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曦惊喊出声,「你怎会知道我病了,难道你一直在监视我?!」
他表情莫测高深,并未回答。
「如此放肆无礼,你不怕被砍头吗?」她沉下脸道。
「公主想砍我的头?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他挑眉反问。
孟德曦想起那天的危急的情况,顿时语塞,再开口时,一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眸子已跃上果敢犀利。「我不对身分不明的人道谢。」
他盯着她,见她没有一点退怯,大笑道:「德曦,你变得越来越有公主的架式啊!也对,都过十年了。」
什么过了十年?
孟德曦不想再被他耍着玩了,她直截了当问道:「你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从庙里一路尾随接近我,到现在甚至闯入皇宫,到底有何目的?你既说我忘了你,何不堂堂正正报上名来,别让人一头雾水!」
「若说目的,的确是有的。」他道,端详着她那双眼,带有一股冷悍,他靠得极近,仿佛想将自己清晰的映照在她的眸子里。「我是来要你履行约定的。」
「约定?」孟德曦心突然一跳,不知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还是他靠得太近,脸上都被他喷洒出的微热吐息熨烫了。
她想叫他离远点——但那有可能会被认为是害矂,她不能示弱。
「我们约好了,德曦,是你忘了。」
他更贴近她,与她眼对眼,亲昵的指控让她心头一抽。「放肆,本公主的闺名不是你能叫的。」
他低低一笑,角唇扬起自嘲的弧度。「也对,你曾经说过我配不上你。」
她有说过这种话?孟德曦并不认为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至于我是谁,你那么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再多给点暗示。」他抬起头,不驯的黑眸隐隐泛起一丝柔情。
「你曾经救过我,是因为你,我才会想活下来的。」
孟德曦听得更加茫然,在她的生命中,她救过许多人,她不知道他是谁?
「还想不起来吗?我心都快碎了。」他无奈懊恼,却又眷恋不已,忍不住捉起一把垂在她胸前的发丝道:「我的公主,这十年来,我可是一直想着你,想念你笑起来的模样,想念你身着白裳,朴素又高雅的模样,恨不得马上飞来你身边……」
这番暧昧的话,听得孟德曦心跳加快。
他说什么?他想她?整整十年了?
等等,他在做什么?
她震愕的看着这男人不知何时捉起她的发嗅闻着,还凑上了唇,她终于忍无可忍的脸红爆发了。「大胆狂徒!你竟敢调戏本宫!」
这一幕刚好被端来糕点的桃香看到,她惊叫出声,「你是谁?!想对公主做什么!」
桃香的声音很快引来附近两名侍卫,孟德曦趁此机会大声求救,「有刺客!还不快抓住这恶徒!」
侍卫听令,立即拔起刀想将他拿下,这时候雁王驾到,见状连忙阻止。
「住手!他是黎王,休得无礼!」
他是黎王?!
侍卫们立刻收回刀,孟德曦狠狠一震,震得她头晕眼花,下一刻,她的穴道被解开了,对上那张笑得跋扈可恶的脸,更是气上心头。
「开个玩笑而已,公主何必动怒。」
这是开玩笑?孟德曦双眸瞠大,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卑鄙无赖的男人就是她大为欣赏的黎王!
「原来堂堂黎王会扮成刺客,做出对人点穴的无礼之事,本宫真是领教了。」她冷凛道,气势威严,令旁人不敢作声。
孟德轩虽是一国之君,可对他这位皇姊就是没辙,他不禁横了黎王一眼,责怪他玩得过火了。
黎王双手交抱胸前,竟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道:「我是怕你逃走,才会点你的穴。」
「你还有话说?!」孟德曦瞪视他,那是她的错吗?
孟德轩赶紧当和事佬,「我有重要的事想向皇姊商议,咱们……呃,还有黎王,一起移驾到殿内喝杯茶吧……」顺便消消火。
「不,直接在这里说。」黎王停住不动,对着孟德曦浮起一抹饱含深意的笑。
孟德曦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她卧病在床的这几日,他们仿佛达成什么共识,发生了什么她无法掌握的事。
「黎国将与雁国联姻,我选择迎娶你,朝曦公主。」
她看着他掀起唇瓣,说着一字字她听不懂也无法理解的话,震惊地往后退了几步。
黎王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扣紧她的肩,黑眸朝她发出渴求的眸光。「我叫厉阳,德曦,想起来了吗?」
当这名字自她耳边落下时,孟德曦的记忆深处响起一阵回荡,那是一段很久远的回忆,久到她几乎忘了。
「我叫厉阳,不是太阳的阳,是日部阳。」
厉阳看到她眸底闪过熟悉的光芒,内心激越澎湃的道:「德曦,你救过我!十年前,我流落雁国街头,在路旁负伤等死,是你救了我,将我安置在庙里养伤。后来你向我道别,你答应过会等我,等我成为足以和你匹配的男人就嫁给我……」
这番告白,让听到的人无不大感震撼,桃香更惊恐的捂住嘴,因为她想起他是谁了。
孟德曦也想起来了,被他强而有力的声音带往回忆的河流,想起一幕幕往事,震惊得她说不出话来。
天啊,竟是他!那个她从街上捡回来,救回一条命的乞丐少年!
因为熙泰哥的病逝,也因为她从不认为他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再加上为了扶持轩儿走上君王之路,历经了太多太多艰辛的事,她早把对他的承诺给忘了……
而他却牢牢记得,实现迎娶她的誓言,从一个乞丐成为黎国的国君。
不,她想他并不是乞丐,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么他是流落民间的黎国皇子,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虽然落魄,却透出一股说不出的不凡气度……
「现在,我来了,我实现我的承诺来迎娶你了。」
孟德曦回过神,对上他深情强势的目光,脑袋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回应,难道自己真的要嫁给他?
「我为了你夺得黎国的王位,成为一国之君,一个能配得上你的男人。德曦,我是为了迎娶你当我的皇后而来的。」
孟德曦深感困扰,她早已决定终身不嫁了。当她意识到孟德轩也在场时,她稍稍松了口气朝他猛使眼色,希望皇弟能帮她解危。
厉阳看到她求救的目光,毁了她的冀盼。「雁王也希望你有好归宿,这一点,我们两人这几天已有了共识。」
孟德曦瞪向弟弟,孟德轩脸上闪过心虚,让她回想起她病着时,他几度欲言又止的样子,莫非就是这件事?而她在昏昏沉沉中看到厉阳站在她床榻前,也许不是梦,而是得到他的允许去看她?
她登时心头一片混乱,既火大又莫名其妙,她并不想就这样被逼着成亲。
她挥开那双扣住她肩膀的手,抬起头,以最冷静果断的神态说道:「黎王,你知道我几岁了吗?我二十有八了,是个大龄公主,配不上你。」
被拒绝了,预料中的事。
厉阳在回到暂住的宫殿后,狠狠灌下烈酒,想盖去心口蔓延的苦涩。
他早有心理准备她会拒绝,毕竟谁会记得一个乞丐说的话,将他的承诺放在心上?十年太过漫长,容易让人忘记许多事,或许她早忘了,也或许当初是他强人所难,她不过是应付他,所以再次见面,她才会记不起他。
自始至终,坚守承诺的只有他,为了匹配她公主的身分,他手染鲜血夺得王位,忍受成为君王必经的孤独煎熬之路。
而为什么非她不可呢?
厉阳陷入回忆,回想起过去那段惨烈且冰冷的宫廷生活。
皇后所出的他,本该是最风光的储君人选,但母后却在他十岁时遭嫔妃诬陷被打入冷宫,他也遭到波及不再受宠。
他看着母后天天以泪洗面,誓言帮母后平反,他比其他兄弟更努力学习,就是巴望着父王能看他一眼,重拾以往的天伦之乐。
但他的努力终究白费,母后等不到他平反就急病而去,而诬陷母后的彩妃竟继任为后,其子厉堂也取代他成为太子。
他心冷了,毅然决然抛弃了皇子身分,带着十来个心腹离开皇宫。
他初离宫时,宫里虽派了一些人寻找他这个出走的皇子,但大概是他不受宠,很快的,找他的人愈来愈少,最终无人闻问。
他在民间过了两年自由自在的生活,从黎国一路来到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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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座一言堂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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