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貌美爱如花 下 第五章

  不过要是让阿琅哥哥知道她脑子冒出了这几个字儿,肯定不饶她的。
  「发什么傻?」一记温柔得像抚摸的轻敲落在她粉光致致的额头上,她还来不及感觉到疼,肩头忽然被件轻暖披风包裹住了。
  容如花抬头,望入他柔情满满的凤眼里,心越发慌了,难得结巴道:「哥哥,我、我不冷的。」
  「身子骨不好的人没资格说不冷。」他又轻点了她小巧的俏鼻尖,随即目光犀利如箭地射向了护送她前来的平庆伯府车夫和两名侍卫,连田妈妈也不放过。「你们,可以滚了!」
  众人吓得腿肚子打颤,田妈妈冷汗湿透后背,可想起出门前伯夫人的命令,要她好好盯着小九姑子。
  「咳,禀侯爷……」田妈妈硬着头皮陪笑开口。
  计环琅眸光一冷,连哼都懒得哼,只扬手轻弹指节,下一瞬,田妈妈和车夫侍卫已经被不知何处窜出的几个高大玄衣护卫全扔下了大湖!
  扑通扑通跟下团子似的,容如花一阵目瞪口呆。
  「救命……咳咳咳,救命啊……侯爷饶命……小九姑子……咳咳咳……」田妈妈在水里载浮载沉,惊慌狼狈地乱抓乱叫。
  被扔下去的两名侍卫幸好会游水,可因为被点中了软筋,自己也险些被水呛死,一番挣扎折腾才好不容易拉了田妈妈和车夫们一起爬上岸。
  「滚,三个时辰后再回来接人。」计环琅浓眉斜挑,长臂充满保护欲地环着容如花的肩头,傲然地道。
  「诺,诺。」平庆伯府诸人浑身湿淋淋,瑟缩地连滚带爬走了,连马车都忘了赶走。
  容如花从头到尾连话都来不及说,只能眨巴着杏眼,傻楞楞地看着平庆伯府的人屁滚尿流地逃走,无辜的马车和拉车的马匹留在原地,马儿还打了个响鼻。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
  她揉揉鼻子,努力藏住了笑,随即有些迷惑地问:「阿琅哥哥,为什么要三个时辰那么久?」
  三个时辰后天都黑了,黑漆抹乌的还游什么湖呀?
  「上次亲不够。」计环琅闷闷地道,随即眉开眼笑。「这回一定要大大补回来!」
  她那张小脸瞬间炸红成娇艳羞煞的榴花!
  容如花突然觉得,要抗拒阿琅哥哥的亲近真是越来越难了……
  而且他到底是真是假?不是先前说好了只是演戏的吗?虽然……虽然上次演着演着,好像也擦枪走火……
  她就这样脑子混沌心乱如麻地忽地被一把拎高高,随即稳稳落坐在他的铁臂上,再度像个小娃娃似地只能环着他的颈项,被他喜笑颜开地抱上画舫——
  「等,等等,阿琅哥哥……这次不能……不能再亲……」容如花脚还未落地,就已经被他含住了柔软雪白的耳垂,背脊一颤,脑子一昏。
  「小九乖,哥哥这也是为了惑敌之计……」
  「明明……外头没人……唔……」
  「哥哥疼你……别怕……」他哑声抚慰着,修长指尖巧妙地在她身上逐一放火。
  小阿九的元红是一定要留在洞房花烛夜,可在这之前,他要一口口的在她身上留下专属于自己的印记,教她这一生再无机会别有他想。
  ——小九是哥哥的,永远也别想逃!
  「没人了……明明外面没人了……」容如花都要哭了。
  听着里头断断续续传来压抑不住的娇吟啼泣,频频求饶,口口声声喊酸喊疼,隐于暗处的朱勾和青索,突然好想为纯真无邪可怜又倒霉的小九姑子掏一把同情之泪。
  ——哎,主子果然太禽兽,呃,是太激动啦。
  【第三章】
  武帝解鸣鸿之刀,以赐东方朔,刀长三尺,朔曰:「此刀黄帝采首山之铜,铸之雄已飞去,雌者犹存,帝恐人得此刀,欲销之,刀自手中化为鹊,赤色飞去云中。」
  ——《汉武洞冥记》
  这日,赵国公府贵孙的洗三宴上,冠玉侯和平庆伯府庶女的闲话,果然迅速地自世家贵妇们口中蔓延开来,诰命夫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面上既是兴奋又是不屑。
  不过大部分的贵妇夫人都不敢得罪高贵权重的冠玉侯,便把丑名儿全扣到了容如花头上去。
  平庆伯夫人几乎压抑不住狰狞的喜悦,依然摆出高雅贤淑的嫡母风范,歉然地说着。
  「我家小九姑子是个好的,性子素来天真无邪,在她眼里哪里有男女之防?想来侯爷也是看中了我家小九好亲近,与旁的一板一眼,身受闺礼庭训规范的名门娇娇们不同,这才格外爱重吧。」
  明着是夸容如花质朴天真,其实就是暗指她不懂得爱惜羽毛,轻而易举就跟男人亲近,大大败坏了自己身为女子的清白闺誉。
  容太夫人在不远处的上座听见了这番话,慈祥雍容的老脸扭曲了一瞬,锐利目光狠狠地瞪了过来。
  这明知故犯的蠢妇!
  赵国公老夫人轻轻按了按容太夫人激动微颤的手,低声道:「姊姊莫急。」
  容太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立时冷静了下来,又恢复从容之态,笑了起来,略略抬高声音道:「儿媳,你素来娇宠小九儿,这是跟人家侯爷吃醋了吗?」
  伯夫人脸色僵了僵,听出了婆母语气里的警告,旋即抿着唇儿笑道:「哎哟哟……母亲明知媳妇这是舍不得咱们家小九,难道还不许媳妇抱怨两句这未来的姑爷吗?」
  「还姑爷?」席上和平庆伯府向来不对眼的某个贵妇嗤地一笑,掩不住轻蔑嘲笑之色。「拿一个小小庶女就想套牢了冠玉侯夫人的好位子,也不知是谁在白日做梦呢!」
  伯夫人表情有些难看,笑几乎挂不住。
  「论理我家小九确实高攀不上侯爷,便是侯爷对她珍之重之,顶了天也就是以贵妾相迎,我们伯府虽然不是什么皇亲国戚豪门巨阀,可也没有女儿给人家做小的道理,只是——」容太夫人终究是人老成精,笑叹了一句,做出感伤状,用手绢儿微拭眼角。「唉,情意无价,怎么说也得成全孩子们呀!」
  「可不是吗?」赵国公老夫人也笑呵呵地凑趣儿道:「姊姊和外甥媳妇儿真是好福气呢,冠玉侯爷身分清贵绝伦,向来深受皇上宠信,又生得跟个玉人儿似的好模样,能得这样的贵婿,我老婆子都忌妒得很,可别再挑了,名分大小又如何?这孩子有情比什么都强,能早些成亲了也好,也能让你们像我今日一样,抱个白白胖胖的小孙孙好好乐呵一番。」
  「就是就是,这可是大喜一件哪!」
  「能得冠玉侯这么金贵的孙婿,太夫人果然福寿深厚。」
  「啧啧,冠玉侯府的贵妾,哪怕是郡主都抢着当呢!」
  其余贵妇夫人见状,七嘴八舌笑意殷殷地抢着说好话,就是心有疑惑的、怀疑的、甚至是妒忌的也只能忍下了。
  可伯府一个小小的庶女,当真能飞上枝头嫁进冠玉侯府当那人上人吗?
  赵国公府宴上的这番动静,很快就传到了长公主府和东宫……
  「公主,」宫嬷嬷有些迟疑地看着温柔清丽的长公主,欲言又止,「这平庆伯府简直胆大包天,就算是贵妾也——」
  长公主神色复杂,半晌后摇了摇头,叹气苦笑。「平庆伯府敢放肆放出这样的风声,那个浑小子肯定没少暗示挑拨。」
  ——何况小小贵妾之位就能满足那浑小子的心思了吗?
  宫嬷嬷顿了顿,不自禁想起了她们主仆俩看了好几年的那个憨甜、乖巧却苦命的小人儿……
  真真可惜,就是身分太低微了。
  「这浑小子是在逼本宫和他父帅呢!」长公主头疼不已。「本宫哪能由得他胡闹?」
  小九那孩子极好,可——她庶出的出身是一大硬伤,再则即便不想承认,她终究是平庆伯血浓于水的亲女,在外界眼中,又如何能和平庆伯府掰扯得开?
  如今皇子们个个都大了,虽说储位早定,可朝野间的暗流和角力没有到最后一刻是不会偃旗息鼓的。
  皇兄素来宽厚仁德,可他始终是个执掌天下多年的皇帝,而圣心,自来最难捉摸。
  长公主叹了一口气。
  她从来不会小觑这个平时一派乐呵呵的皇兄……
  而东宫这头,太子则是依然如故的一派清风明月谪仙模样,轻笑着拨弄着那把大圣遗音。
  「表弟,你心急着要开苞了是吧?」
  计环琅险些冲动地把手中那盏茶全浇到太子头上去,俊美的脸庞有些咬牙切齿的挤出话来,「我搞到现在还娶不到小九是谁害的?小九现在深陷狼窝跟一堆肮脏东西周旋又是谁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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