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终于挨不住满腔思念,趁夜深人静时来到她身边。
火热狂烈的亲吻教思凡气息不稳,她的心随着他唇舌的深入而疯狂激颤,嫣红菱唇逸出轻叹。
他以火热的亲吻熨烫她微凉的娇躯,一记又一记,释放强烈思念。
月光下,轻风扬起他们的发,飞扬,交缠。
公子封欲罢不能的狂吻浅啄,拥着柔若无骨的娇躯,低喃,「感觉像过了一辈子……」
她心有同感。
「我真想……」时时将你揣在身边。这话到了喉头,被他吞了回去。
她眼波水媚,双颊绯红,疑惑望着他。
他抿着唇,拇指抚着她嫣红水嫩的唇,转移话题,「你在这,好吗?」
她摇头,温柔抚着他冰凉的脸庞,他不快的蹙眉,「紫鸢他们没好好伺候你?」
「他们将我伺候得很好。」眷恋的指尖滑过他的眉,轻轻抚平皱紧的眉心。「但是你却不开心?」
她又摇头,不舍的眼眸梭巡他略显憔悴的脸庞。
「怎又摇头?」被她抚平的眉心再度皱拧。
「你看起来好累。」
公子封一怔,以为他掩藏得够好,没想到会被她看穿。
「你多久没能好好睡一觉?」她不想问外头发生什么事,他是否正计划筹备什么,她唯一在乎的是,他好不好。
他叹了口气,闭上眼,脸颊贴着她柔嫩的掌心,低沉着声道:「我不记得了。」思凡心疼不已,不懂他为何要让自己这么累,但她什么都没说,轻轻一笑,牵起他的手,往琴阁走去。
他永远都可以坦然的在她面前表现出最真实的自己,他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淡淡笑了,由她领着,一同踩踏着月光。
两人来到琴阁,思凡拿起打火石要点燃火盆,他自她身后探出双臂,取过点火。
思凡被环在他的怀里,明明没有拥抱,她仍会产生被他拥抱的错觉。她喜欢他的拥抱,喜欢聆听他快速的心跳,那使她更加笃定,心动的不只有她。
他的大掌覆在她微凉的小手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与她一块儿烤火。「以后不许你没披狐裘就乱跑。」他霸道命令,大掌温柔摩挲小手。
她戏瞻笑问:「夏天也要?」
他以鼻尖努努她的颈侧,不怀好意的手指开始搔她痒,弄得她咯咯笑,直往他怀里钻,娇声求饶,「不要搔我痒,封……」
玩兴正起的公子封岂会因她三言两语就罢手,他故意哈她痒,语带双关,「偏不许你逃。」
思凡不断往他怀里钻,笑得脸颊热烫,上气不接下气,「你困着我,我能逃哪儿去?」
「这样最好。」他终于罢手,拥着笑开怀的小女人,顺势倒向一旁的卧榻。
思凡躺在他身上,双手贴着他的胸膛,笑望眉眼尽扫疲累的男人,「我好喜欢你的笑容。」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天天都会这么笑。」
她微微一笑,何尝不愿天天在他身边,她只要两个人相知相守,她要的真的不多,偏偏他要的太多,多到她不知怎样做才是最好。
公子封捧着她的小脸,强势要求,「除了我以外,什么事都别想。」
她有些委屈,有些无奈,但有更多的爱恋,「从小到大,除了你以外,我还能想什么?」
他喜欢她的回答,满意的眉飞色舞,将她紧抱到快无法呼吸,「告诉我,我没来的时候,你都在做些什么。」
她闭上眼,倾听他的心跳声,即使知道他知晓她所有事,她还是乖乖回答,「无聊时我会抱着你送我的小兔儿玩,它一蹦一蹦的好可爱,我会弹琴给它听,跟它说话……」
「你跟它说些什么?」
「说……」
「嗯?」
「说我……好想你。」
他的心猛地一震,滚烫难以平静,将她抱得更紧了。她想他,是否一如他想她那般深?
思凡的小脸蛋更加蹭进他的胸瞠,知道他不会开口给她任何响应,但他时不时派人捎来逗她开心的小玩意儿,说明他的思念,更重要的是,他来了,将她最想要的,亲自送到她面前。
公子封拉过放在卧榻上的厚被,密密实实覆盖两人,占有的双臂再次拥紧守护她。
炭火在火盆燃烧,发出哔剥声响,带来暖意。
他执起她的手,温存亲吻,他的眼,他的心,永远唯有她能进入。
思凡眼眶微烫,扬唇微笑,佯装他们是刚成亲的寻常夫妻,如胶似漆,谁也舍不得离开谁。
公子封发现她眼眶泛泪,心一揪,佯装没发觉,将她的手搁放在心口,合上眼,低喃,「昨夜我做了个梦。」
「什么样的梦?」
「我梦见我骑在马上,你就在我怀中,蓝天白云,我们在草原上纵马奔驰。」她笑了,为他所做的梦。「就我们两个?」
「就我们两个。」
「真好,我喜欢你做的梦。」
他抚着她的背脊,轻问:「你说,晚点我们会做怎样的梦?」
她的语气充满渴望,「一个有你也有我,快乐的美梦。」
「只要梦里有你,都是美的。」
「我也是,只要梦里有你,都是幸福的。」
她舒服的蹭进他怀里,期望黎明不要来,让她的美梦永远持续下去。
隔日一早,当思凡醒来时,已不见公子封。
她怅然若失的望着仍在燃烧的炭火,早就知道他不会停留太久,她却仍做着他会陪她一同用早膳的美梦。
呵,好傻。
紫鸢端着温热的洗脸水,轻手轻脚走进来,放下水盆,「小姐你醒了。」
「我睡了很久?」她懒懒躺着,暂时不想起床,被间依稀有他的好闻气味,她可以假装他还在,且正用双臂紧拥着她。
紫鸢笑道:「小姐,你有好一阵子没睡得这么沉,果然有公子爷陪伴就是不一样,我瞧公子爷离去时,也是神釆飞扬。」
「他走多久了?」
「约莫一个时辰。」紫鸢将浸在温水中的长巾拧干,递给她。
思凡叹了口气,慵懒坐起身,接过长巾拭面。
「小姐,你和公子爷……」紫鸢欲言又止。
她将脸拭净后,把长巾交给紫鸢,「嗯?」
紫鸢满脸苦恼,「我……我一直有事想问小姐,但又怕惹得小姐不开心。」
「什么事?」
「那一夜小姐到公子爷府里代弦月姑娘求情,公子爷发怒,隔日我瞧见小姐颈上有指痕,公子爷他明明疼小姐入骨,怎……怎么下得了手?」紫鸢难受的为她打抱不平。
「我倒情愿那一夜他就狠心出手,今日我也不会陷入进退两难的田地。」一想起这事,她的喉头便又苦又涩。
「紫鸢斗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有时候我会觉得公子爷太冷酷无情,实在不像个人。」
话一说完,紫鸢连忙掌嘴,「小姐,我不是说公子爷不是人,只是他对身边的人很无情,我以为他不会这样对你,却没想到……他竟然也是如此狠心……」
紫鸢滔滔不绝的继续说:「后来我又想,公子爷终究心里有小姐,才会手下留情,如此他断然不忍心让你受委屈,虽说公子爷为了你的安危,将你藏身于此,可公子爷在外头做些什么,你全然不知,公子爷究竟要把你藏多久?难不成是一辈子?你好歹也是左相千金,论身分,除了宫中妃子及右相千金外,谁及得上你?
「公子爷要护你,尽可以安排武艺高强的护卫在左相府里,犯不着将你藏在这儿,那右相千金珍珠,其实是个绵里针,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人,公子爷有意娶她为妻,以她的性情,表面上会接受小姐,可实际上她定会处处为难小姐,小姐你又不爱与人争斗,日后真要同室共处,这日子该如何熬?」纵然紫鸢是公子封的属下,但仍是心疼思凡的遭遇。
「够了,不要再说了!」紫鸢的话宛如利刃,在思凡的心头用力划下一道又一道的伤。
她以为她会释怀,她以为她没有那么痛,其实潜藏在心头的伤一直没好,一旦触碰,痛得她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心知说错话的紫鸢自行掌嘴,打得啪啪作响,「小姐,是我不好,我什么都不懂,只会胡说八道,你千万别将我刚才说的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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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凡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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