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编逆臣当夫君 第二十四章

  散朝后,魏青晚坐上銮轿准备回寝宫,韦殊寒来到轿旁,出声道:「皇上若有空,不妨到御书房看看。」
  她有些讶异,不知他让她到御书房做什么,吩咐太监起驾前往御书房。
  一路来到御书房,韦殊寒摒退内侍太监,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见他似是有话对她说,她神色沉静的看向他,心下却已忍不住做了最坏的打算,约莫是她这两日对朝臣所奏之事多有质疑,引起他的不快,然而当着众臣的面,他不好说什么,这才要她来御书房,想关起门来警告她一顿。
  「先前臣以为皇上对朝政不感兴趣,故而为替皇上分忧解劳,暂代皇上批阅朝臣的奏摺,既然眼下皇上开始关心朝政,以后朝臣奏摺便交还皇上裁示吧。」
  闻言,魏青晚掩不住满脸诧异,「你要让我批阅奏摺?」他不是只想扶她当个不问政事的皇帝吗,这是为何?
  韦殊寒目光沉沉的瞅着她,「皇上白日里若能做些事,兴许晚上便能好睡些。」
  她一愣,没想到那日她无心的一句话,竟让他记在心里,她心头一热,差一点就想脱口而出,想告诉他她不再要求他跟着她离开,她愿意为他留在宫里,愿意嫁给他为妻,即使必须当他见不得人的夜妻也无妨。
  可话在嘴边,生生被她吞了回去,她不能冒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一旦承诺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再不能反悔,必须再等等。
  「既然韦统领这么说,那么朕就勉力一试吧。」
  瞧见她唇边漾开了多日未见到的笑意,韦殊寒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那吻轻得彷佛羽毛似的,挠着她的心,惹得心弦一颤。
  「我不会勉强你,倘若有朝一日你想通了,愿意与我缔结白首之盟,随时可以告诉我。」
  他会让她心甘情愿为他留下来。
  「皇上竟然真在御书房?!」魏青群先前去皇上的寝宫找人,听宫人说皇上在这里,这才半信半疑的过来,没想到真看到皇上坐在桌案后方,专心的批阅奏摺。
  魏青晚瞧见他,舒开适才批阅奏摺时紧拢的眉心,笑骂道:「怎么,朕就不能在御书房吗?」
  「不是,只是朝政不是都由韦统领处理吗?」魏青群搔着那张白胖的脸,接着上前小声的说道:「韦统领不是不让你插手朝政的事吗?」
  「先前是他以为朕平日里懒散惯了,不爱做这些,这才接手处理朝政,现下朕决定要为百姓做些事,他也没多加干涉,还指点了朕不少事。」这几日在韦殊寒的指点之下,她学会如何看奏摺里那些隐晦不明的内容,也学会要如何做出明确的裁示,不让官员有漏洞可钻。
  「是这样吗?」魏青群似乎仍有些疑惑,但没再多问,讨好的拿出从宫外带回来的糕点,「这是我从宫外带回来的莲蓉糖心糕,可好吃了,特地拿些来给皇上嚐嚐。」
  魏青晚睐他一眼,笑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老实说,你找朕是不是有什么事?」
  「欸,也没什么事,只是当初皇上准备要出宫开府时,先皇不是把东华大街那座宅子赐给皇上吗?横竖那儿皇上也用不着了,明年轮到臣弟出宫开府时,皇上能不能把那座宅子赐给我?」魏青群搓着手,涎着笑央求道。
  魏青晚马上就答应了,「你想要就给你吧。」
  「多谢皇上。」魏青群欣喜的咧开嘴,「对了,还有一事。」提起这件事,他有些踌躇,「是太皇太后让我问的。」
  「又是三皇兄的事?」
  「不是,这回是二皇兄,她说二皇兄被父皇圏禁这么多年,希望皇上能念在兄弟一场的分上,放了他。」
  魏青晚沉默须臾才回了一句,「这事我再跟韦统领提一提。」
  眼下韦殊寒虽然让她处理一些朝政,但泰半都是些不太重要的事,释放二皇兄这事不算小,纵使她下旨命宗人府放人,只怕她的命令也达不了宗人府。
  「好好,那皇上就问问韦统领吧。」已把话带到,魏青群与她再叙了几句话便告退。
  魏青晚思付须臾,准备等韦殊寒过来时,向他提提释放二皇兄之事,然而就在这时,竟传来被关押在天牢里的三皇子服毒身亡的消息。
  闻知此讯,太皇太后怒气攻心昏厥过去。
  魏青晚急忙赶来太皇太后的寝宫探视。
  经过太医的诊治,太皇太后过了半晌幽幽转醒,一看到魏青晚,劈头就怒声厉斥,「你竟这么狠毒,连你三皇兄都容不下!你都已经当了皇帝,他如今伦为阶下囚,不能再与你争夺皇位,你怎能完全不顾念兄弟之情,连一条生路都不留给他,派人毒死了他!」
  魏青晚试图解释,「这事不是我做的。」先前得知太皇太后昏厥之事,她急着赶来探视,还来不及召韦殊寒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三皇兄为何会就这么死了?
  心疼孙儿的死,太皇太后疾言厉色的斥责道:「不是你做的,就是韦殊寒所做,但他做的与你做的又有何差别?你身为皇室子孙,竟不顾尊严,甘愿听任他摆布,成为他的傀儡,为虎作偎,咱们魏家没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魏青晚被皇祖母一顿斥骂,字字句句的责备都宛如刀剑,诛着她的心,但她却无法反驳,因为皇祖母说的没错,此事不是她所为,那么多半就是韦殊寒命人所做,否则岂有人敢喂食被关押在牢里的三皇兄毒药。
  韦殊寒做了这件事却没告诉她,让她有些动怒,「三皇兄的死,孙儿定会查明清楚。」回了这句,她起身准备要告退。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从外头进来,行了礼后,匆匆禀告,「启禀皇上与太皇太后,宗人府传来消息,说二皇子服毒自尽。」
  「你说什么,二皇兄服毒自尽?!」魏青晚震惊得不自觉提高了音调。
  听见另一个孙儿也死了,太皇太后怒极,气急败坏的抬手指着魏青晚,恨声道:「你连你二皇兄也容不下吗?他被你父皇圈禁多年,你怎么狠得下心连他也杀了?!」
  「不是我。」魏青晚为自己澄清,「适才陈公公禀报是二皇兄自个儿服毒自尽。」
  「他被圈禁在宗人府里,哪里能轻易拿到那致命的毒药,他这分明就是被鸩杀,却佯作自尽,以瞒骗世人耳目。」太皇太后痛心的怒斥,「你这是想要把咱们魏家的子孙都赶尽杀绝吗?你这么做对得起咱们魏家的列祖列宗吗?日后你有何颜面到九泉之下去见先皇先祖们?」
  魏青晚浑浑噩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太皇太后的寝宫,接连听闻两位皇兄之死,令她惊愕得措手不及。
  不久,她在回御书房的游廊上见到韦殊寒,她带着满心恚怒上前质问,「你为什么要杀了二皇兄和三皇兄?」
  「与我无关,不是我命人所做。」韦殊寒神色沉凝的辩驳。
  她不相信,指责道:「你权倾朝野,把持朝政,朝廷和宫里上下全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没有你的吩咐,谁敢动手鸩杀他们?!」
  「我说了这事不是我所为,他们两人如今皆是阶下囚,我没有理由杀了他们,纵使要杀他们,我也绝不会蠢得在此时用这种方式杀他们,徒惹来非议。」他一得知这事,便赶着进宫来见她,就是怕她误以为此事是他所做。
  「倘若不是你命人所为,又有谁敢背着你做出这种事来?」魏青晚怒声质疑,想不出还有谁有那胆子。
  「不管你信不信,这事确确实实不是我命人做的,我会亲自查明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韦殊寒转身离开。
  对有人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鸩杀了魏青珑与魏青远,他眼里闪过一抹阴狠,若是让他查到是谁所为,他绝不轻饶,他会让那个人——体会武卫营里的那些酷刑。
  二皇子与三皇子的死讯很快传遍朝野,众人议论纷纷,泰半的朝臣与太皇太后一样,皆认为乃是韦殊寒命人所为。
  两人一被圏禁、一被关押,哪里能拿得到那些毒药,可想而之,那些毒药定是有人带进去的,而能带着毒药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天牢和宗人府,自然只有韦殊寒派去的人才有办法办到。
  由此推之,暗中指使鸩杀两位皇子的人,只有韦殊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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