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梢间生有野果,她顺道采集,小小竹蓝很快变沉,果子与干柴压得娃儿肩膀酸疼,她鼻息加浓,步履渐慢,额际全是汗珠。
想想别太贪心,这些柴省点用,够烧上三四日了,捡太多,扛不下山也没用,薛翎花挪挪肩头竹蓝,深吸口气,也吸入无比力量,嘴里哼起娘亲教过她的一首曲儿,好似这样吟唱着,娘亲便在身旁陪伴。
肩很疼,麻绳压在细皮嫩肉上,驮着满蓝物品,每一步,摩擦生痛,翎花要自己忽略它,只要认真唱,笑笑唱,哪里还有痛?
汗水滑进眼里,双手环抱一綑柴,无暇去擦,当它再溢出眼角,分不清是原有的汗,或是掺杂了眼泪。
走着走着,一处山润她停步,赶忙丢下柴薪,脚程不够快,只好扬声喊:「别喝!那水别喝……煮过再喝比较好! 」
她正欲阻止润旁的一名男人,掬捧山泉水,将之饮下。
嫩软的娃音,成功让男人停下动作,侧过首,看她吁吁跑来。
「水要煮过再喝才好。」她弯腰喘息,又说一遍。
男人完全回过身,她瞧了一默,这辈子——明明才少少七年。她还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了……
年长她五岁的姊姊曾说,全天乐村里,最英俊挺拔的,当属刘家三哥哥(但……她真心觉得还好),也时常听人夸她大哥绰俏(这……死者为大,就当是吧),可偏偏不及眼前这人身姿。
他很高,她必须仰高螓首,才勉强瞧清他模样。
他很瘦,身形清辉飘逸,衣袂轻扬,墨髪随兴披散,未束未绑,任其流溢优美肩脊,如山间飞瀑,那般潇洒,眉目如画……一个七岁娃娃,挖不出更多赞颂词儿,对于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他的面龎,总归两字,好看。
因为好看,她瞧了良久,眸儿都舍不得眨。
男人面容有笑,却很淡,好似此刻微扬的唇线,只是假相。
翎花回过神,双腮微红,讷讷补充:「村子疫情才刚好些,怕水不干净,煮过比较好……」
「原来如此。」
这嗓,她这辈子没听过更好听的了啦!
「我有带水,煮开的,很干净,你……要不要?」她翻出竹蓝里的一管水,递给他。
男人摇了头,她以为他是嫌脏,小脸一黯:「我还没喝过,而且你放心,我没病……」全家都病死了,独独她,染不上。
「我不怕病,只是不渴,你自己喝。」她看起来……更需要水的滋润,瘦小脸蛋红扑扑的,汗水涔涔,唇却有些发白。
「所以……你方才不是要饮泉水?」她明明看见他手捧清泉,误当他……糗了,自己多管闲事,人家说不定只是要洗洗脸、浸浸脚,凉快凉快。
「不是。」
翎花耳里听着淙淙流水声,又听见他嗓音浅缓,如沐春风,她喉间干涸感渐重,捧在手里的竹管更重,在他眸光注目下,她喝了自己带来的水,一口接一口,近乎贪婪,不一会儿,竹管内已涓滴不剩。
可是,她还是渴,恨不能一头栽进水光粼粼的泉润,痛快喝个够。
她也确实栽了,眼前猛然转黑,身躯一软,就要跌进水中。
一道劲力托起她,她什么也没瞧清楚,人已被放倒在阳光照射不着的树荫下。
「发、发生什么事?……」她没弄懂情况,刚还同男人说话,她饮着水,怎么现今变成她躺在荫影下,手脚使不上力气,有些发麻。
「你险些昏倒。」男人简单回道,拿她脖上毛巾打湿,替她敷额。
「昏、昏倒?」她脑子重沉,努力咀皭这两字……
呀,难不成,她终于发病了?和爹娘一样,也是瘟病来得又急又快,措手不及……
「你、你快些走,离、离我远点,越远越好……说不定我这也是瘟疫……」她没忘了要保护旁人,怕他同样沾染瘟毒,毕竟路人无辜。
男人似乎觉得有趣,笑痕深了些,也真宝了些。
「你这不是瘟疫,你是饿过头,又体力耗尽,才不支倒地。」他都听见她肚子打鼓的咕噜噜噜声,响亮得很。
「你是大夫吗?……」
「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发病了?我爹也是与人谈话中,突然身躯开始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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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神与花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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