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反应,脸上充满惶惑,眼睛也红红的好似哭过,他忍不住叹气,边靠近边轻声劝告她,「你不希望在金斯基先生的地方惹出麻烦吧?在这里杀人,你绝对走不出这栋大楼,你若死了,怎么去找你父亲的下落?」
爸爸……安琪拉为之揪心,强忍住泪猛吸鼻水,其实她从警校毕业当上警察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开枪伤过人,如今奇陌直接走来,胸膛就抵在枪口,反而吓得她退却,迟迟不敢扣下板机。
奇陌注视女人后退几步,一脸犹豫不决,他缓缓跨步向前,慢慢的朝她伸手,「枪交给我,我带你出去。」
安琪拉戒备的瞪着奇陌、还有他身后摆着臭脸的俄国壮汉好一会,终于,她手指离开板机。
奇陌接收她放到他手中的枪枝,这才松一口气,幸好有惊无险。
他转身面对看门的守卫,厉声训斥。「你连自己的枪都会被抢走,要如何保护金斯基先生?从现在开始,你不必站在这里了。」
被解职的壮汉羞愧难当,闷闷的拿回枪,就算听见奇陌另外叫人替代他过来值班,他也不敢辩驳,灰溜溜地走了。
尤里·金斯基伫立在窗边,抬手撩起白纱帘,见着窗外冷冬景色,路上行人往来,车水马龙。
布丽姬服侍完他用餐,再送来一杯伏特加给他。
尤里·金斯基一口喝光了酒,此时奇陌不在,他终于忍不住抱怨。「刚才是什么状况?那个警察居然拿枪指着守门护卫,而Z不但没有解决掉警察,还没有经过我同意就随便撤换我的护卫,你说这象话吗?
「还有那个叫安琪拉的警察,十一年前的事情干么又重新提起?我都说不要见了,Z却非要我见那个女警。而且十一年前,他自己就在现场,看到了安雅各布被搭挡枪击的过程,还是他动手偷走行车记录器的记忆卡,为何他不去告诉那个女警,非得交给我来说明?布丽姬,你懂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吗?」
布丽姬面对老人连珠炮似的质问,仅有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
「处理贾昆和倶乐部那些道上兄弟的事也一样,」尤里·金斯基越讲越生气,「根本都没人来告诉我,我是看到网络新闻才晓得,哼,距离Z再来向我报告又晚了半个月,我干了一堆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他到底什么意思?有需要的时候才让我用电脑连上线、帮他完成交易,当我是傀儡吗?还是要我困在这里什么都干不了?」
其实旁人不知,只有他心里明白,打从十一年前奇陌帮他逃来圣彼得堡,已注定他得过着躲藏的日子,为免政府追查和国际刑警缉捕,让奇陌代理他,依赖奇陌去外面处理所有的生意,也是逼不得已的。
只是时间久了,他已经不想窝在室内,看着奇陌俨然当家作主的模样,他越来越不安与不满,现在奇陌还违反他的意愿,连警察都敢带进来,甚至要他说那些陈年往事,谁管安雅各布有什么下场,关他屁事啊!
布丽姬眼捷手快的阻止他摔碎酒杯,她将空杯子搁在餐桌,转身便回去抱着他,柔声安抚。「您别生气。」红唇亲亲他脸颊,亲吻他往下撇的嘴,等他因她而嘴角扬起了,再试着说道理。
「您是知道的,Z向来为您着想,现在外面那么多人要抓您,把您列为国际通缉犯,Z为了保护您,才让您藏在这里。他聪明细心,把那个安琪拉带来见您,一定有他的打算,他做事您应该放心,至于贾昆和道上的事情、地盘怎么重新划分、生意怎么扩张,Z总归是有来向您说明清楚,赚进比以往更多的钱……啊!」说到一半,她头发被用力扯住,痛到她不得不向后仰起脖子。
「怎么你也帮Z讲话?」尤里·金斯基怒火中烧,瞪着她问:「你是嫌我老了,想爬上Z的床?」
布丽姬惊恐万分,急忙摇头否认。「不,不是,我只爱您一个啊……」男人的多疑令她不敢讲下去,哀哀求饶,换来他粗鲁的一把推开,她狠撞上墙壁。
她忍着疼痛看着尤里·金斯基就像过往那样,不安的走来走去,接着冲到寝室的床底下拉出一只黑色皮箱,宝贝似的抱着它不放。
尤里·金斯基转动数字密码打开皮箱,非要一一检查过箱中之物,心情才能够踏实,又关住皮箱上锁、放回床底下。这只皮箱是他的命,连奇陌都不知道这东西,将来哪一天有需要的时候,它就能救他一命!
尤里·金斯基相信布丽姬不会出卖他,笑着说:「你等着吧,我不会一直困在这里,让Z打着尤里·金斯基的名号到处为所欲为,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出面掌管我的生意,那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势力地盘!」
他心里已有计划,未来的路上,奇陌不再是必要的存在,效忠奇陌的那些人也得排除,到时候,只有他的女人能留在他身边。
「你过来。」他命令道。
布丽姬犹豫地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最终还是听话地走到他面前。
尤里·金斯基要她跪下来,「说,我是谁?」
「金斯基先生。」布丽姬开口回答,为了抚平他没来由的嫉妒,她跪在他两腿之间,自然地说:「您是尤里·金斯基先生,我唯一的主人,唯一的爱……」
娇滴滴的嗓音让尤里·金斯基全身酥麻,忍不住拉住她的手摸他胯下,因她时快时慢的爱抚直喘气……
今天的见面,奇陌能明显感受到老头子的不高兴。
当然,一个人长年躲在屋子里不能自由活动,心情难免郁闷,他可以理解,为免日后滋生麻烦,破坏他花费十一年好不容易才重新稳固的事业,就算是养父,他也不能不提防,遂拿手机拨出号码——
「对,是我,现在先生的状况怎么样?已经变换楼层了是吗……不用了,既然他已经入睡就不必吵醒他,你们好好的照看着先生,改天我再去拜访他。」
巴察一面驾车离开圣彼得堡市区,一面瞧照后镜,看着奇陌用俄语联络金斯基先生那边的人,他也发现坐在奇陌身旁的安琪拉脸色不太好看,打从离开金斯基先生那儿直到现在,她始终沉默,头撇向车窗外,完全没有理踩奇陌。
奇陌知道安琪拉为何难受,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安琪拉隐在记忆卡里那残忍的影像之中,她思来想去,终宪不住瞪向奇陌。
「你说在我十岁被贾昆的手下打到住院之后,就开始注意、调查我的事情,对吧?」
「对,确实是这样没错。」
「那我的父亲呢?」
「什么?」
安琪拉直视奇陌。「你一直待在尤里·金斯基身旁,他握有行车记录器画面的事情你知道吗?若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来告诉我?为什么要我等了这么多年才知道真相?」
奇陌面对指责,苦笑说:「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金斯基先生发现我带了一个警察回来,为了保护你,我必须向他解释你的由来,我把你曾经帮过我、还有你养父是谁告诉他,他听到安雅各布这名字也吃了一惊,才说他有行车纪录器的影片,如果我早知道,一定马上通知你,不会等到现在才让你来见金斯基先生。」
必须要这么做,不能是由他说出,而是要透过尤里·金斯基之口说出安雅各布失踪的真相,为了让她留在他身边,他在她面前必须是良善的,如同她不知是谁害她儿时被贾昆的手下所伤,他在安雅各布中枪的现场这件事也不必让她知道。
许多事情,安琪拉想不明白,可眼下有一件是她急着想做的。
「我要回去我的国家,我必须见到邱丰年,问他当年究竟把我的父亲怎么了?」
奇陌听了皱眉说:「现在你还不能离开,你该不会忘了答应我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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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吻痕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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