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妻过丰年 第三十六章

  纂儿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现在是她们眼里的微生纂儿,她们亟需我回去,我说什么她们都不会信的,她们根本就不在意我是谁,只要我是她们认定的那个人就行了,所以那滴血认亲做不做都无所谓。」
  「也不能这么说,滴血认亲这事还是得做的。」闻巽的嘴边挂着一丝浅笑,白牙在日光下像一排碎玉,闪烁着光芒。
  「听起来……你似乎很有把握?」
  「到时候你看着就是了。」
  「既然巽哥哥这么说,我也不想了,我真的懒得想这些,我现在只在乎怎么把我的铺子开遍大晁,让自己富甲天下。」
  「富甲天下,那你得养我了。」
  「那有什么问题!」
  「在那之前,先让我问你件事儿。」闻巽看着她,目光幽深如黑海。
  「你问啊,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微生老夫人算是间接害死你爹娘的人,这仇,你要报吗?」
  纂儿方才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轻快又没了,她皱了皱眉头,过了半晌才淡淡说道:「在我获知自己身世之前,我的确没想过要报仇,如今这局面,我更不想了,我爹我娘算是我重要的人吧?可对我重要的人都已经死了,报了仇又有什么用?不如好好的活着,看着那些人造了孽,如何自相践踏和自相残杀还比较痛快。」
  在她以为,扶养她长大的元婆子再差劲,对原主来说还是有一口饭、一件衣服的恩情,虽然那孩子终究是走了,但是她穿越过来借用了人家的身体,也替原主感念这份
  恩情,所以她好好的替元婆子举行了丧礼,还了恩情。
  至于她那些个极品家人,干她什么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人的一生这么短,要是被复仇给蒙蔽,就算将来复了仇,也不快乐,或许还要活在庞大的阴影下,这笔生意不划算。」
  纂儿嗯了声,还是她的巽哥哥懂她。
  「那么接下来你什么都别说,什么也别管,看我的就是了。」有些人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她摇摇头。「这件事我想自己解决的,没道理把你拖累了。」老是靠她的巽哥哥,她会不会太没用了?
  「你是在解决啊!」
  纂儿张嘴又闭上,重复了几回,终究没有说话,她承认他说得对,她虽然不是自己独立解决,但她确实是在解决问题了。
  如果不是无路可退,无人可以倚靠,谁愿意只要遇到事这样铜心铁胆?
  但是,凡事都靠她巽哥哥,要是哪天他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再也顾不上她了,她怎么办?
  在权贵多如牛毛的京城,相较于闻巽只请来一位看起来温文儒雅的老学士,微生老夫人搬来了好几个人。
  唔,瞧着地位都不低,在京里就算不是喊水会结冻的人物,也都有头有脸。
  不过,等他们一看到那位老学士,表情就有那么点不自在,赶紧起身让座,主次都还未分好,闻巽出来了,这下子他们连坐都犹豫了。
  不是说来充个和事佬吗?明大学士在场,怎么这位爷也在?今天究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不由得他们这么想,明大学士乃三朝元老,两朝帝师,他的门生子弟遍布整个大晁国,向来隐居不出,直到几年前皇帝陛下还亲自去
  请他出仕,指导东宫太子,但是他推辞了,他说江山代有才人出,他垂垂老矣,不管事,也管不了了,但是皇上仍旧请他推荐人才,这才回了宫。
  人人都在观望他不知道会推荐什么人才进宫协助太子,他却悄无消息多年,皇上没敢催,他老人家也当没这回事。
  这是比耐心呢。
  连皇上都敢拒绝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这些人中有几人,年少时曾远远听过明大学士讲课,明大学士的课是这么好听的吗?地位不够,才学不足,就算挤破头也进不去课堂,花了这么多钱,百般动用人情,也就只有听一堂课的缘分,但已是受益良多,足用半生。
  因此,瑞瑞不安了。
  因几分人情而来,怕是来错了。
  「今天请诸位过来,事情的原委两方家中下人想必都在路上告知了诸位大人,所以我也不再重复,只是请各位大爷做公平的人证。」闻巽拱手作揖,便让一元捧上一只干净的碗,放在事先摆好的长凳上。
  微生老夫人怕闻巽弄鬼,也让她的人备了一只碗,因此长凳上放了两个碗。
  「姑娘,你怕疼吗?要是怕,香淳替姑娘去扎针。」香淳义愤填膺,悄悄的对着纂儿说道。
  「这种针没法儿替的,我不怕疼,当蚊子咬就是了。」就算把指头扎满针才能摆脱这家人,她都愿意。
  对于自己无法代替姑娘扎针,香淳表情遗憾。
  纂儿和微生老夫人各自上前,滴了两滴血在两个碗中。
  几个请来的证人都看着碗,结果两滴血只是在碗中晃荡,根本无法融合在一起。
  微生老夫人难以置信的尖声叫道:「我不信、我不信!这其中一定有鬼!」
  纂儿则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悬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不再觉得呼吸困难,可是缓过情绪后,她不禁感到困惑,为什么会是这样?
  【第十四章 成为太子太傅】
  因为微生拓有次酩酊大醉,曾酒后吐真言,告诉闻巽他不是微生老夫人的亲生儿子,是老国公的外室所生,因为与老夫人成亲多年,皆无所出,才把他领回去,不料没几年,他称做母亲的那个女人却接连生了两个弟弟和妹妹,他从独宠的地位一落千丈,无人闻问。
  老国公当时身体已经不好,对他是有心无力。
  他一直在国公府熬到成亲,心中不是没有盘算的,多了两个弟弟,也就是说,国公府的一切将来不会有他的分,他和新婚妻子商量,别人能白手起家,他身体健康,还有一身武艺,凭什么他不能?他想闯出一番局面,让妻子为他荣耀,因此毅然割舍了刚新婚没多久的小妻子出外打拚。
  当时他就知道妻子已经有孕在身,可多年来因为任务在身不得返家一见,压根不知对老夫人来说,大媳妇肚子里这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来分家产的,不能留。
  靳氏和二媳妇小靳氏串成一气,对大媳妇诸般苛刻,没有丈夫在身边的女人面对的是刻薄的婆婆,别有心机的妯娌,她有多难,有多小心翼翼才护住了肚子里的胎儿。
  她以为只要把孩子生出来就没事了,哪里知道恶婆婆趁她生产、一脚跨在鬼门关的时候,扯下弥天大谎,说微生拓出了意外,人已经死在外头。
  她大受打击,耗尽心血,拚命产下了女儿,自己却血崩而亡。
  这些个后宅的阴私,闻巽本来不屑一顾,多少女人守着后宅,只着墨在勾心斗角上头,尤其世族大家的水更深更臭更黑,但是事情牵扯到纂儿,他没办法再无动于衷,他让人着手去查,而且往细里查,只有纂儿好,他才会好,至于手段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要。
  微生老夫人以为他不知道她让人在碗里加了明矾,想动手脚吗?在水里化入明矾,甭管是什么人的血都能融合,这等雕虫小技他一眼就看穿她想打什么主意。
  明矾他叫人扣下,碗里的水就是普普通通的水,微生老夫人说不服,那水定有问题,明大学士便出声让他的人去外头取水来,这下,她总不能再指控明大学士弄鬼。
  事已至此,微生老夫人灰溜溜的离开了,那恶毒的目光狠狠的剜着纂儿,好像她坏了她什么大事一般,可又触到闻巽雪亮的眸光,宛如自己做的黑心事全摊在眼前,什么都不敢吱声了。
  「既然事情了了,闻家小子,你就送送我这老头吧。」明大学士背着手,招呼了闻巽就往外走。
  闻巽随即跟上。
  明家的马车就在外头,小厮已经放好车凳就等主子上车。
  明大学士蹙了蹙雪白的长眉,上上下下打量着闻巽,双眼闪着精光,「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许再拖。」
  「我既然允诺,自然不会反悔。」闻巽眉毛一挑。
  「是吗?也不知道之前说话不算话的人是谁。」那个道貌岸然、人人景仰的学者,到了闻巽面前却好像揭了层皮,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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