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在这个孤家寡人的位置上,他还有她在身边。无论他是何等身份,她都不会变,私底下会因为他咬她生气,也会因为他过份而踢他,小打小闹,如平常的夫妻一般。他喜欢这样的胖竹筒,如果她像母后一样当个完美的贤后,公式化地对皇帝,他应该会感到难过。
「前天我去慈宁宫请安,又听说父皇和母后吵架了,有点担心呢。都是老人家了,这么吵下去……」
「不要紧,父皇吵不过母后,母后现在心宽,也不会想要气死他,还想留着他来逗乐。」
「……你真是太不孝了!」阿竹笑得不行,竟然这样说太上皇和皇太后。
陆禹勾了勾唇角,「你看着吧,他们还有得吵。」
阿竹忍不住回身,环着他的脖子,亲吻他的柔软的唇,问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嗯,误会很大。」
「哎,是什么?」阿竹的八卦精神被挑起来了。
陆禹却小心地将她翻了个身,自身后搂住她,说道:「快点睡吧,你明天不是要去给他们请安么?我也要睡了,近来政务太多,好累……」
「……」
即便还想问,但是被他这么一说,阿竹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早上被宫女叫醒时,床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呆滞地坐了好一会儿,直到被人伺候着洗了脸,终于清醒几分,但仍是迷迷糊糊的被人扶着起身,洗漱穿衣,然后被扶出去。
「母后!」
听着小孩子含糊的声音叫着「母后」,阿竹刚抬眼看去,便见到一个走路像个小鸭子一般的胖团子摇摇摆摆地滚了过来,直接抱住她的腿。幸好有宫女在两边扶着她,被颗胖团子这么扑,也没有摔倒。
阿竹稍稍清醒了,看着穿成了一只肉球的胖儿子,惊讶道:「豚豚起得这么早?真是个乖孩子!」
胖儿子咧着嘴笑,到了十二月份,他便十五个月大了,在周岁时便学会了走路,每天都精力充沛地到底折腾,累得一群奶娘丫鬟跟在他身后气喘吁吁,自己却笑得极欢快。
「母后,饿饿~~」
见胖儿子边揪着她的衣摆,边叫饿,阿竹嘴角含笑,说道:「知道了,会和豚豚一起用早膳。」
等她牵着胖儿子的手到餐桌前,宫人已经摆好了早膳。有精致的点心,香浓的豆浆和羊奶、牛奶,还有胖儿子的蛋羹及她的燕窝粥。
「皇上什么时候起的?可用膳了?」阿竹边吃边问道。
胖儿子用汤匙自己挖着蛋羹吃,吃得满脸都是,阿竹也不制止,也不让人喂他,在他抬头时朝他笑了笑鼓励他继续。
回答的是阿竹的贴身女官娥眉,她笑道:「皇上寅时三刻便起了,已经用了早膳。」
那不是只睡了四个小时?阿竹眉头又拧了起来,心说这皇帝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还真不是人干事,真不知道古往今来,那些皇帝怎么熬得住,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削尖了脑袋想当皇帝。或者,是那种独掌天下权柄的滋味太过诱人吧。
叹了口气,阿竹免不了吩咐厨子多熬些汤给他补身子,免得年纪轻轻的就累垮了。她还想和他一起慢慢变老呢。
用过早膳,让宫人为胖儿子收拾干净,母子俩便出门,往慈宁宫而去。
刚出了门,发现天空又下起了雪,寒风呼啸,阿竹不由得缩了缩脑袋。
宫侍已经将轿辇扛了过来,因为下雪了,阿竹只好打消了走路去慈宁宫的想法,和胖儿子一起坐上轿子过去。
到了慈宁宫,便见已有内侍在那里张望了,见到皇后的轿辇,顿时一脸喜意地过来,伶俐地请安。
阿竹对宫人极是和善,关心地道:「这天下雪了,也不必在雪中等,母后知道也不会怪你的。」
那内侍笑嘻嘻地道:「奴才谢谢皇后娘娘体谅!太后娘娘自是不会怪罪,但奴才愿意在这里等皇后娘娘。」
阿竹见他伶俐,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内侍心里十分激动,不过面上却不显分毫,回道:「奴才全财。」
「……好名字。」阿竹忍住笑,「你家可有叫通才的兄弟?」
全财眨了下眼睛,不知道年轻的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仍是笑道:「奴才是孤儿,家无父母兄弟,还真是不清楚,这名字是奴才净身进宫后,宫里的总管赐的。」
说了几句话,阿竹算是记住了这个「全才」了,而全财目的也达到,恭恭敬敬地将皇后、小太子送进慈宁宫。
慈宁宫里,一片莺莺燕燕地聚在一起,正说得高兴。
阿竹牵着胖儿子进去时,便见一群太上皇的妃子围着皇太后说话,个个笑靥如花,神太轻松,不知情的,还以为这些大妈都是几十年的好友了。这让阿竹想起后世的一句话:女人不管年轻时斗得如何狠,三十年后还不是要一起去跳广场舞?这还真是个真理!
「哎呀,是皇后和太子过来请安了。」一名太妃笑道:「快点过来,小心脚下地滑。」
阿竹笑着过去请安,然后被拉到了皇太后身边坐下,而胖儿子也被安太妃给抢过去抱了,十八公主在一旁跳着脚道:「安母妃,十八要和豚豚玩。」
安贵太妃笑眯眯地道:「十八怎么也叫琛儿豚豚了?不要跟你皇嫂学!」说着,不满地睇了阿竹一眼。
十八公主眨巴着眼睛道:「才不是和皇嫂学的,是和皇兄学的,皇兄都这么叫的!」
安贵太妃马上闭嘴了,她没胆子去指责儿子,怕是多说两句,要被儿子管了,这就太糟心了。
阿竹坐在皇太后身边,不知道十八公主又为她轻易化解了来自嫡亲婆婆的不满,正坐着回答皇太后的问题。
「近来还是比较爱困,荀太医说没事,但是要多走动,生产时才不会太受罪。」
皇太后点头,「听他的没错!你这胎怀相不好,又动过胎气,本宫一直有些担心,希望平安方好,皇上膝下子嗣太少了,无论是个公主或是皇子,都是极好的。」
旁边的淑太妃、惠太妃、德太妃等都不住劝道:「姐姐放心,皇后看着精神不错,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这胎说不定是个可爱的小皇子呢?就像太子一样,是个精神健康的小子。」
皇太皇微笑地听着,不住点头,「就承你们吉言了。」
「那是。」
一群女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题很快不知道歪到了哪里去了,阿竹坐在其中,也听足了两耳朵的八卦,精神抖擞,觉得这些大妈级的宫妃八卦的本事堪比现代的狗仔队了,而且分析能力杠杠的,让她有种在看八卦周刊的感觉。
坐了一会儿后,阿竹便起身告辞了,她要去偏殿探望依然养病的昭萱郡主。
皇太后听罢,叹了口气,温声道:「去吧,近来天气变冷,那孩子又病了一场,见到你说不定心情好一些,很快便好了。」
阿竹勉强笑了下,福了福身,便搭着宫女的手离开了。
出了大殿,便见天空中纷纷扬扬而下的雪。
一股冷风吹来,让她忍不住又缩了下脑袋,整个世界单调而冰冷,与大殿内的温暖欢笑形成强烈的对比。
阿竹缩了缩脑袋,在宫女的揣扶下,往偏殿而去。
在偏殿前,阿竹看到守在那里的一名侍卫,眉目清秀,看起来年纪有些小,但身材颀长高大,给人的感觉有些违和。
「见过皇后娘娘。」侍卫见到她时,忙上前行礼。
阿竹叫了声起,关切地说道:「下雪了,聂侍卫若是无什么事,便到廊下躲一躲。」
侍卫腼腆地笑了下,拘谨地道:「多谢娘娘体谅,臣会的。」
阿竹也抿唇一笑,之所以对他这般客气,是因为上回慈宁宫走水,便是他冲进去将昭萱郡主救出火海。对这名叫聂玄的侍卫,阿竹心里自然是感激的,也想提拨他,将他调到羽林军中,可惜这个侍卫似乎更愿意跟着昭萱郡主,直接拒绝了。
聂玄当初是承平帝赐给昭萱郡主的侍卫之一,虽然昭萱郡主在太上皇心目中的地位不一般,但宫里的人都知道她一直在养病,太后去逝时大病一场,折腾到现在还不能下床,看起来没有几天可活似的,宫人都知道跟着她没前途,少有人愿意来这里伺候的。更没有人像聂玄这般,给他机会大富大贵,他反倒是愿意留下来。
进了偏殿,一阵热气扑面而来,浑身顿时一个机灵,同时也驱除了那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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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妻入宅 卷六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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