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忙着扩大衣舍和染坊的据点,没空想那些。」那名册她匆匆瞥一眼就锁进了抽屉。
「我听说衣舍已经开遍整个定京,姊姊越来越能干了。」她碍于身分没办法亲自去打理那些事业,姊姊很大气的接过手,就算得带纱帽出门避着人,不过还是比自己方便出门。
而衣舍也在她的带领下,越见红火。
「这不算什么,再给我一年,整个中原大陆都会有我们衣舍的分号。」褒姒信誓旦旦,脸上充满自信的神采,像个骄傲的女王。
褒曼对姊姊的勇气十分欣赏,这是永定王朝,并不鼓励女子从商,尤其官家女子手上沾染了铜臭,将来婚嫁容易被人诟病,但是在这女子附属男人的时代,姊姊本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娇养出来的小姐,如今却拥有自立自强的想法,这太值得赞许了。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姊姊变成女强人了。」
「要不是妹妹,姊姊哪有今天的成绩?」褒姒也不托大,她真心感激妹妹给了她一条可以发挥的路,至于嫁人,她摸摸自己的脸,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去多想。
褒姒带来的好消息,让褒曼整个下午都非常愉快。
她的欢喜写在脸上,完全坦露在独彧面前。
快乐是很容易感染人的,独彧将小妻子揽在怀里,褒曼也不客气的在他怀里找到最舒服的位置,两人盖着棉被纯聊天。
褒曼把生意上的事给说了,独彧摸摸褒曼的发,又听她把巴氏怀了双胎却没有大夫看出来的事说了一遍,接着才偏着头看着独彧光滑的下巴,「骈州府要是能多引进一些退休致仕的太医到我们这儿来该有多好,起码妇女儿童有保障多了。」
「北地缺乏医者的事情我也略有所悉,太医也不是不能,多的是太医退休后,年纪不大又无处可去,没有可以发挥的场所。你这法子可行,倘若我们开出优渥的条件招募,不说那些真心想为民的医者,看在银子的分上也不怕没有人来。」
独彧分析得非常有道理,在不久的将来,果然许多退休的太医带着徒子徒孙过来投靠独彧。
褒曼抱着独彧的胳膊,「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独彧继续抚着她的发,眼神温柔。「吴凉人脉广,日前又回来了,他认识的人多,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把差事交给他,好像太不人道。」独彧话锋一转。「反正他是那种闲不住的人,把招揽大夫的差事交给他,他才不会歇过气来就冲着我抱怨无聊。」
二十几年苦心经营的商业版图,如今的他富可敌国,虽然之前为了稳固北越的经济撒了大把的银钱出去,如今北越民生不再凋敝,经济以看得见的速度在飞跃,花出去的银子也以倍数的速度回来了。
也就是说,他比以前更有钱了。
这么多年以来,沈颉和吴凉其实早就有能力把棒子交给心腹,让自己过逍遥日子,可为了北越这块不毛之地,吴凉承担了所有的重任。
这回,只能说这家伙想开了。
「听起来是个能干又劳碌的人。」她和吴凉真没什么机会相处,他就算回来逗留的时间也很短暂,她一个妃子要是没有独彧在中间,两人几乎没有交集,也不可能有交集。
「没有他和沈颉就不会有我。」寂静的夜里,偶尔有飞鸟在林间扑闪而过的动静,但也只是转瞬,两人依偎着,屋里安静得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独彧温暖的呼吸均匀的吐在褒曼耳边。
她被独彧的气息和拥抱弄得昏昏欲睡,不过还是有把他最后这句话听进去。
没办法,孕妇不是吃就是睡。她困了,不知道独彧还说了什么,抱着他的胳膊偎着蹭了蹭,而后安心的睡去。
独彧听到她匀称绵长的呼吸,知道怀里的小妻子睡着了,他有力的掌心仍握着她现在已经称不上纤细的腰肢,用脸颊轻轻蹭上她的脸庞,不断摩挲她的娇颜。
这张脸圆润了些,像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终于颤放开来,灼灼如华,明艳照人,就算怀孕也丝毫不减风华,再配上一掐就能出水的雪肤花貌,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永远不要放开。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是彻彻底底的爱上她了,沉溺在她织就的情网里不可自拔。
第二天,独彧脸色有些肃穆的回来时,时间还不到已时末。
这时候,他不该在朝阳院处理政务,还是巡视治下吗?
就算婚后他身上的气息不再那么吓人,通常能看到他脸上出现表情的机会也不会太多,这回是为了什么?
因为闲着也是闲着,又不能下床,在家百般无聊的褒曼让人把古筝搬到床前,打算来个重温旧梦。
可她发现自己这一世还是继续把琴筝当成摆设好了,指法生疏得很不说,也没了上一世的热度,最后是把感觉找回来,但挺了个肚子实在坐不住,摸了两下子又让人把筝收走了。
「我刚刚好像隐约听到你房里有琴音?」闺阁千金多少懂些能增添情趣的嗜好,这没什么不好,虽然成亲后不曾听她弹过,头一次听到还颇新鲜,改天他舞剑,若有琴音缭绕好像也很不错。
「我以前学过一阵子,太久没摸都荒废了。」她这是谦虚了,她上一世在琴艺上的造诣不差,想不到这一世走了完全不同的路。
就算仍是做了妾,可她不但有个对她好的男人,还快要有孩子了。
前世的经历太惨痛,让她格外珍惜这一次的幸福。
上天善待她,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所以她不能辜负这份善意,她要好好幸福的活下去!
「来日方长,以后想到再拿出来练就是了,怡情养性不急于一时。」他心里有事,倒也没在这问题上打转。
「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她想替他宽衣,独彧却是三下五除二自己剥了个干净,套上家常的衣服。
「不就被吴凉给烦得不得不提早回来。」那家伙平常干脆得很,从不二话,今天却啰嗦得让他差点拿茶盏砸他。
她对沈颉、吴凉不陌生,沈颉和他夫人曾经陪同她回门,比起少有机会打交道的吴凉更熟悉一点。
人嘛,有来有往总比点头之交要熟络。
独彧能这么快就把北越治理成自给自足的藩地,百姓安乐,他们功不可没,她记得独彧提过吴凉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就算什么都不干也能吃喝玩乐个八百年没问题。
究竟吴凉是怎么找上王爷,还把雷打不动的他烦得丢了公事跑回来?
莫非是不高兴才进门,王爷又丢一堆公务给他?
「也不知发什么神经,他看上大姊托我做媒。」独彧公布答案。
褒曼的眼珠子凸了出来,她掏了掏耳朵。
不是她对吴凉有什么意见,间题是她姊和吴凉八竿子打不到一块。「我姊平常出门不是戴着帷帽,要不就是幂离不离身,外人根本没机会见她真面目,他哪来的机会见过她?」
戴帷帽、幂离,一来为了遮蔽风沙,二来防范路人窥视,尤其幂离的帽沿上缀着足以遮掩容貌或全身的皂纱,外人难以窥见,吴凉哪来的机会看见姊姊的庐山真面目?
「姊姊那日不是来看你?据说是在回廊和吴凉错身而过。」
褒曼目光微动,「就那么一眼?」
「晤,就那么一眼。」惊为天人,惶惶不可终日了。
老实说,独彧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要说一见钟情也得见了人家尊容再犯病也不迟吧。
对他而言,自己的小妻子才是最美的。
不过吴凉年纪也不小是该成亲了,这些年他忙着到处奔波耽误了终身,也基于这层缘由,他一开口要他帮忙,他虽不敢拍胸脯答应,但还是回来和妻子说上一声,没有推托的原因。
为此,他还被吴凉酸了几句妻奴,他当然一脚把他踹出门了。
良久,褒曼才开口。「我觉得希望不大。」她不是要泼自己的夫君冷水,而是她姊姊并不打算要嫁人。
褒姒来的那天,她又玩笑的提起名册的事,褒姒很冷静的把她心底深处的忧虎说了出来。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所以从不往外走、不引人注目,把存在感降到最低,不招惹任何麻烦,所以顺利安然的活到了这把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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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是妾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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