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易行伸手想碰触她的脸,但一想到她可能会反感,又缩了回去。
现在他们两个人,是不是都失去了对自己的信心?
「咏娴,没关系,慢慢来。我说了,我会等你。我只是……有时候会忍不住,所以……像这样来打扰你。」
眼泪真的滴了下来,郝咏娴赶快拿卫生纸擦掉。
「你脸上的伤,是那天被我哥打的吗?」她赶快转移话题。
「嗯,不过,我的确该打。」
「那……有擦药吗?」
「嗯,有上药了。」
「喔。」她拿起咖啡匙搅动着咖啡。
「那……新系统最近还顺利吗?」
「嗯,顺利。」
「喔,那……」
「咏娴,如果你觉得不自在,不用硬逼自己找话跟我聊。」他轻笑地说,解除了她的尴尬。
郝咏娴默默无语,低下了头。
不找点话讲,她就想哭啊,但是真的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浓浓的惆怅忽地涌上心头,眼酸鼻酸,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压抑住。
但直到裴易行微笑地轻轻伸手将她无意识翻阅的杂志拿正,她才知道从头到尾都把杂志给拿反了。
「不急。」他柔声说:「给你时间,我等。」
说完,他推开椅子站起身准备离去,把私人空间还给她。
离开前,他转过头细心交代,「今晚先不送你回家了,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事随时打给我。」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郝咏娴忽然感觉到他好孤单、好不开心。
是她造成的吗?
那,如果她完完全全离开他的世界,是不是会比较好?
郝咏娴后来递出了辞呈,离开了行统。
听庄淑丽说,廖语敏被鄙视的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公司有意调派老板本来在国外发展的儿子回来接手,让廖语敏去接新编制的海外分公司。
至于裴易行,看报章杂志的报导才知道他短短时间内红透半边天了。
不只自己的公司御皇重新振作,业绩甚至在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超越了过往的纪录,而裴易行本身更是成为各大产业龙头欲笼络的人才。
毕竟只要是大生意,每个人都有失败的经验,但能从谷底再爬起来,甚至重振旗鼓,风采更胜以往的就没几个人了。
算算时间,也才过了快四个月吧,感觉却人事已非。
郝咏娴只让自己休息了两个礼拜,就一边找工作一边想是不是还有另外的发展可以尝试看看。
生命大多数的时间都有裴易行参与,而她早已依赖他成性,根本没想过自己想要做什么,只是跟着他,觉得生命的路总会有他在前头领着,她只要当个跟随者就好。
如今生命的空间一下子变多、变大,空旷到她偶尔觉得惊慌失措,却也让她惊觉到她是不是该为自己的未来好好想想、好好打算一下了?
浏览完人力银行今天大部分的职缺,在首页一旁密密麻麻的告示中,她无意瞄到一则出国当志工的募集广告。
滑鼠点进去仔细看了一下,原来是国际组织在招募想要出国当志工,服务偏远地区的小孩子。
因为她没有什么物欲,长期都有存钱的习惯,虽然要帮助裴易行就像在雪中点根火柴一样没什么用,但以个人积蓄来说倒是为数颇丰。
再看一下招募的期间,报名截止日居然只剩下三天!
哇!那她不就要赶快做决定了吗?
可是,她才丢了好几封履历表出去的……
但连郝咏娴自己都没发现,此刻她的双眼正散发出好久好久都没有出现的熠熠光彩,如同以前善良单纯的她,眼中没有悲伤、失望、无奈、怨怼,只存在望、快乐,还有单纯的爱。
愈看那广告,她心中愈是下定决心,这是她想要的,所以这趟国外志工之旅,没有意外,一定是势在必行……
明媚的午后,阳光和煦,也有微风徐徐吹着。
然而,此刻在餐厅对峙的两人,气氛却没像外头的天气那么温馨。
裴易行坐得直挺,虽然不卑不亢,却看得出态度是受教的,因为堂堂御皇大老板兼多个知名企业总顾问的他,对面坐着的正是郝咏铭,他心爱女人的亲哥哥。
「咏娴最近还好吗?」他客气问道。
「你不是几乎天天照三餐来问候,会不知道吗?」
他每隔一阵子才会回来台北住几天,听父母说易行不管再忙,总会来家里探听一下咏娴状况,并且看一下郝家有没有哪里需要他帮忙的。
「咏娴几乎都在房里,就算偶尔出来碰到也当做没看到我,忙她的事。」语气里没有抱怨,只有包容和感谢,至少她没有再做出让自己可能遇到危险的事。其他的,慢慢来都没关系。
郝咏铭叹口气。「我说你啊,商场上这么厉害,怎么一个女人都搞不定呢?尤其这个女人还爱了你那么多年。
「我知道你并没做什么错事,只是方式不太让人苟同而已,那道歉还不简单?最多在她面前下跪嘛!有必要两个人这么折腾吗?」
裴易行一听,马上担忧起来。「怎么了?是咏娴情况不好吗?」
郝咏铭撇撇嘴。「你没听懂啊,我说的是两人,不是说她。你们两个看起来好像没事,可是根本就只是拖着一具躯壳在过日子而已。我问你,你多久没笑了?」
裴易行听他这么说,马上苦笑了下。「我这不是在笑了吗?」
「呋,丑死了!」郝咏铭一点都不买他的帐。
唉,郝咏铭就连不屑的表情都像是被追求者搞到不耐烦的大美女一样,乍看之下旁人还以为他多没行情,被一个世纪美女给拒绝了咧。
「回到正题。你为什么不积极点求求她呢?都可以不辞辛劳,不论刮风下雨照三餐来我家问候了,直接在她面前求她,用点苦肉计,你就拉不下脸吗?」
两个人都僵在那里,苦了他们这些在旁看戏……不,是在旁关心的人。
明明都还有情意,为什么不好好讲,把这段感情修补起来?一生当中要遇到相爱相知又相惜的人,有多么的不容易?难道他们要任这段弥足珍贵的感情这样破灭掉吗?
裴易行没有马上回答他,倒是定睛瞧了瞧郝咏铭。「咏铭,你还好吗?是不是感情也遇上波折?」
裴易行才问完,郝咏铭马上摆起臭脸。「你管我,少给我扯开话题了!」
他举手投降,看来郝咏铭不喜欢感情问题被深究。
罢了,现在他连自己的感情都搞不定了,也无力当别人的感情顾问。
「好啦,说真的,我怎么可能拉不下脸?为了让她开心,如果可以摘星星,我真的会去摘。」
「那就对啦,那为什么到现在你们两人还僵持着?」
「我给她的伤害太深,需要时间释怀,我想,她现在也不知道我该做什么她才能释怀吧,所以需要时间。」
听完他说的,郝咏铭只想开扁。「你鬼打墙啊,一句回答重复出现两次。我告诉你,你在商场上那么厉害,什么谋略、什么计画,如果现在再不把绝招拿出来,你一定会后悔死!」
裴易行有听没有懂。「怎么了吗?」
「哼,真不想告诉你,」但他还是说了,「咏娴决定出国了,日期就在……喂!我话还没说完,你走去哪?喂!帐单要不要付啊?喂!」
自从决定出国当志工后,郝咏娴觉得以前的自己又慢慢回来了。
这一个月以来,她都在忙着办理签证、准备要带过去的东西,以及跟团队的人分工合作募集要带过去的物资。
他们这次要去服务的地方是非洲,老实说真的很远。
她花了些时间说服父母同意,保证她会平平安安的回来后,才有办法顺利完成接下来的筹措事项。
因为时间紧迫,因此她这个月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还要忙,尤其她第一次出国去这么远的地方当志工,除了忙着准备东西,还要忙着学一些当地文化。
日子就这么充实地过了一天又一天,直到出国的日子将近,心头才又浮起淡淡的惆怅。
真的只是淡淡的了,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力转移的关系。
她将最后一件要带的衣服折好放进行李箱,明天就要和台湾说再见了。
再翻找一下抽屉,就怕漏了什么东西忘记带。
突然,她看到安安静静躺在抽屉里好一段时间的戒指,拿起银色戒指,上面镀的薄银早就被磨损了。
这一枚戒指,是小行第一次送给她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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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二代富二代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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