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磊见凌纪凡的模样,说不动容是骗人的,见他为妻子憔悴至此,也做下了决定,他牵起儿子的手就要离去。
「将军,你……不打算把我们送官?」凌纪凡似是在确定华磊的立场,他想救安若怡,却也不愿害心爱之人入狱,唐君浩一旦入狱,就是杀头死罪了。
「他是钦命要犯,你们不该住在城里。」
「最能藏住黑暗的地方,就是黎明前的夜,谁能想到一个钦命要犯只做了简单的伪装就躲在皇城的戏班子里,这个戏班子还准备在公主寿宴上表演。」唐君浩虽是逃犯,却没有一丝畏惧,他昂藏的身躯顶天立地。
「你还打算进皇城唱戏?唐公子,你真够狂了。」
「狂?我父亲的所有孩子中,就数我最没用,整天只沉迷戏曲,在认识纪凡后,我更无心权势,新帝根本无须忌惮我。」
「皇上不忌惮任何人,他只是为免后患的斩草除根。」
「将军既然明白,可否饶我们一命?我还是皇子的时候,对于大片江山就毫无兴趣,自从认识纪凡之后,他就是我的江山,此生有他,足矣。」
华磊笑了,不只笑唐君浩有勇气大方承认这段禁忌的爱恋,更笑他有这气势,却只想为凌纪凡一人展现。
「我今日什么人也没看见,欺君之罪你们自己扛便罢,与我无关,别说我来过这里,也别说我见过谁。」说完,华磊牵着儿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华煜边走边回头,微笑着向两人挥挥手,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为了母亲出面,他对他们万分感谢。
「煜儿,你凌叔叔还真是你们母子的大恩人。」
「他是啊,所以即使谣言传得沸沸扬扬,娘也不能不交这个朋友,凌叔叔真的帮我们太多、太多了。」
公主寿宴一日日接近,城里开始有了庆典,宋袅袅让人给安若怡送来讯息,表示她会带着华煜到街上走走看热闹,要安若怡也上街来个不期而遇。
离开将军府后,安若怡最大的牵挂就是儿子,如今在街上看到儿子,她无比欣喜,但也难免担心为难了宋袅袅。
宋袅袅本来就不在意华老夫人,更何况她都好几天不见华老夫人了,她告诉安若怡华老夫人不知道是病了还是如何,已经几日不出院落,连请安都免了。
安若怡毕竟身为媳妇,华老夫人再不待见她,还是关心的问了几句,结果宋袅袅表示别说请大夫看华老夫人的病了,她是医女,也不见华磊让她去看看。
好一阵子没看到儿子十分想念,如今儿子就在身边,安若怡便没再多问华老夫人的事,带着儿子逛街去了。
直到未时末安若怡这才依依不舍的与儿子和宋袅袅道别,而后她领着玉颜回到客栈,就看到陆风守在房门外,她让陆风和玉颜各自去休息后,进了房里,华磊正大口喝着酒,桌上的菜没吃几口,酒倒是已经喝了两壶了,她来到他身边,看见那只她从玲珑坊带出来的木盒。
「这木盒我不是放在镜台上,怎么会在这里?」
「这木盒哪里来的?」
「在玲珑坊的厢房里找到的,我正想着要找机会把木盒还给之前的主人。」
安若怡本要伸手去拿木盒,华磊却伸手压住了木盒并将之推开。「交给我吧,我会拿去还。你看过木盒里的东西吗?」
「既然是别人的东西,我自然不会打开。」
他看着那只木盒,眼中有她无法理解的算计,接着,他拿起酒杯正要再饮,却被她抢了去。
「我听说娘病了,你没在府里照顾她,怎么到这里来了?」
华磊没有回答,只是抱住站在他身前的她,将脸埋入了她的怀中。
安若怡抱着他,露出宠溺的微笑,「怎么了?」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这是在撒娇吗?
「想你了,最近事情多,你又不在身边,我一个人心力交瘁,我急着想为你找到证据接你回府,可总有事情发生,打乱我的步调。」
她无限爱怜的揉揉他的后脑,像是她的安抚真起了作用,他僵硬的身子逐渐放松下来,只余双臂还牢牢拥着她不放。
「想我就来找我,你先将重要的事情处理好,再来烦恼我的事。」
「你的事也是重要的事,我应该要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可自从我们重逢,我都没有做到。」
「磊哥,让你这么焦心我真不是好妻子,你不要自乱阵脚,把事情一件一件处理好,最后再来考虑我的事。」
「谁说你不是好妻子?你离开将军府的那天,有个方外人士跟着打更的人吟唱,我觉得他唱的词有些符合我们的情况,后来我找到了他,他说他会看相,说我是因为有你这个妻子才能有现在的地位,要我好好对待你,还说如果我让你含恨而终,我也活不过十年。」
安若怡浑身一僵,再次因为这个预言而心惊。「即便你伤了我,我仍旧宁可自己离开人世,也不愿你有丝毫损伤。」
「我不会让你含恨而终,我们会幸福到白头,所以不用担心我的命,我会随你而去,但要到我们都老了,孩子都大了,我们才一起死。」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的命,你就是知道,所以连身上的旧伤都不愿让我看到,不是吗?」
华磊轻轻推开了她,看着她锐利的眼神,他讨好的笑了。「你果然已经知道袅袅帮我诊疗的事。」
「你不老实说,害我险些误会你们了。」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一件件脱去衣裳,直到上身完全赤裸,他的背部、腹部都受过刀伤、箭伤,手臂上亦不例外。
安若怡轻触着那些已经愈合的伤口,心狠狠抽痛着。
「就说你看了会伤心。」
「能为你伤心是做妻子的特权,你不知道吗?」
她如此可人体贴,他怎能不爱她?他倾身想吻她,却被她伸出双手抵在他胸前推开了。「磊哥,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娘病了,你该回去照顾她。」
「娘不是病了,是被官府抓了。」
「怎么会被官府抓了?」
「还不是为了一个赌字,听说是有人告密,官兵把整个赌坊给抄了,皇上最忌讳官员涉贪及赌,虽然对于官员家眷的品行尚无严格规定,但难保哪日不会变,我告诉过母亲这个恶习得改,但她就是不听。」
为了这个赌字,他已经与母亲争吵过一次,之后还让人看着母亲,没想到母亲安分没几天,那日也不知道秋月怎么掩护的,竟避开了他的人,让母亲又溜出府去了赌坊。
「现在怎么办?」
「我让人打听过了,除了母亲,还有其他几名官夫人都没肯说出自己身分,京官难为,他知道府衙里关的赌客有些来头不小,只要抓到的不是有官职在身的人,大多只要支付银钱就可以释放。」
「那你就快点把母亲给救出来啊!金额很高吗?」
「自然很高,付不起的人可以服劳役十日为偿,缴纳的最终期限是七日。」
「娘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能让娘去做那种辛苦活儿,你快把娘救回来吧!」
「或许该让娘吃点苦头,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华磊不是没想过立刻付银钱把母亲接回来,但他也知道赌癖难医,不给母亲一点教训,她很可能一个手痒就又去赌了。
他当然不可能让母亲去服劳役,所以他打算在期限的最后一天再去付银钱,让母亲在牢里住几天,或许会牢记这回的教训。
安若怡不知道他的打算,见他一脸冷漠,她十分担忧。「磊哥,你会在这里喝闷酒,不就是因为也担心娘吗?你快去把娘救回来吧!」
「不行,必须让母亲吃点苦头,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再多劝我。」
华老夫人以为自己真的得服十天劳役才能离开地牢,当她终于得见天日时,她欣慰着儿子终究还是来救她了。
可是她一走出府衙,看见的人不是华磊,而是安若怡。
安若怡领着秋月,把华老夫人请到她暂住的客栈稍做梳洗。
「你离开将军府就住在这儿?比我们以前住的那间小宅子还要简陋。」华老夫人看了看四下,嫌弃的道:「我不信磊儿没有资助你,他怎么会让你住在这种地方?」
「我不想为难将军,所以没接受他资助,而我有的银钱只住得起这样的地方。」
华老夫人顿了顿才接口,「为难?是指我会为难磊儿吗?」
玉颜一脸就是「要不然呢」的表情,被安若怡睨了一眼,她才乖乖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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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教姨娘给我跪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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