努力,可渐渐的,季煦运镖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要三个月以上才能回来,真叫她要被寂寞蚀了心了。
来年的春天,姚琦琦嫁了,嫁给安阳市一位珠宝商的二公子。
姚琦琦出嫁的隔日,姚夫人玩笑对姚玮玮道:「我似乎把琦琦嫁得太远了,这路途将近半个月,玮玮你可别离娘太远啊。」
为姚琦琦挑了安阳市的那位二公子,也是因为对方十分积极,而姚夫人也很不客气地要求对方,得承诺绝不纳妾,对方应允后,才把姚琦琦嫁了过去。
但女儿一出嫁,姚夫人就觉得寂寞了,希望二女儿最好就嫁在洛阳,想看女儿也方便。
听到母亲的玩笑话,姚玮玮红着小脸,装羞的偎进母亲的怀里,甜甜喊了声,「娘……」
「你跟季公子还有来往吗?」
「娘,你别又想套我话了。」
每次姚夫人只要一问起季煦,姚玮玮都用这话打发过去。
「你姊嫁了,这事已不必当成禁忌了。」姚夫人也说开来,「我听说,季煦在周氏镖局当保镖?」
还真是没事能隐瞒母亲的啊。
「欸.」姚玮玮点头。
「怎么觉得好像有点委屈他了。」姚夫人有些纳闷道,「我瞧他像个贵公子,还以为出身名门呢。」
「娘,你该不会认为一定要门当户对的吧?」
「你在家养尊处优的,难道我要把你嫁去当洗衣煮饭婆吗?」
「娘?」姚玮玮惊骇地直起身。
「想不到季煦才这么点能耐啊。」姚夫人叹气。
「娘,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这是要阻止他们俩在一起吗?
「我说了什么?」
「我还以为只要季……只要对方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有着可养家糊口的工作,就行了。」
「因为我没想到我看走眼了。」
「看走眼?」
「我以为季煦该是出身名门,怎知他是个孤儿,这武功也不知哪来的,虽然高强,但也只能当个镖师,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在姚琦琦的婚事确定之后,姚夫人开始着手调查季煦的事。
她既然晓得季煦在周氏镖局工作,自然也从周老板那得知季煦给周老板的来历资料。
他是孤儿出身,而且身无恒产,这让姚夫人大大惊讶。
但她听说,他工作十分努力,加上他的武功是镖师之最,最险恶的路途都交给他运送,所得自然也高于其它镖师,周老板对他也赞誉有加,可再怎么说,他还是受雇于人,她的女儿从小养尊处优,她无法见到她吃苦。
「难道你之前赞成我跟季煦有谱,是以为他是什么富贵后代?」姚玮玮诧异极了,万万没想到母亲将身家背景看得如此重要。
「在他收下礼金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只是那时没想太多,我早该相信我的直觉才是。」姚夫人叹道。
「娘,你不可以这样的。」姚玮玮慌道,「你以前一直强调,让我们自己找对象的。」
「若他真的想娶你,」姚夫人拉起女儿的手,「你今年十七岁了,我给他一年的时间,创业有成,我才把女儿嫁了。」
姚夫人这是将当年父亲对姚老爷的要求套在季煦身上。
英雄不论出身低,季煦若真有这个心,就该拿出像姚老爷那样的魄力与决心来。
「一年……时间?」
「如果一年内,他办不到,你的婚事就由我作主。」
姚玮玮心情坏透了。
夜已深,但她却了无睡意,心头系挂着已经近三个月未见的情郎,还有母亲下午的通牒。
怎么办呀怎么办?
她要如何告诉季煦,母亲的要求呢?
姚玮玮坐在床上,双臂抱着腿,头靠着床柱,唉声叹气。
万一季煦一年内无法创业有成,又该怎么办呢?
娘的条件实在太严苛了啦!
就算得为季煦烧饭洗衣又如何?
她又不是吃不了苦的姑娘,干啥一定要嫁入富贵人家嘛!
正发着愁,她隐约听到窗户那似乎传来奇怪的声响。
那声音听来像是小石子撞击了窗棂。
姚玮玮双眸瞬间湛亮。
她火速跳下床,鞋也不穿,直接跪上窗边的太师椅,用力将窗扇推开。
「季郎!」
她一张开双臂,就有人将她纤细的身子抱了出去。
「你的鞋呢?」这丫头竟然裸足?
「我急着帮你开窗,来不及穿鞋。」她吐了吐舌。
「傻瓜!」季煦怕她足脏,托起她的臀,背靠在墙上,吻了吻思念的小嘴后才问,「想我吗?」
「好想你。」小手摸摸俊颜,觉得他似乎晒黑了点。
「我也想你。」所以镖队才刚回洛阳,他连家也未回,直接风尘仆仆地奔过来了。
望着他,姚玮玮又想起母亲下午的要求……不,那该叫命令才是,原本见到情郎的开心情绪,倏地又低落了。
「怎了?看到我心情不好?」眉眼嘴角皆下垂了。
「没有啦。」回应的语气夹杂着一声叹。
「是我这次运镖时间太久,你不高兴了?」
「没有啦。」她没有不高兴,只是太想他了,(所以心情不好,再加上母亲的一年要求,想笑都笑不出来。
季煦将她放上窗台,两臂支撑在她身旁两侧,细细打量了她一会儿。
「我想辞了镖师的工作。」
「为什么?」姚玮玮瞠目。
「我不喜欢与你聚少离多。」
他运镖时间一次比一次还长,常是回洛阳没两天,又得出外送镖,根本没什么时间与心上人相会,且周老板见他武功高强,越是困难的镖越爱找他送,这次运镖就遇到了贼匪,因此折了一名镖师,即便他全身而退,但他并不想用自个儿的性命去拚搏一份为人作嫁的工作。
这部分他不打算跟姚玮玮坦白,徒增她担心烦忧。
虽然镖局也有请师父教授武功,但看在他眼里,其武术平平,他两三下就可轻易撂倒,更别说训练出来的镖师有多不中用了。
「季郎……」莫非他也难耐别离的相思苦?「若辞掉镖师的工作,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打算开间武术馆。」
「武术馆?」
「我手上攒存的银两也够我租个房子开家武术馆了,除了招收想练武强身的小儿外,我预备跟各家镖局合作,帮忙训练镖师。」他摇头笑道,「那些镖师的武功都不入流,遇到贼匪根本没几个管用的,我疲于奔命还是折损了……」
瞧见姚玮玮脸色变,他才惊觉不小心说漏嘴了。
「你遇到贼匪?」姚玮玮面色僵硬。
「凭我的功夫他们没法伤到我,这你也清楚的。」
「我知道……但我还是会担心啊。」
「傻瓜,你亲眼瞧过我一人对上十几名山贼,仍游刃有余的。」
「可是,人家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万一……有个不测呢?」
「傻丫头,你哭啥?」季煦啼笑皆非地抹掉姚玮玮颊上的泪。「我第一天遇见你时,伤了十几名山贼,你不是因此很崇拜我吗?」
「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啊,你现在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没有办法想象你身陷危险之中……」
「好好好,」季煦失笑将哭泣女孩的小脸压上胸口。「我不是说我要辞了工作了吗?以后我开武术馆教授武功,就不用担心我会遇到危险了。」
「嗯。」姚玮玮点点头,但泪还是掉个不停。
「那你还哭什么?」
姚玮玮摇头不语。
季煦感觉到不对了。
这丫头不是个爱哭包,不应该哭到无法自制才是。
「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季煦一把将人拉直。「还是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怎么了?」
姚玮玮用力咬住下唇,不知该如何启口。
「有什么事我会帮你解决的,跟我说,嗯?」
「我娘她……」
「姚夫人怎么了?」季煦凛容。
该不会生了什么药石罔效的重病了吧?
「她要求你要在一年内事业有成,至少家里要请得起奴仆,否则就要作主把我嫁给别人。」
「这也值得你哭成这样?」
「你不觉得这要求很过分吗?一年耶!太短了吧!」
「她可能是怕你等我等成老姑娘,想嫁还没办法挑人家。」他玩笑道。
「这么严重的事,你还要开玩笑!」她生气的捶了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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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贼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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