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丝绸放在北边就多有不便,这里识字的人不多,以贩夫走卒居多,富贵人家没向户,他们平日要干活,穿这么好的衣服多有不便,日常穿的以葛布、细棉布为主。
「那就羊毛被吧!」她退而求其次。
大家又满脸苦色了,王妃的无理取闹实在令人头大。
「王妃,现在哪来的羊毛,若是酷夏换季才有可能寻来。」放牧人家大多在夏天为羊儿剃毛。
「咱们日前不是收了好些母羊,把它们的毛剃了不就有羊毛了。」为了储粮过冬,她都忙得把正事忘了。
为了发展赚钱大计,成清宁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两个分成四个,像日本漫画中的鸣人会分身术,把她想做的事一口气全做了,省得她一个脑子不够用,无数的点子闹着要实现。
先有粮,再有钱,然后是办学堂,人不识字实在太吃亏了,好些东西全然不知,被人骗了还傻乎乎的笑着。
她实在想得太多了,倒是把真正重要的事给忘了,向来手脚冰冷的她是怕冷又怕热,一到了酷夏和严寒,她便成龟缩一族,宁可被人取笑身虚体弱也不出门。
好在她在侯府时虽是庶女也是个正经主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大家闺秀的作风,她随大流走,倒也不显奇怪。
「毛剃了母羊就冻死了。」这是三岁小孩都晓得的事。
「没关系,正好炖羊肉汤给王府的府兵进补。」看,她够大气了吧!人人有分,不偏心。
众人闻言哭笑不得。
「王妃,你留着母羊不就是为了早晚能喝一碗热呼呼的羊奶,泡泡让你美白的羊奶浴?」羊没了就泡不成。
「王妃,这时候的羊没肉,又是生过小羊的,肉质很柴,不好吃,炖的肉也不够分。」
「王妃,羊毛很脏,洗净了也没处曝晒,做成被子盖在身上会起疹子……」
「王妃……」
喝了碗热汤,又焐着手炉,顿感暖和的成清宁没好气的瞪着同声气的丫头们。「莫非你们想冷死我?」
「奴婢不敢。」
六人一跪,跪成一排。
「不敢还敢顶嘴,我说一句,你们回好几句,你们心里肯定在说着唉!王妃真任性。可我告诉你们,我就是任性,谁叫我是王妃呢!你们只能顺着我,不得违抗。」
成清宁难得蛮横一回,有意展展威风。
以前只有荷叶、荷心两个丫头,她说什么她们都毫无二话的照做,不问为什么与对错。
后来多了明叶、明心,日常作息多了小小的变化,虽然有被监视的感觉,但勉强能接受。
然后是明春、明桃,丫头间渐渐多了自主意识,对她的要求会反问不说,还会自作主张的为她作决定,以为是为主子分劳,实则是争权。
她没吩咐的事她们凭什么动?
她是随和,但不是随便,一见她不发脾气便顺着竿子往上爬,好似她很软绵好欺一般。
「是的,王妃。」果然是任性——众丫头的心声。
「又是怎么了?全跪着,是不是她们惹恼了本王的王妃,未尽奴才的本分?」做不好就换人,无须留情。
人未至,声先到的皇甫桓龙行虎步的入内,他解开了狼皮黑色大氅往地下一扔,一会儿地面湿了一块。
「桓哥哥,我冷。」撒娇的王妃一见面就诉苦。
闻言,他为之失笑,「我才离开你一会儿就喊冷?」
他想去抱住娇妻,她却嫌弃的往后缩。
「不要靠近我,先在炭盆旁烘热身子,不许用你的冷手冷脸碰我。」她好不容易才暖了一点,不想又碰到一身冰。
「娇气。」他好笑的横了她一眼。
皇甫桓虽贵为王爷,但在娇妻面前,他的冷酷架子是摆不起来,嘴上咕哝了一句,可真听话的走向炭盆,把手脚、身体烘得热呼呼地才走向妻子,连人带被地将她抱入怀里。
「你怎么回来了,不打仗了?」他明明说了要乘胜追击,让东凉人退兵三百里,在冰天雪地里过年。
他低笑,轻含她白玉贝耳。「大雪封山,我方兵马过不去,对方也出不来,形成僵局。」
「那这仗还打不打?」一下雪便寸步难行,在屋里躲懒的人都不想动了,何况是到外头刀戎相向。
「暂时休兵。」打不了。
「暂时休兵?」所以还是要打,只不过要等一等?
「冬雪漫漫不适合兴兵,两方各自心里有数,主动退兵好保存实力,不至于仗未打先损兵折将。」彼此都有分寸,知道何时该进,何时该退,不会逞一时之勇白送性命。
皇甫桓也没料到会下雪,原本他打算在年前打一场胜仗,好堵住百官之口,省得他们一再上奏折,质疑他未尽全力。
他的确是打得敷衍,让小将出头磨磨刀,以东凉国的兵力是奈何不了大明的,他只是逗着他们玩,让底下的兵多见识见识战争的无情,把焊不畏死的血性给磨出来。
人人都是一把刀,杀向敌人的咽喉。
「嗯!不打仗好,这么冷的天气就该躲在暖被窝里,吃着热腾腾的火锅。」人生一大乐事。
「嘴馋了?」他取笑。
「是馋了,我们来吃涮羊肉吧!」一点也不心虚的成清宁眨着水媚杏眸,一闪一闪的闪着光亮。
「因为你想要羊毛?」皇甫桓一语道破。
被人拆穿了,她不怒反笑,伸出小手,摸着他未戴面具的半张脸。「桓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跪着的丫头在王爷的手势下一一出屋,正屋旁有处厢房,是丫头、婆子歇脚的地方,好让主子随唤随到。
「这世上怕冷的人不止你一人,难道全都该死?」
「可我是战神的妻子,当朝最尊贵的亲王的王妃,我怎么能轻易被击倒,扯你的后腿?」人家会笑话她果然是京里来的女人,太娇嫩了,少了北方女子的剽悍和健壮。
「但你有脑子。」她呀!就是爱埋怨两句,骨子里骄傲得很,没几人能及得上她的聪慧。
成清宁灵蛾眉一颦,「我不觉得这是一句赞美。」谁没脑子,差别在于是聪颖让是愚笨。
「为夫指的是你有先见之明,这里……称你女诸葛当之无愧。」他指指自个儿的头,意指她才智无双。
「又捧我,妾身不胜惶恐。」她装模作样的以葱白纤指做了个行礼的动作,表示受之有愧。
看着妻子娇美如花的玉颜,他低头一吻,「朝廷来信了,说是年底雪灾严重,屋垮过千,因此粮草的运送要缓上一缓,以救灾为先,百姓的存亡才是国之根本。」
「因为你能行走了?」成清宁心疼他,小手捧住长茧的大掌,来回的摩挲。
皇甫桓扬起的嘴角中带着一丝冷意。「皇上要我尽快击败东凉,早日班师回朝,他在京城等着我。」皇帝还是不放心他,千方百计地防着他,不将飞龙困在泥潭里便坐立难安,非要亲眼盯着才安心。
「幸好下雪了。」这场雪来得真及时。
「是呀!下得好。」他钻进被窝里,搂住妻子的娇软身躯。
下了雪就不用打仗了,战事持续着,一直到来年春天,雪融了,仗再继续打。
只是那时候,东凉人和少数北夷人会想归乡吧!届时正是莺飞草长的季节,家里的羊群该赶出来吃草了。
「别解我衣服,我冷。」她好不容易才挣扎着出被窝穿上几件厚实的衣服,正觉得天寒地冻没那么难熬时,他偏来搞破坏。
「为夫的温暖你。」一说完,他将人压倒,随即伟岸健硕的身躯覆上。
一阵低吟粗喘,温柔缝绻后,汗涔涔的两人才分开,一身的黏腻让人浑身不舒坦,但身子不冷了。
皇甫桓叫水,连同妻子洗漱了一番,又在浴桶中要了她一回,把她累得手臂举不起,娇嗔连连。
「大冷天的还瞎折腾,要是害我染上风寒,看我饶不饶得了你。」她往他腰上一掐,却发现自找苦吃。
肉太硬了,掐不下去,掐得手疼。
「呵……我服侍你,我的王妃,反正我正好没事。」他无赖的说着,将又穿回厚实衣物的妻子搂紧。
她一怔,问道:「你不用练兵?」
皇甫桓朝她鼻头一点,「事事都要我盯着,那些将士们好意思吃你为他们准备的干粮?」他声厉眼柔,对妻子的爱意又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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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主母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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