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妻入宅 卷五 第九章

  阿竹目光微沉,神色淡淡的,似乎并不怎么惊讶,喝了口鸡汤后,对甲五道:「先前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护着,恐怕我和孩子更危险。」然后关心地问道:「我记得你当时扭伤了手,没事吧?」
  甲五甩了下右手,笑道:「先前脱臼了,不过接好便没事,都是些皮肉伤罢了,只要您和小主子无事便好。」
  等阿竹喝了半碗鸡汤,觉得精神不错,闲着无事,开始逗着睡得迷迷糊糊的胖团子时,陆禹踏着夕阳回来了。
  翡翠打起帘子后,陆禹走了进来。
  他身上穿着朝服,显然先前是进宫了,外面罩着件薄披风,估计外面的天气已经开始冷了,他素来注重保养身子,极少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天气既然冷了,也不吝于多穿件衣服。
  将披风扣子解下,随手将之丢给丫鬟后,陆禹走过来,见阿竹怀里抱着胖团子,有些不悦地道:「你今儿方醒,精神体力未恢复,抱他作什么?而且他那么胖……」
  「胡说,他只是丰满一点!」阿竹忍不住反驳道,哪有作老子的嫌弃儿子胖的?一看他似乎要将胖儿子抱走,赶紧往床里头缩了下。
  这下子,陆禹看她的目光似乎极为无奈,仿佛她是个正在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阿竹没再看他,低头轻轻地摸着胖儿子还有些红的小胖脸,胖儿子昨日洗三时她还没醒,今日一早终于清醒后,听了丫鬟说洗三之事,简陋之极,总觉得对不起他们家胖儿子。这孩子一出生就多灾多难,可将她心疼坏了。
  陆禹见她假装听不见,想起她受的苦,只能叹息一声,便询问旁边伺候的丫鬟阿竹今日的情况。
  阿竹边放只耳朵听着,边摸着胖儿子的微红的肌肤,努力想着以前胖弟弟出生时的模样,好像听老人说,孩子要过三四个月后,才会开始变白,那时候才叫白白嫩嫩的小婴儿,而现在这种微红的肌肤,就叫新生儿。
  突然,怀里的胖团子眼缝微微睁开,嘴巴嘟了嘟,然后毫无预计地嘤嘤叫了起来。
  「他饿了,让奶娘抱去喂奶吧。」陆禹马上说道,直接将哭泣的儿子抱过来,交给丫鬟抱下去给奶娘。
  阿竹怀里一空,还维持着抱婴儿的姿势,只能无奈地看着她的胖儿子被人抱走了。
  陆禹不给她折腾的机会,强制将她押着躺在床上,说道:「荀太医说,你这回气血亏损严重,为了以后不落下什么小毛病,你须好生调养身子,不宜太过劳累。孩子就交给奶娘和嬷嬷们照顾,等你身子好了,你想要怎么样都行。」
  阿竹呶了呶嘴,虽然知道他说得对,但怎么都有一种他不喜自己太过亲近儿子的感觉。阿竹仔细观察了下他,面上的微笑一如往常,也没有面对外人时那般高冷的范儿,但就觉得不对劲啊。
  见他坐在床边,阿竹有些奇怪地道:「王爷不去忙么?」目光不由得移向他的手,先前她询问过甲五了,据说在回京途中他和秦王遇袭,他手臂被伤了,不过早上见他抱着孩子的模样,似乎并无大碍。
  「稍会再忙。」见她盯着自己的手,如何不明白,笑道:「只是些皮肉伤,伤口已经结疤了,九皇兄的伤势比较重,路上赶路回京,几次崩裂了伤口,一直没有好转。」对比苦逼的秦王,他身上的伤都不算是伤了。
  「那你撸起袖子给我瞧瞧。」阿竹拽着他的衣摆。
  见她执意如此,陆禹抚了抚她的鬓角,将右手的衣袖撸起,只见手肘至手腕处绑着绷带,阿竹支起上半身凑过去瞧了瞧,没有见到血渍,不过也不好将绷带扒开来查看,有些心疼地道:「可查明凶手是谁了?」
  「有些眉目了,你无需担心。」陆禹不欲她为这些事情烦心,她刚遭了大罪,不宜太过操劳。
  阿竹幽幽看了他一眼,将他的袖子放下,重新躺回了床上,说道:「我如何不担心?这次……」
  「这次是本王大意了。」他眼神森然,语气却十分温和,低首将额头与她额头贴了贴,笑容温柔,「你遭的罪,本王会一一讨回来,不用担心。」然后想到了什么,又低声道:「抱歉,先前你遭遇那些事情,我却无法陪在你身边。而且,接下来我可能也无法陪着你……」
  他的眼里满是愧疚怜惜,轻轻地吻着她粉白的唇瓣,似是要借此传达他的歉意。
  阿竹撇开脸,嘀咕道:「那么臭,你也亲得下。」从生孩子到现在,丫鬟只是随便为她清理了□子,虽然薰了香,但那些味道还未去除,加之坐月子不能沾水,自己都觉得身上难受,这男人还能抱得下,算不算是妥妥的真爱?
  陆禹眼皮抽搐了下,觉得这只胖竹筒真是破坏气氛的能手。
  破坏气氛的能手胖竹筒马上又补充道:「而且,我也不要你陪,我还在坐月子呢,一个月不能出门,足不出户的,你一个大男人陪我做什么?你便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陆禹忍不住微笑,又亲了亲她。
  他的面容俊美、温文尔雅,笑容温雅,如此可亲可爱,让她想不出他在外面对付政敌时的残酷。
  接下来的日子,陆禹果然如他所说的,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阿竹虽然坐月子足不出户,每日逗逗胖儿子,吃了睡、睡了玩,看着悠闲无比,但精神却一直紧绷着,默默地关注着朝堂上的事情,每当听到有哪位官员被御史弹劾被刑部关押查处,朝中各个党派为了各自的利用互相倾轧时,眼皮忍不住跳了下。
  这种时候,她方庆幸靖安公府此时因为老太君去逝,退出了朝堂,不然靖安公府作为端王的妻族,估计也难逃被人陷害的命运,就算没错也能揪出点错来。况且这种存在了百年的大家族,哪能真的没有一点黑历史?
  可能是太过关心了,思虑过多,阿竹不用自己特地减肥,过了半个月就掉了大半的肉,双下巴的包子脸又变回了瓜子脸,穿着去年的旧衣服,竟然没有任何不合身的,连减肥都省了。
  陆禹每天即便再忙,也要抽出时间回到房里探望妻儿,发现阿竹的异样,面上没有说什么,但阿竹很快发现,甲五渐渐很少再和她说朝堂上的事情了,任她再问,所有人都避重就轻,全在敷衍她。
  这让她气得差点抓住那位王爷的手来磨牙,被瞒着的感觉真是不太好!
  在阿竹醒来后的几天,柳氏找了个时间过府来看她。
  见到女儿精神不错,柳氏终于松了口气,握着她的手道:「听到你醒来的消息,你爹松了口气,不然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至于这「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说法,阿竹自然懂,那样尊守礼法的父亲估计会直接无视礼法冲过来。阿竹心里一阵感动,依在柳氏怀里,低声道:「让你们担心了,是女儿不孝。」
  当日她早产时,王府没个长辈在,宫里的皇后和贵妃也不好出宫,是她娘亲直接过来镇着。若不是有娘亲一直在旁边鼓励她,她真怕自己支持不下去,当时痛到绝望时,她几乎忍不住让人找个大夫来直接给她剖腹产算了。
  以前她未生产时,心里多少都有些不安,与她最亲密的丈夫不在,即便仆人环绕着,心里也难掩焦躁,特别是又听闻陆禹遇袭时,更是让她心中不安。只是她身在这个位置,不能任性行事,甚至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于端王府的意义,不敢有丝毫的损失。
  直到进了产房,在那样的痛苦下,她才知道再尊贵的女人,在房产里所有的尊严都是个屁,只有平安生下来才是道理。若是当时她支撑不住,恐怕宫里便出来一句「保孩子」了。
  柳氏摸着她的发,轻声道:「当时你情况危急,宫里带来了贵妃娘娘的懿旨,说要保孩子……后来王爷回来了,他说要保大人。」柳氏叹了口气,「以后好好地和王爷过日子罢,贵妃虽然有些……不过那也是王爷的亲生母亲,你莫要怨怪她。」
  自古婆媳妇关系就难处理,柳氏生怕她心里产生怨怼之心,对安贵妃也不尊重,若被人捉住不孝的把柄,轻则不过是几句斥责,重则可是要被废的。
  阿竹低低地应了一声,明白柳氏的用心良苦。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这种事情倒是能明白,对于安贵妃来说,儿媳妇没了可以再娶,但好不容易盼来的孙子没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所以才会下「保孩子」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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