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芳心 第十六章

  「你说什么?」翠娘差点跳起来。「她跟你从小订亲,怎么可以不娶!」
  「我会另外帮她安排亲事,至于我的妻子,我自有人选。」
  「你不可以这么做!」翠娘气呼呼的冲到雍轼面前,「你这样会害了一个姑娘的名声,你……」
  「我不管!」雍轼毫无转圜的余地,「我不娶余芯鄀,我要得到孟家所有的产业,大娘、二娘,你们就退休吧!」
  说罢,雍轼摆出不想再谈的姿态,放下茶杯,离开花厅。
  「可恶!」翠娘发狠的手一扫,将茶杯扫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大姊,怎么办?」雁娘心急如焚的抓着翠娘的衣袖,「若是轼儿真的收走所有的产业,你想他会让我们有好日子过吗?」
  凤娘的五名子女都极为孝顺,必会为母亲报仇,尤其雍轼生性放荡不羁,全然不顾外人的目光,名声已坏的他,必不在意再背负一个「不孝」的罪名,她们在孟家的地位岌岌可危啊!
  「你除了会问我怎么办以外,你还会干啥?」翠娘火大的转头质问。
  「我……」雁娘肩头缩起,「我也有尽力啊,像比武招亲那次派刺客突袭恪非,我也是有出一份力的。」
  「你还敢说!」怕隔墙有耳,翠娘压低音量,「你那外甥武功烂得要命,刺客都还未出手就落败,害我白白花了银两!」
  当初符兆悦为黎恪非挡下暗算一事,两人并不知情,还以为是符兆悦武艺不佳,先行落败。
  雁娘满脸委屈的垂下首,无法反驳。
  「我看轼儿是在赌坊掉了手上所有的银两,才觊觎产业,想得到所有的钱来做为赌本!」翠娘猜测。
  上梁不正下梁歪,爷儿俩一个样!
  「那不就糟了,孟家产业会败光的!」
  败光的话,这茶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好日子就会跟着破灭啊!
  「既然他是孟家唯一的男丁、唯一的继承人,那只好断了这根!」翠娘眸中露出阴狠的残忍光芒。
  靠子嗣抚养早已无望,她们只能靠自己!
  「断?」雁娘一愕,「难道……」要重演四年前的旧事?
  「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阻碍我!」
  孟家绸缎庄,是属于她的!
  深夜,翠娘所居住的楼阁屋檐上,暗藏着一位黑衣人。
  他双脚往前平伸,姿态安适,露于缚面巾外的双眸却是聚精会神,专注的盯着楼阁出口,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当外头的更夫敲打起二更锣响时,平静的楼阁有了动静——一个娇小的身影悄悄推开大门,蹑手蹑脚的走出。
  她同样穿着黑衣、缚面,头上还包着黑色布巾,将一头黑色的秀发藏得密实,仅露出一双透露出年纪,有些憔悴的丽眸。
  她左顾右盼,确定无人注意到她的举动,这才放胆匆匆离开,却没想到,她的行动早落入屋檐上的黑衣人眼中。
  当她一离开院落,黑衣人立即无声无息随之跟上。
  他为何还未前来南京退亲?
  芯鄀坐在凉亭内,头倚在亭柱上,双眸毫无焦距的望着眼前的花花草草,心头想的是远在扬州的情郎。
  自她回南京,已过一周,却尚未见到雍轼的身影。
  他临时改变主意,不退亲了吗?
  或者是有其他事情耽搁了?
  他会退的,她明白,他不希望他的未来与姑母有任何牵扯,更何况是迎娶一名与姑母有血缘关系的妻子。
  「小姐,您怎么又在发呆了?」端着茶水过来的小环见芯鄀手上的书本仍原模原样的搁在膝上,不晓得已恍神多久。
  「小环,你想,为何孟少爷还未来呢?」
  明知他与她之间总是要断的,既然要断,长痛不如短痛,就快快将两人唯一的牵系给剪断吧,如此,她或许可以早日将他忘怀。
  「孟少爷?」小环眨了下眼,「他来了啊!」
  「来了?」芯鄀惊愕回头,「为何没人告诉我?」
  「总是不太光荣的事啊!」小环为难的抿了下唇,「难不成要小姐去花厅与前来退亲的孟少爷见面吗?」
  「他人在花厅?」
  「嗯!正与老爷夫人在谈话呢!」
  芯鄀连忙起身,连膝上的书本掉了也不晓得。
  「小姐,您不会是要过去吧?」小环追着芯鄀的背影跑。
  芯鄀未回应,心里想着这是她最后一次能见到他的机会……
  最后一次了……
  「我绝对不答应!」余老爷巨掌往桌上猛力一拍,气得满脸通红。
  坐在余老爷对面的雍轼微微一笑道:「甥儿可对外说明是余家先行退亲,不损余家颜面。」
  「不管是谁提起的,退亲就是丢余家的脸,教我女儿如何自处,以后又怎么寻得一个好人家!」
  「表妹的婚事舅舅无须担心,甥儿已为她找到一门亲事,其家世背景更胜孟家。」
  这家伙是有备而来的!余老爷怒瞪雍轼那张徐和的笑脸。
  「苏州玉商连家的大公子今年二十二,尚未许婚配,其人温文有礼,品行高洁,比甥儿更适合令嫒。」
  「这个好。」余夫人推推丈夫的手肘,「品格比较重要。」
  「这是舅母明事理。」
  余夫人虚伪的一笑,「其实我也不是未听过你的种种传闻,也听说你已经有意中人了,应该是近日就会嫁娶了吧,这样的安排皆大欢喜,自然也没啥好推却的。」
  「意中人?」雍轼的语气迟疑起来,「这是舅母打哪听说的?」
  目前知道他有意中人的只有妹妹荃儿,扬州现下仍传得沸沸扬扬的是他有断袖之癖,既是断袖之癖,自然不会有嫁娶之事,他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谣言出现。
  「是我女……是我派人去扬州打听过了,你迟迟未来迎娶,总是该关心一下原因。」不擅长说谎的余夫人神色有些尴尬。
  怎么好说她家的闺女亲自至扬州调查他的事呢,这说出来才叫丢人哪!
  神色有异。雍轼微眯起俊眸,注意舅母的表情。
  「舅母应该是听错了,甥儿目前没有意中人。」是谁好大的本事查到他与小环的事,他想弄个明白。
  「咦?」余夫人愣了下,「可我听来的明明是这样,难道调查有误?」
  「有没有不重要!」一旁的余老爷又出声了,「就算有意中人也只能作妾,这个正妻位置是芯鄀的,这门亲事可是你大娘订的,你没有资格退亲!」
  「我已经没有大娘了。」
  「不孝子!你大娘活得好好的,你竟敢诅咒她!」
  「不是诅咒,大娘意图谋害我跟大姊、二姊,罪证确凿,已被休离。」
  翠娘趁夜黑风高,偷偷出门联络杀手,被尾随的他当场人脏俱获,同时揪出雁娘为同谋,此事报禀了爹,爹念在夫妻一场,且未有人身伤害,故仅将两人休离。在前日,两人仅着荆钗布裙,身上无半点贵重衣饰与银两,囊空如洗的被送回了娘家。
  「竟有这种事?」余老爷双目一翻,险些昏厥。
  姑母已被休离?自后门进入花厅旁的厢房内,偷听三人谈话的芯鄀胸口一懔。
  难道这就是他拖延了数日才来南京的原因?他先解决掉与姑母的恩怨,再来与她解除婚约?
  「哎呀,老爷!」余夫人见丈夫快晕过去,连忙差丫鬟送凉茶过来,并迅速抽出余老爷腰间的扇子,为他搧凉,「你醒醒啊,可别真晕了。」
  「姊姊……竟被休了……」耻辱啊!余家的耻辱啊!
  「舅母。」雍轼上前,握住折扇仔细端详,「这扇子上的图画,是谁的作品?」
  扇子上头画着一只展翅的凤凰,其蓄势待发的气势凛然,每一根羽毛皆细细绘制,凤鸟的眼珠活灵活现,仿佛内藏万千思绪。
  如此出色动人的绘图风格他曾在另一把扇子看过。
  再往下瞧落款,生动活泼,一气呵成的笔势他一见就不曾忘。
  「这个是我女儿画的。」
  「女儿?」雍轼豁然开朗。
  南京!
  姓虞!
  女扮男装!
  不肯让他先行拜会亲家!
  舅母竟然知晓他的秘密!
  由以上线索串连起来,可见这个被派去调查他的人,就是——
  「舅母,请叫小环出来。」雍轼冷声道。
  可恶的丫头,她竟然是余家人!
  她是姊姊,还是妹妹?
  她是为了姊妹来调查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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