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她趁夜逃跑,可是又被樊刚逮到,他为了救她被树压个正着,接着她就……倏地,一个画面钴进脑海里,教她忍不住惊叫一声。
樊刚吻了她!
不不不!那不是真的,一定是作梦……对,是她胡涂了,一定是……
「你骗人。」突然,床边传来一个声她吓了一跳,这才发现琉香就站在床边。「琉香?」
琉香一脸不悦,眼底有着埋怨及不谅解。「你不是说要当我姊姊?你不是说你随传随到?」
「我……」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昨天夜里下大雷雨,为什么你没来找我?」琉香秀眉一拧,「骗子!」
赵灵秀心里一阵难过,她是真心诚意想当琉香的姊姊,对琉香说的那些话也绝对不是哄骗,只是她有不得不逃跑的苦衷「琉香,我没骗你。」她想坐起来,却因为一阵剧烈的晕眩,整个人又倒回床上。
见状,琉香眼底透着关心,脸上却是气怒。
赵灵秀惭愧又歉疚的看着她,「琉香,对不起,我不是骗你,我只是……我不得不走,因为我得救我爹。」
「你爹是坏人。」
「不,我爹绝不是坏人,待我回去就能证明。」
「你回不去的,你决计离不开黑龙寨。」琉香断言,「樊大哥说你只要离开黑龙寨就会坏事,所以他绝对不会让你走的「琉香。」门口传来樊刚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樊刚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琉香,你先出去。」
「嗯。」琉香颔首,转身便往房门口走去。
赵灵秀望着她的身影,忍不住喊道:「琉香!」
琉香停步,转头疑惑的看着她。
她真诚地说:「琉香,我是真心想当你的姊姊,绝无欺骗。」
琉香沉默不语,若有所思。须臾,她把脸一别,走了出去。
琉香那失望的神情让赵灵秀感到歉疚,而她的歉疚却让樊刚感到喜悦。
不为别的,只因她若虚情假意,就不会有这样的情绪跟反应,这让樊刚相信她是个真情至性的人。
她对琉香的情感是真的,对他应也不假。
「你好些了吧?」他问。
她回过神,没好气地说:「还死不了樊刚一笑,抓了把椅子坐下,两只眼睛饶富兴味的盯着她瞧。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我知道你想劫我家的镖,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没人劫得了万达的镖,我爹押镖数十载,从没丢过镖。」
「是吗?」他自信一笑,「那么……咱们要不要赌一局?」
「鼻句!」她一听,瞪大了眼睛,一脸「被我逮到了」的表情,「我刚才只是套你的话,原来你真想劫我家的镖!」
「老实跟你说吧。」他一派悠闲地道,「我确实是想劫你家的镖,但你放心,我不伤人命。」
「你是山贼,是匪类,谁信你会不伤人命,我爹就是……」她及时打住,气呼呼地。
「我劫你家的镖是为了扳倒那更邪恶的幕后黑手,不是为了镖车上的金银珠宝。」他神情严肃的说。
闻言,她微愣,「幕后黑手是谁?」
「不关你的事,你也不需要知道。」
虽然因为她的出现及存在让他的心有点乱,但没胡涂到坏了大事。
虽说她插翅都难飞出黑龙寨,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让她跑了,将他的事尽向她爹或是骆聪父子俩托出,那他的蛰伏跟铺陈就全部都白费了「不提我的事了,说说你的吧。」他话锋一转。
「我的事就是你掳了我,不放人。」
她懊恼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想拿我威胁我爹?」
「我没想过。」他挑眉一笑,「单纯只是因为你听见不该听的,看到不该看的「你只要不动我爹一根寒毛,我才不管你要干什么黑心的事。」
「我可没干过黑心的事。」他哼地一笑,「干黑心事的是你赵家,还有你未来的夫家。」
「少含血喷人,信口雌黄。」她极力扞卫爹及骆聪父子的清白,「树多必有枯枝,或许确实有害群之马打着万达的旗号在外面行恶,但我相信我爹跟骆叔叔的为人,你所说的那些事绝不是他们下达的命令。」
樊刚唇角微微一勾,「我早跟你说过了,是黑是白,迟早见真章,你乖乖等着就是。」
「放马过来!」她自信地道。
「好一句放马过来,我就喜欢你这倔脾气。」樊刚朗朗一笑,倏地起身欺近她。
想起他在树林里对她做的事情,赵灵秀陡地一震,犹如惊弓之鸟般往后缩,「不要!」
她的反应教樊刚忍不住哈哈大笑,像是恶作剧得逞的顽童般,「原来你记得啊,我以为你昏了过去,什么都忘了。」
想起那突如其来的吻,她羞恼的瞪着他,「你、你根本是小人!明知我已有昏配,竟还……」
「骆晓风不适合你。」他打断了她的话,神情一凝,「他,配不上你。」
迎上他那过分严肃专注的眼神,她的心一震。
「不如你留在山上当我的押寨夫人吧?」他一脸认真,「你被绑进贼窝,就算回去,名声恐怕也不清不白了,索性就从了我吧。」
他这番话教她心跳加速,脸儿发烫,呼吸不顺。「你……你作梦!」
樊刚伸出手,轻轻的捏住了她的下巴,炽热的黑眸定定的望住她。「若是美梦,作作又何妨?」
瞬间,她脑子发麻,这种不曾有过的感觉让她惶恐得发起脾气,她拍掉他的手,气恨地道:「镖匪不两立,我死都不会话未说完,他已撝住了她的嘴,语气慎重严肃,「不要乱发死誓,我可不想你有个三长两短。」
他那认真中带着一丝戒慎的表情,让她的胸口一阵抽紧。
「总之你可以安心,我绝不会伤你赵家任何人,他们有罪,自有国法制裁。」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他方才所说的话,让她几乎就要相信他了。
然而,她爹是真真切切死在他手上的呀!她在客栈遭到火狐掐葬也是事实,她亲眼看见他跟火狐见面,火狐还因此想杀了她。
她所见所经历的一切,都可证明他确实跟火狐勾串。
可明明是铁一般的事实,她的心里为何会感到彷徨及迷惑?若他是个轻易就能夺人命的恶人,在她偷听两人谈话被发现时,他为何要假意侵犯她以瞒骗火狐,并救她一命?
她本想着被他掳上山来,必能知己知彼,扭转乾坤,可越来越认识他,她却越来越迷惘了。
「带我去开阳?」听到这番话,赵灵秀瞪大眼,筒直不敢置信,「你……你要让我下山?」
「没错。」樊刚唇角一撇,「这么一来,应该就能证明我没把你当成是人质了吧。」
「你不怕我趁机逃跑?」
樊刚放声大笑,那笑声明明很嚣张,可她却不觉得恼。
「你若有那本事,我也认了。」
就这样,樊刚带着赵灵秀及弟宝一起离开龙门山,前往开阳城。
开阳城位于南北两路商道的交界,商业活动频繁,这样的地方进出的人品众多,自然也是三教九流,龙蛇混杂。
为免她让不该撞见的人遇上,樊刚让她女扮男装,伪装成他的侍从,乔大娘帮她准备了两套男子的衣裤,还帮她缝了一条全新的腰带,让她帅气十足的下山。
经过两天一夜的路程,他们抵达了开阳城,一进城,樊刚便驾着马车前往城南马车走了一段路后,停了,他下车,弟宝也跟着跳下。
「你要来还是要待在车上?」他问。
赵灵秀心想坐了那么久的车,下车走两步路活动筋骨也是好事。于是,她下了车并尾随他来到一条巷子,往幽深的巷底望去,只见一片曾遭祝融肆虐的断垣残壁。
她心头一震,立即意会到此处应是他的家。
樊刚沉默的走进巷里,她也安静地跟在他身后,连呼吸都变得很小心。
行至那半毁的大门口,樊刚停下脚步,脸上虽没有太多的表情,眼底却藏不住深深的悲伤。
弟宝像是感受到主子的悲伤,一改平时的活泼好动,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脚边。
看这宅子的规模,赵灵秀可以想见当年的樊家是怎么样的繁荣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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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匪类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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