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中检查一遍,正要离开时,忽尔想到他把遗书忘了。
他打开笔电,开启记事本程式,在上头打下了遗书。
一切准备就绪,他拍拍屁股,从安全梯离开。
到了一楼时,跑出去买消夜的警卫已经回来了,他戴上鸭舌帽,穿上外套,步往后门,小心的回避摄影机,离开了大楼。
【第十章】
刺眼的日光灯让向容玄忍不住眨了眨眼,过一会儿方能适应,但一张揉合着焦虑与放松表情的俊颜又很快的将她眼前的空间完全占去。
他的脸上看得出隔夜的胡髭,但那完全不影响他的俊朗精致的脸庞。
「你醒了。」
低嗓充满着宽慰,爱怜的手轻轻抚摸着她洁白的额心。
「我没事了吗?」开口才觉得嗓子微疼,忍不住咳起嗽来。
黎相谷连忙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的扶她半坐起身,喝水润喉。
随后他以控制器调整了一下电动病床的角度,让她能舒适的躺着,又可以轻松的看着他。
「你没事了。」他握着她的手,「醒来就没事了。」
医生说过她若是不醒就比较麻烦,怕被撞时有摔到脑子,到时就得做更精密的检查,但既然她醒了,就表示没关系了,状况好的话,住个两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左手,却意外发现手腕上头什么都没有。
莫非她记错?
她记得那疼痛感是停留在左手的啊。
于是,她又抬起被黎相谷握着的右手,但它依然完好,只有手背因为擦伤的关系,有擦过碘酒的痕迹。
「我昏迷了很久吗?」她有些不解的问。
「大概昏迷五六个小时了。」现在是半夜一点,他一直守在床边等她醒来。
「那我手腕的伤怎么不见了?」虽然她被下了药,但被割腕的疼痛彷佛是几分钟前才经历过的事,不会弄错的。
「你手腕没受伤,只有一些擦伤而已。」他轻握着她受伤的右手,柔声说明道。
「可是我记得、我记得邵致翰在我左手腕划了一刀啊。」
黎相谷闻言,浑身凛直。
「你说,邵致翰在你左手腕划了一刀?」
「对,他在我酒里下药,然后把我抱到浴室,在我手腕上用刀割开,想制造我自杀的假象。」
不会吧?
黎相谷震惊不已的瞪着一脸纳闷的向容玄。
「你……在那个时间点重生的吗?」
向容玄在被送上救护车之前所说的话,就让黎相谷怀疑她是不是也跟着重生了,如今他更是可以确定,她的确也带着「上一次」的记忆穿越时空,回到了「过去」,但……但怎么会是在被邵致翰撞的那个时间点重生?
莫非,「这一次」的她在被摩托车撞飞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吗?
换言之,他们之间的一切,她都已经忘了,等同于记忆被覆盖了吗?
「什么重生?」她纳闷的看着他。
「你不记得我们在一起的事情?」
「我们在一起?」水眸写满困惑。
天啊!黎相谷的心情顿时复杂沉重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向容玄是「上一次」的向容玄,她记忆中的男朋友是邵致翰,她喜欢的人是邵致翰,是拒绝他,死都不肯接受他,甚至为了躲避他的追求,递出了辞呈的向容玄。
老天爷,这是怎样的一个玩笑?
他怔愣愣地望着同样满脸不解的向容玄,眼眶瞬间酸涩、发红,过去努力的一切瞬间化为零,在他面前的是不爱他的女人。
唯一可以宽慰的是,她没事,她人还好好的,因为她现在是从未来重生到过去的向容玄,与他真挚相爱的那一个,在不久之前已经死了。
他好想立刻杀了邵致翰!
那个男人,杀了他心爱的人两次!
整整两次!
不仅如此,他还从他身边将她夺走了,将爱着他的她,夺走了!
黎相谷身上突然爆发而出的怒气让向容玄有些许恐惧,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怒气冲天,紧握的双拳不住颤抖,牙根紧咬,青筋暴露,彷佛恨不得毁了这个世界。
「我说错……什么了吗?」她小心翼翼的,提心吊胆的问着。
「你没错。」他低着头,左手用力扣着额心,五指深陷入太阳穴。
「可是你……模样好吓人。」
「你不用在意。」他站起身来,双阵没什么焦距,「我去请值班医生过来。」
黎相谷走出病房,匆匆交代了护理师一声,便走出了医院。
虽是半夜,路上仍有不少车辆自他身边飞驰而过,他捧着一颗破碎的心,快步疾走在人行道上,任凭晚风吹涩他的眼,带走他气愤、崩溃的热泪。
她注定不是他的。
上天让他重生的目的,是把她从死神手中抢回来,但不包括拥有她的爱情。
「为什么?」他愤怒的朝天大吼,「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为什么……」
他发狂的吼着、踢着路边的地砖泄恨,悲愤的拳头狠狠捶击胸口,直到崩溃的蹲坐在路边,他双手抱头,肝心倶裂地痛哭失声。「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
夜空黑,星子亮,但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一个也没有。
黎相谷在便利商店买了两瓶罐装啤酒,坐在路边一口接着一口,让冰凉的液体冷却一下发胀疼痛的脑袋。
待两瓶啤酒喝完,他也下定了决心——既然向容玄将两人相爱的那一段都忘了,那么,他就重新再追求她一次吧。
至少这次,不会有个程咬金出来破坏,更不会再有人伤害到她的性命了。虽然心头很懊恼,但她还好好活着,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活着,就有希望,若人不在了,就算相爱过又怎样?
还不是浮云一场。
幡然醒悟的他,在资源回收桶扔进了啤酒空罐,大踏步走回医院。
经过医生检查,确定没什么问题的向容玄在他回去时,已经睡着了。
进房的他,小心翼翼的放轻脚步,看着她恬静的睡容,徽带着笑意,走向了床。
但他才靠近呢,丽阵忽地睁开了。
「相谷?」
「是我。」他柔声道,「你睡吧。」
他将被子拉高,以防她因为医院过强的冷气而着凉了。
刚才护理师已经告诉他,医生检查过后认为她没有什么问题,明天中午就可以办出院手续在家休养,所以他心中的大石可说是稳稳落地了。
向容玄没睡,而是翻过身朝着他的方向侧躺。
「我的眼镜呢?」她刚才请护理师帮她寻了一遍,但没看到眼镜的踪迹。
「应该是你被车撞的时候,眼镜飞掉了,现在可能还留在现场吧。」他当时也没注意到她脸上的眼镜不见一事,而且她又是在路边被撞飞的,眼镜飞到哪也不知道,说不定已经被车子压碎了。
「等出院时,我再带你去眼镜行配新眼镜。」
他屏气凝神望着她,很怕她拒绝他的好意。
「上一次」他追求她的时候,他的示好屡屡遭受到打枪,就连请吃个饭这种小事,她也要拒绝,让他非常的挫折。
她是个不会随便接受人家好意的女孩,他清楚。
她很有自己的原则,让他又爱又恨。
但他万万没料到,向容玄竟然点头应允了。
「好。」
他诧异的看着她,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可以吗?」他有些迟疑的问。
「为什么不行?」她笑望着他。
「那就好。」觉得自己的追求之路受到鼓励的黎相谷露出了些许宽慰的笑意,「那你先睡吧。」
「你呢?」她看着一旁的陪病床,「那床好窄。」
她这意思是要他留下来陪她吗?
「没关系,了不起不要翻身。」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算一晚都得像缰屍一样仰躺不能动,他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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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时间,再来一次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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