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遗珠 第五十四章

  居然、居然两个都是皇子?!
  宋思亲想要仰天长啸,为什么命运安排关宥慈当他的妹妹?
  侯一灿却想仰天长笑,皇上不是办公主清仓大会吗?恰恰好,他就要这一个!
  皇帝看着两个儿子,娓娓道来,「那年,朕在你外公府上见着你娘,这才明白,原来可以这样喜欢一个女子,我天天盼着你娘快点长大,一心想把她接进宫里。当时,孙家把持朝政,朕刚继位,龙椅尚且坐不稳,关相爷性情耿直,与孙立言不合,两人经常有所争执,关相爷为清流名士所护,有大功于朝廷,而孙立言性子阴沉、狡诈多计,他视关相爷为敌,于是设计陷害。
  「朕明知其中有诈,却敌不过孙立言的逼迫,下了那道杀令,那是朕胸口中多年疼痛,若是关相爷在,这些年来朕不至于如此窘迫,幸而朕有阿灿,明里暗地助朕一臂之力,这才能顺利铲除孙家。
  「朕暗中救下若若,为她更名、换户帖,我将她安置在外,想方设法安排她进宫,没想到此事被孙皇后得知,她唆使皇太后,关氏、孙氏誓不两立,仇恨已结,必须斩草除根。于是皇太后出宫一趟,回来时带着雨涵的尸体,此事造成我们母子间的嫌隙。皇太后虽是孙氏女,但性情比皇后仁慈宽厚,如今想来,必是当年皇太后放了你母亲一条生路。」
  关宥善点点头,说道:「皇太后给母亲两条路选择,灌下绝育药,进宫服侍皇上,或是离京,终生不见皇上,当时母亲已经怀了我和姊姊,决定选第二条路……」
  关宥善慢慢说着母亲的辛苦,母亲对他们的教养,说徐国儒逼娘以妻为妾,徐府对他们母子的欺凌,是侯一灿及时伸手,助他们离了狼窝。
  「娘告诉我和姊姊,这个爹我们别要、别认,那不是我们能攀得上的……」说到最后,关宥善热泪盈眶,他想娘了。
  皇帝闻言,涕泗纵横,没了平日的威严。
  现在的他,只是个为心爱女子心痛的男人,他的若若吃了多少苦,才能把一双儿女教养长大?
  搂住关宥善,皇帝无比心酸。
  「谁说攀不上?你是朕的儿子,是大周朝堂堂正正的四皇子,父皇要许你一世荣华富贵,许你权力滔天!」抹一把泪水,皇帝转头对侯一灿道:「看在你把朕的一双儿女从狼窝救出来的分上,朕为你赐婚!」
  侯一灿立即跪地磕头,诚诚恳恳地喊一声,「谢皇上!」
  这会儿宋思亲是真的沉默了,谁料得到,关宥慈真的是他的妹妹?还以为互称兄妹只是权宜之计,没想到竟是上天注定。
  皇帝对关宥善道:「皇儿,关家的门楣不需要你来撑,关家有后人。」他向阿睿招手,阿睿走近,他将阿睿和关宥善的手交迭在一起。「关睿,你的亲舅舅,关家的传人。」
  认亲、说旧事,关宥善接收着一堆难以消化的讯息。
  侯一灿知道今天对关宥善而言太辛苦,但是有一个对关宥善最重要的人,她必须知道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他突地长揖到地,难得地像个真正的臣子。「臣求皇上一事。」
  「何事?」
  「出动京畿大营,绘制画像,挨家挨户寻找宥慈。」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寻找?她丢掉了?怎么丢的?」皇帝连珠炮似的问道。
  宋思亲和关宥善也面色不善的瞪向侯一灿,便是关睿也拿他当犯人审。
  侯一灿正想着该怎么解释自己做的蠢事时,皇上跟前的老太监顺公公进屋,他悄悄往侯一灿手里塞了张纸条,在他耳畔低声道:「岳先生亲自送来的,说情况紧急。」
  侯一灿低头打开纸条,这一看,倒抽气,不等皇上再问,他急道:「禀皇上,郑大人要打宥慈二十大板!」
  「谁敢!」
  琼林宴过后就是进士游街,到时候,天底下人都会晓得关伍德有两个成材的孙儿,她不知道这个身分会不会引出那位高不可攀的爹,无所谓,反正他们压根不想认。
  不过,在大哥和弟弟名扬天下之前,在没有人知道关宥慈和新科榜眼、探花郎的关系之前,她决定报仇。
  就算官官相护,无证据可寻,能泼徐国儒一盆脏水,让他终生官运不顺,也值!
  在双玉的扶持下,关宥慈来到京兆府门前。
  双玉的心快跳出来了,双手忍不住颤抖,「小姐,不如咱们先回去,和大少爷、二少爷商量一下,他们现在是官呢。」
  关宥慈一笑,就是官,才更要在乎名声,这件事,他们不能沾。
  因为没有人证物证,因为人死如灯灭,如果徐国儒反咬弟弟是亲生儿子,子告父,一句不孝就能抹去弟弟的所有努力,所以她只能自己来。
  她是女子,连贞洁也不存的女子,哪会在意名声?就让她来泼这桶脏水,即便受波及也无所谓。 她没对双玉解释这么多,只道:「扶我过去吧。」来到府衙大门前,她双手紧握鼓棒,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民女冤枉……」
  跪在大堂前,关宥慈的背挺得很直,她的眼睛看不见,只听得嘈杂人声在耳边嗡嗡响着。
  突地,惊堂木声响,衙役齐声高喊威武后,四周一片静默。
  「堂下所跪何人?」京兆尹郑品青问。
  「民女关宥慈,济州人士。」
  「你要状告何人?」
  「状告新科三甲进士徐国儒宠妾灭妻。」
  「你可知三甲进士也是官,民告官,得先杖责二十,你可愿受?」
  双玉倒抽一口气,关宥慈却面不改色,早就知道了,她不怕。
  「回大人,民女愿意!」
  「好,来人,杖二十。」郑品青命令下达,衙役上前,熟门熟路地把关宥慈压倒在地。
  杖扬、杖落,疼痛袭击……
  侯一灿赶到的时候,关宥慈的背已是血迹斑斑,却依旧咬牙坚持道:「民女关宥慈,状告徐国儒宠妾灭妻!」
  他冲上前一把抱起她,横眉怒目瞪着堂上的郑品青。
  「侯将军?」郑品青惊唤。
  他认错人了,不过……气势这么强,任谁都会错认。
  郑品青被瞪得心惊胆颤,可干么这样看他啊?他又不是北夷人。
  岳锋和杨掌柜冲进来,怒气冲冲告大状,「爷,我们同郑大人求情了,让他杖下留人,他不肯。」
  侯一灿冷笑。「非常好,抱好你的乌纱帽,我倒想看看,你还能戴多久?」他低下头,看着关宥慈道:「别怕,我带你回去。」
  关宥慈疼得意识不清,不知道是谁抱住自己,可她很清楚,一旦离开,她就告不成徐国儒了,杀亲之仇,不共戴天,她不要连累大哥和弟弟,她要亲自了结。
  「不回去,我要告状!」她抓紧他的衣襟,不肯放手。
  倔强、固执,这时候还告什么,身子才要紧!可是她的要求,侯一灿哪次没做到?所以即使心中不满,还是顺了她的意。
  「好,我们告状。杨掌柜,去找何太医过来。」
  「是。」杨掌柜领命,飞快离去。
  侯一灿抱着关宥慈直奔堂上,双眼一瞪,郑品青哪还坐得住,他乖乖起身,乖乖把位置让给「侯将军」,镇国公府的老老少少可都是皇上跟前的宠臣呐,他哪里惹得起?
  「你要告徐国儒吗?」侯一灿问。
  关宥慈侧耳倾听,是听错了吗?她怎么听见爷的声音?不可能,肯定是痛昏头了,不过现在没心思管这些,她强撑着精神,愤愤地道:「还有赵姨娘和徐宥菲,她们下毒害死我娘。」
  侯一灿冷笑,不错嘛,家学渊源,有什么爹娘就有什么女儿,徐宥菲那一茬,他还没算呢!
  他扬声喊道:「来人,把徐国儒一家羁押到案!」
  衙役还来不及出声,站在堂下的宫廷侍卫先行应声,「遵命,大人。」
  侯一灿心疼的伸手拭去关宥慈额间的汗水,再轻抚着她的脸,低声道:「不怕,爷来了,爷替你主持公道。」
  爷?哪个爷?青天大老爷吗?这位爷……声音熟悉得让人好安心。
  所有知觉被疼痛占据,可她心心念念着告状,咬牙,硬声道:「我没有证据。」
  扬眉,侯一灿笑得自信。「丫头放心,爷别的本事没有,撬开嘴巴、逼出证据这种事,爷在行!」
  一句丫头,关宥慈听明白了,这是她的爷!
  突然间,心里的重担被人挑走了,气松开,吐尽,她安心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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