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了大师很是错愕。「呃……小友,老衲是和尚……」
「和尚就不能做点木工吗?」她冷冷一瞪。
「可我要念经、打坐……」和尚也很忙的。
「念经用嘴不用手,打坐正好坐着干活,不妨碍。」这是修行呀!得道高僧才有的道行。
「我的手要拨佛珠。」
李亚男皮笑肉不笑的将雕刀塞入悟了大师手里。「念一次经拨一粒佛珠,老和尚可以试着用雕刀代替。」
「小友……」
「对了,该给我的药丸子记得派人送来,不要让我再来讨。」她讨厌一件事重复做两遍。
他该念一遍《大悲咒》或是《般若波罗蜜心经》,奇怪,怎么想不起这两部经的第一句是什么?
遇到女土匪,悟了大师也傻了。
「这样对待得道高僧,你真不怕神明降罪?」孙子逸同情的道,悟了大师真可怜,教人看了于心不忍。
「既然是得道高僧便要四大皆空,我是他的魔障,助他修行有成。」人都有心魔,冲破了便是西天极乐。
她怎么能说得毫不心虚,这道行他还要再练练。「你让他刻的是什么,有圆点和绳子似的长条物。」
「国粹。」她只是想做一副麻将而已,问那么多干什么。
「国粹?」他一脸不解。
「孙子逸,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每次和你靠得太近都没好事。」他像是天生带灾,祸延身边的人。
孙子逸眼泛柔意地护着她身后。「那是你靠得不够近,要肌肤相亲就能沾上我的福气。」
循着小径下山,李亚男每一次来找悟了大师都是留轻雾在家,只带轻寒出门,而且会让轻寒待在山脚下等她,因为她知道悟了大师不见外人,这是对他的尊重,虽然她老是尊卑不分、没大没小的喊悟了大师老和尚,但心里对他十分推崇。「无耻。」她没好气的啐道。「是真心话,瞧我们小时候感情多好,同进同出,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那时你整天都是笑呵呵的。」她不喊他哥哥,而是叫他子逸,无论到哪里都要他陪着。「所以你差点害死我。」灾星。一听她又提起此事,孙子逸鼻子一摸,讪笑道:「我错了,你咬我吧!多咬几口,我承受得住。」
「不晈。」看他拉高袖子的手臂上有一道小小的牙印,李亚男眼神一暗,她记得当时她恨极了,几乎奴咬下他一块肉,满嘴都是他的血,以致多年后还留下疤印,可他却由着她咬,不哭也不喊疼,可能真的怕她会死掉吧!
「咬我,把道几年对我的怒气都发泄出来,我是男人,不怕疼。」他伸直臂膀往她嘴前一放。
「不要。」太幼稚了。
「小小,你心中堆积了太多不满,不放出一点,我走不进去。」孙子逸感觉得出来她一直在抗拒他。
「谁要让你走进去!你不是说孙、李两家再无干系吗?我做到了,也不会回头。」李亚男这么说,带有几分赌气意味。
他苦笑着抚向那一头青丝,但是他还没摸到她已经避开。「可是我做不到,这些年我在京城只想着你,想你伤心的眼神、愤怒的神情、对我不懂事的失望,以及那毅然决然转身就走的背影,我恨不得把心挖出来让你踩上几脚。」
「那是你的事,用不着告诉我。」后悔有用的话,尘世间不就要大乱了?
孙子逸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迳自续道:「刚到京城不久我就想回桐城了,因为我发现我离不开你,你就像刻在我的骨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我眼前晃动,舍弃了你,如同舍弃我自己,可是我不敢回来,因为我怕见到你,怕看到你眼中的忿意和漠然,我不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你不恨我是因你心里无我,你把我当成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的确是最了解她的人,比她爹娘了解得还深,爹娘对她是溺爱,而他对她则是宠溺,可是……都不重要了,不是吗?「孙子逸,我们真的不合适,我的性子太倔,不能容人。」
「没有什么合不合适,只有在不在意,我心里有你,那是无法抹灭的,你对我而言是不能剔去的刻痕,在我的心里永远留存。」所以他回来了,寻回他遗落的心。
李亚男并没有被他的这番话感动,反倒觉得心口隐隐刺痛着,很多事错过了就无法再重来。「你为什么不留在京城?」从此天南地北各一方,再无牵扯。
孙子逸轻笑回道:「你及笄了,我要是再不回来,你很有可能会变成别人的,而我无法忍受你不属于我。」
为此他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想要他为其所用的五皇子不肯放他离开,五皇子要他为他办事,不论日后如何,总能保他全身而退。
而三伯公要他进太医院,在宫里行走能得知不少宫中秘辛,到时若要选边站,太医在皇子间的竞争中占有一席重要的位置,在危急时刻能起一定的作用。
但他不想卷入皇室的纷争,在所难免会得罪人,他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说服五皇子放人,还允诺五皇子做一些事,那一次遭七名黑衣人围杀也是其中一件,他几乎须命。
「哼!就算现在我也不是你的,我说过很多次了,我要招的是上门女婿,你就死心吧!」一想到他完全不符合资格,李亚男得意的扬起柔白下巴。
她就是想气他,看到他黯然神伤的神情她就特别开心,感觉多年的怨气出了一半,说穿了,她就是痛打落水狗,管他什么情情爱爱,先把这口憋了多年的气出了再说,至于他自我解析的内在心境,等她有空再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孙子逸望着她张狂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小小,你让我越来越无法自拔了,小心点,大意失荆州。」
「你这是在提醒我提防你吗?」他还能潜入她的闺房行不轨之举不成?她想,他应该还不至于这么胆大妄为。
怎料他居然颔首。「是该防。」防他偷心。
「啐!有胆你就来,我让轻寒一剑刺穿你的肩胛骨!」李亚男学着轻寒比划剑招,但她毕竟没学过武,使的是花架子,且小径并不宽,路面崎岖不平,她为了闪避身侧的孙子逸,一脚踩在长满苔藓的石头上,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后倒。
她吓了一跳,已经做好抱头、翻滚的保护动作,这种危急自救法是她在野外求生课学到的,谁知她竟跌落在一只伸过来的臂膀上头,正面迎向一张带着笑意的俊颜,她顿时有种羊入虎口的羞臊感。
「小小,你抱头做什么?」她的反应太不寻常了,一般人若是不慎滑跤,通常是慌张失措的伸手乱抓,她这样子是打算就地一滚吗?
他不得不说她的方式是正确的,这样才能防止跌倒时撞到头,避免不必要的伤害,但是别说女子了,就连本朝男子也没学过这种避难招式,他还是头一回见识到。
「抱头好免得你趁机踢我一脚,谁知道你是君子还是小人,你叫我防你,我当然要先自保。」李亚男藉口编得顺溜,把责任全推到他身上。
闻言,孙子逸有些哭笑不得。「你要试着相信我,有我在你身边,怎么可能允许你出事。」
「以前你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是……」全都不算数。
「打住,我是说从此刻开始,我若是再言而无信,我让你一剑刺进心窝。」他比着心窝,做出用力一刺的动作。
「我又不是杀人魔。」李亚男小声嘀咕,这年头杀人是要偿命的,他分明是在害她。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小径旁钻出一道藕荷色身影,轻寒杀气腾腾地瞪向扣在小姐腰上的大手。
「没事,我……你还不放手!扶上瘾了是不是?!」一站稳,李亚男急着想要拨开搂着她腰的「脏东西」。
「是不太想放开。」孙子逸虽是这么说,但还是放手了。
手中一空,他顿时有种心爱之物被人剥夺的失落感,但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山脚,入寺的山门离小径出口并不远,有少数的香客要上山礼佛,他再与她拉拉扯扯,恐会落人口实,他必须为她的名声着想,不过他也算赚到满手女儿香,她细软的柳腰犹留余温在手心。
「小姐,要不要奴婢杀了他?」轻寒冷冷的问道。
孙子逸心一惊,吓!怎么连丫鬟也这么凶残,婢似主子,全是心狠的,剑身开锋过就迫不及待想嗜血,是吧?
「算了,是我没注意到路上有石头,一脚踩了上去,他刚好扶了我一把。」她养的是丫鬟,不是杀手,动不动喊打喊杀,真教人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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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铺千金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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