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门福星 卷一 第二十四章

  比平时更加小心翼翼,哈着腰凑上脸,问:「爷,您出门在外数日,圣人定是要牵挂的,德妃娘娘那边,上次您说要给娘娘寻个江南玩意,她也盼着呢。」
  沈灏瞪他,裴良噤声,垂了手往旁边站。
  沈灏撂了公文,眉头皱得紧,食指抵着太阳穴,一下下敲。「圣人来信,让我提前回去。」
  裴良挨着下句,知道沈灏心中所想,便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那卫姑娘怎么办?一块带回去?」
  怎么带?打晕了装麻袋里扛回去么?沈灏站起身,明知故问,稍透着向裴良请教的意味:「你觉得她会肯?」
  裴良抬脖子,「这有什么不肯,告诉她您的身份,难道还不愿意跟你么?」
  沈灏「呵」地一声,斜眼睨他,声音冷冷的,「依她的性子,只怕会嚷的天下人尽知——我平陵王竟是个强取豪夺的主儿。」
  裴良咽了口唾沫,试探道:「要不您好声好气地求求她?」
  屋里顿时沉默下来,许久,想起沈灏冰冷刺骨的声音:「裴良,你好大的胆——」
  裴良噗通一声跪下,知道这次言语冒失,触着逆鳞了,忙地求饶:「王爷恕罪,奴才嘴贱,该打!」说完便作势抽自己一大嘴子,眼神巴巴地望着沈灏。
  沈灏掀了掀眼皮,懒得计较。「得,起来说话,进屋所为何事?」
  裴良忙地站起身,弓着背,「卫姑娘出门了。」原是他自作主张,在卫府里安了探子,时时注意卫姑娘的举动,后来王爷知道,也没什么,就当是默许。
  裴良心细,想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顺带着往宋府里也插了人。
  沈灏双手负背,缓缓踱步,慢悠悠地开口:「她出个门,你也来我跟前禀?」
  裴良一颗心都要操碎了,听他语气不对,噗通往地上又是一跪,欲哭无泪。
  爷现在的心情,就跟天上的月亮一样,阴晴圆缺,变化无常呐!
  沈灏挥挥手,示意他退下。等人走到门槛处,又喊了回来,吩咐:「派人瞧住她,别让给在街上丢了。」
  裴良欸地一声应下。
  沈灏踱了几步,后脖颈阵阵地泛着酸乏。他起得早,每日作息严格,无论身在何处,卯时一刻必然清醒。从晨光微曦到艳阳高照,算下来,已伏案四个时辰。
  反手揉肩膀,力道总不得劲。因沾不得女人的毛病,身边连侍女都没有,偶尔肩酸背疼,碍于脸面,又不能让裴良来揉,只得自己捏捏。
  忽地想起禾生那双细白柔软的手,也不知道那双手搁在肩头揉捏,会是什么滋味。
  沈灏擞擞脑袋,脑子里她嘴角弯弯的笑脸浮现出来,便再也收不回去了。越是不去想,越是记得深。
  最迟下月,他便要回京,也不是拿她没法子,这个人他认定了,便再也逃不出。现在耐着心地跟她磨性子,无非是觉得女孩家矜持,待矜持劲一过去,也就好了。
  是了,再等等,她肯定会应的。
  沈灏笑了笑,反正回京之前,他有的是耐心与她耗。
  过了晌午,裴良火烧火燎地赶来禀报,「爷,宋家的公子爷也出门了,锦罗玉衣,满脸的春风得意,瞅着这当头,应该是要去郊野西头见人,偏偏巧得很,卫姑娘也往郊野西头去了,还是独身一人!」
  沈灏一听,养了半天的气定神闲瞬间抛到九霄云外,「没派人拦住?」
  裴良惶恐:「……没……」
  沈灏甩袖,摔门而去,「牵我的马来!」
  汗血宝马日行千里,从城西到郊野,短短几十里的距离,抄了小道,一路策马狂奔,到了过桥子,满目张望,堤岸边的树下,站了个衣冠楚楚的男子,周围零零散散几个结伴出游的人,唯独没有她的身影。
  沈灏松口气,纵身跃马而下,走得近了,瞧清楚树下站着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宋武之。
  一颗心蓦地提起来,越发信了裴良的情报,心头一把火燃起。兴许她不是没来,而是正在路上,正赶着与人相会!
  越想越不高兴,他沉下脸,眉头蹙得老高,不甘不愿地朝宋武之走去。
  宋武之站在树下,穿一身靛青色长袍,双手拘在袖子里,呼着气,来回走动。
  宋武之紧张啊!想到即将到来的禾生,就止不住地胆怯,将每句要对她说的话,在肚里翻来覆去折腾了几十遍,却还是觉得不够。压根没有注意到周围多了个人。
  沈灏握紧拳,只觉得宋武之浑身上下都碍眼地很,明明穿着低调沉稳的颜色,却晃得人眼睛疼。压住火,上前喊一声「宋公子」,嘴巴硌得慌。
  宋武之忽地听见有人喊,惊得肩头一耸,回过头见是沈灏,先是讶异,而后掏出双手作揖问候:「沈公子好。」
  沈灏站他身边,昂藏七尺,两人相对比,沈灏身形瘦削修长,比宋武之高出一截。
  两个大男人并排而立,一时之间,彼此无话。沈灏咳了咳,不动声色,假装偶遇,问他:「宋公子在此作何?」
  宋武之本不想说实话,目光在沈灏不苟言笑的脸上转了一圈,心里有了别的打算。
  对于这个刚来盛湖便享有美名的沈公子,以往与他没有过多接触,只听宋爹提起来夸他沉稳大气,年轻有为。奇怪的是,隐隐有种感觉,这个人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尤其,是对禾生的事上,总觉得他有所企图。
  涉及到禾生,宋武之脑子里的弯沟转绕得快许多。只几秒的功夫,他将心里的情绪藏住,面上恢复憨厚的模样,微喘气,眼神闪躲,显出方才紧张的样子来。
  「我……我等人……」低下头,余光迅速瞥了一眼沈灏,时刻注意他脸上的神情变化。「我一向敬沈公子是个稳重人,不瞒您,我今天等的人是卫家堂姑娘。」如若他猜得那样,沈公子也爱慕禾生,他是绝对不会退让的。
  沈灏牙齿都要咬碎,面上平静,说出的话不急不缓,「哦,等她作甚?」
  宋武之撇嘴笑:「有些心头话要告诉她,不怕沈公子笑话,我对卫家堂姑娘早已情根深种,今日约她来,就是为了商量提亲的事。」
  沈灏啪地一扳手指节,心里仿佛有根线绷坏,好一个情根深种!好一个商量提亲!转脸勾起嘴角笑,泠泠阴寒,「宋公子,你往那边看,是不是卫姑娘来了?」
  宋武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急忙整理衣冠,刚吞口一句「人在哪?」,脖颈一疼,被人从身后硬生生地劈晕过去。
  沈灏昂头,睨眼看躺在地上的人,抬起锦靴,往宋武之腰间轻踢一下。
  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惦记他的人!今日敲晕过去,还算是轻的,赶明儿手起刀落,直接宰了也是行的。
  这边人烟稀少,方才嘚嘚马蹄声来势汹汹,郊游的人都往东边去了,先下空出一块地,周围却没有能遮挡的,唯独一棵大树,树干粗壮,将人拖到树后,使其保持坐姿挨着树,倒正好挡住。
  刚藏好,打南边来了辆马车,下来个穿水绿袄裙的少女。沈灏一愣,她好大胆,竟真的来了!恼怒至极,却只是哼了声,负手站立,等她前来。
  禾生其实不太乐意来,总觉得怪怪的。以前出游,也没见卫林带她又买胭脂又买新衣,还特意喊了梳妆婆子,整齐一套下来,竟像是要把她卖了一样。
  禾生皱眉,越想越不对劲。在马车上,卫林借故要回家一趟,说一会便过去,嘱咐她一定要在边桥子等。好在宋瑶在边桥子等,不然她独自一人出行,肯定甩手就回去。
  放目望去,好不容易找到卫林交待的那棵树,再一定睛,树下的身影,好是熟悉。走近了,瞧仔细,差点吓着。
  见了这么多次,每次见他,都有惊吓,尤其是他现在这副阴沉面容,分分钟要将人生吞活剥,还不带吐籽的。
  他天生一副威严气势,若是别人见着他这样,定当腿都要软了。所幸她见得多了,不怕他,目光里半点惧意也没有,走姿端正朝他跟前去。
  眼见到了跟前,她一心只顾着姿态,忘了脚下的路,一个不小心,搁着石子,差点摔倒。
  眼前这双骨节分明、清秀干净的手伸过来扶时,她一点也不意外。禾生往后站,稳住身体,而后迅速推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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