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孙芳苓的神色全都落入孟息风与孟息钧的眼里,只有一心想为她脱罪的孟息澜视而不见。
孟息钧叹了一声,知道息澜无法接受他心爱的姑娘竟做下这种事,才会一再想方设法替她辩解。
他也是这时才明白息风为何连他也一块找来,他这是想让自己劝慰息澜。
孟息风神色冰冷的回了句,「等伍管事将人带来,就能得知真相究竟如何。」
很快,伍管事便将人带过来。
那是一个有着张圆脸的姑娘,她面无表情的跟着伍管事走进厅里。
「风少爷,人带来了。」伍管事恭敬的道。
「有劳伍管事,你先退下吧。」
「是。」伍管事退到厅外等候吩咐。前日他受人利用,误信人言,使得风少爷因此在落云镇遇袭差点丧命,他得知此事后,心下惴惴难安,但风少爷与家主都未责怪他,才让他安下心来。
待伍管事离开,孟息钧望向那叫平蓉的丫头,只看一眼,他就明白为何孟息风如此笃定那两件事是孙芳苓所为。
因为她中了迷魂术,不论施术之人问她什么,都会毫不隐瞒一五一十的诚实告知。
这迷魂术施行不易,整个孟家能使迷魂术之人不超过五个,他有些意外孟息风竟已练成。
孟息澜也看出来了,他紧绷着下颚不再出声。
孙芳苓没有修行道术的天分,看不出来端倪,见平蓉一脸木然的表情,出声问:「平蓉这是怎么了,风表哥你对她用刑了吗?」
「她这是中了迷魂术。」孟息钧为她解释,瞥了一旁的孟息澜一眼,再多说了一句,「但凡中了迷魂术者,将对施术者的提问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孙芳苓的母亲出身孟家,她虽然无法修习术法,但自小听母亲说了不少关于道术之事,自然也听过迷魂术,她再也掩不住心中的惊骇,脸色倏变。
「平蓉,把你昨天告诉我的那些话,再仔细说一遍。」孟息风朝她命令道。
平蓉两眼眨也不眨,木着一张脸说道:「是小姐吩咐我去找舅舅,让他买逾杀手来杀风少爷。为了将风少爷诱出孟家,我舅舅还特地佯装成落云镇的人,上门请孟家去驱鬼。小姐先前就打探过,得知孟家老爷和夫人这日会外出不在府里,她再找藉口把钧少爷和澜少爷找了出去,如此一来府里只剩风少爷一人,他就不得不亲自前往落云镇一趟。」
说到这儿,她接着再道:「还有,之前风少爷遭人暗算中了邪咒的事,也是小姐暗中取了风少爷的头发,找上一个邪道士,再将风少爷的生辰八字给他施毒咒,想咒杀风少爷。」
亲耳听见这番话,孟息澜面沉如水,两手紧攥成拳。
孟息风眸底宛如凝结着一层寒霜,眼神犹如冰刃直刺向孙芳苓。「你还有何话可说?」
「……」孙芳苓答不出话来,神色惊惶的望向孟息澜,「澜表哥,你相信我,那些事不是我做的。」她明白眼下能救她的,只有这个打小就倾心于她的表哥。
孟息澜脸上掠过一抹沉痛,沉默不语,适才他想尽办法为她辩解,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无法再自欺欺人说那些事不是她做的。
孟息钧则看向她,出声问出心中的疑惑,「芳苓,你自幼就倾慕息风,为何会一再买凶想置他于死地?」
孙芳苓抬眼看了他一眼,再瞥了一眼避开她眼神的孟息澜,明白自己求救无门,最后将目光移向孟息风,索性破罐子破摔,眸底浮现一抹恨意,素来娇软的嗓音此时含着浓浓的怨嗔,「你是不是也想知道我为何想杀你?从小我就对你痴心一片,一心一意想嫁给你,你却无情的拒绝了我,还说动我爹娘将我许配给澜表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不想娶我,就毫不顾惜的把我推给旁人吗?你这般羞辱我,可知我有多么痛不欲生?只有你死,才能弥补我所遭受的痛苦!」
孟息钧听完,对她那强烈的恨意暗自心惊,「所以你因爱成恨,一再买凶想置他于死地?」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他不想娶我,也休想娶别的女人。」这事既已被揭露,孙芳苓也不再掩饰,流露出满脸的嫉恨。
孟息风没想到她这么憎恨他,竟只是因为当初他推了她的亲事后,顺手帮了息澜一把的缘故,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一旁的孟息澜苦笑道:「原来嫁给我是让你这么痛苦的事,我竟从来都不知道。这段时日我一直因你即将嫁给我的事而心生欢喜,从不知你心中的这些苦和怨,若是我早知道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你订亲。」
说完这番话,他走向孟息风,双膝一屈跪下,「息风,这一切全是因我而起才会让芳苓心生怨恨,铸下这样的错事来。你若想杀,就杀我吧,我愿意代她受死,请你饶过她一命。」
见他竟要代她受过,孙芳苓一脸震惊,「澜表哥,你……」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息风是知道我一直爱慕着你才会帮我一把,我不知与我订亲之事竟令你如此痛不欲生,最后心生歹念犯下了这些事,我们解除婚约吧。」
说到这儿,孟息澜看向孟息钧,出声请求道:「我死后,请你代我向孙家说一声,两家的婚事取消,从今而后我与她再无关系。」
孟息钧劝了句,「你没必要这么做,做错事的是她不是你。」
「是我的痴心妄想害了息风,也害了芳苓,你当初说的没错,情之一字果然是强求不得。」孟息澜黯然道。
孟息风沉默片刻,扶起他,「起来吧。」他接着看向孙芳苓,那嗓音冷得要结冰,没有一丝温度。
「当初确实是我在你爹娘面前替息澜说了几句好话,但决定让你嫁给息澜的是你爹娘,你若不满意这门婚事应当与你爹娘说,他们那么宠你,必不会强迫你。但你并未反对,既然接受了这桩婚事便该一心对待息澜,你却对我怀恨于心,一再勾结外人欲杀我。要我原谅你所做的事,我办不到,但看在息澜的分上,我饶你这一回,从今而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听见他这番决然的话,孙芳苓怔愣的望着他,忽然之间泪流满面,捂着脸痛哭失声,泪水透过她指尖流下,不知是悔是恨。
孟息风没再多说一句,旋身离开。
孟息钧随即拽着想上前安慰孙芳苓的孟息澜走出去。发生这样的事,息风肯饶过她已是给息澜天大的面子,如今息澜与孙芳苓之间也不可能了,既然如此,还是趁早了断两人的关系别再纠缠下去。
三人都离去后,厅里被独自留下的孙芳苓嚎啕大哭了出声。
已清醒了几日,花若耶苍白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些。
见坐在软榻上的小姐又在发呆,如霜捧着杯茶递给她,唤了她一声,「小姐。」
她徐徐回神看向如霜,眼里隐隐露出一丝迷茫。
小姐这几日常这般,如霜也不以为意。几天前元天师离开时说她才刚回魂,难免会有些神思不属的情形,歇息几日便没事了。
「小姐,喝口茶润润嗓,待会儿夫人会过来看您。」她说着将手里的茶盏搁在小姐手上,好暖暖她的手。此时虽已入秋,天气仍很炎热,不过小姐也许是刚回魂的缘故,两手有些冰凉。
花若耶眨着眼,困惑的说道:「如霜,我总觉得我好像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自苏醒后,她一直觉得有件事等着她去做,可这几天不论她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
「您才刚回魂不久,还是先别费神去想这些,等过几天恢复了再想也不迟。」
如霜劝了声。
莓儿领着几个丫头端着几碟糕点进来,摆好后,莓儿再吩咐一个小丫鬟将屋里的花给换掉,插上刚从池子里摘来的白荷。
这时节泰半的荷花都凋谢了,园中那池荷花是云凤青从娘家移植过来,据说这品种与一般的荷花不同,花期特别长。
坐在软榻上的花若耶瞥见那清雅脱俗的白色荷花,神色微微一动,似是隐隐想起了什么,但转瞬又消失无踪。
她低垂着眼,努力想从适才那一闪而逝的画面里找出些头緖来。
不久,待云凤青进来,见到女儿一脸沉思的表情,关心的问了句,「若耶这是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能想起来,她轻摇螓首,「没什么。」她抬眸望向母亲,见她脸上难得的带着笑意,好奇的问了声,「娘今日心情似乎很好,可是有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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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床上的陌生人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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