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教姨娘给我跪 第二十四章

  安若怡震惊的瞪大双眼,她居然和前世一样又遭受冤屈,但不同的是,前世是她心冷不愿再辩,这辈子她是证据确凿百口莫辩,可无论如何,她还是希望他相信她,她宁可他无力袒护,让她被送官,也受不了他主动提出和离。
  「磊哥,你……不信我……」
  「若怡,和离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你带着玉颜离开吧。」
  华老夫人哪有这么容易善罢甘休,「这女人私通证据确凿,就算不送官也只能被休弃,哪里能和离?」
  「母亲,那封信的内容要不要孩儿一字一句读给您听?信里说他们谣言缠身,不得已才选二更天交件谈心,您至多能说若怡私德不佳,也能证明两人相会,但并没有他们私通的直接证据,您说,您要孩儿休了她,她肯服气吗?」
  安若怡望着华磊,听他的话似乎她仍有一线生机,可他真的在帮她吗?但不管如何,她像寻着了浮木一般,马上顺势喊道:「我不服!娘,您没有证据说我与凌老板私通。」
  「你这女人还知不知羞啊!」华老夫人被儿子一段话堵得无言,又见安若怡抵死不认,气怒攻心却束手无策。
  苏霏雪眼见事情发展至此,已经无法将安若怡送官,甚至还达不到休弃的结果,和离?若有一日两人的感情死灰复燃也不是不能,但她转念一想,她早已不要华磊的爱了,这么做只是想伤害他而已,不管怎样,她都已经让华磊失去至爱,而接下来爹爹与文鸿煊将联手施计,华磊终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娘,可否听霏雪一言?」
  华老夫人看苏霏雪终于开口了,允了她,「你说吧。」
  「此事发展至此,送官也好、休弃也好,都只是各说各话,还会坏了将军府的名声,不如就依了将军,让将军与姊姊和离吧。」
  「你也这么认为?」
  「娘,别为了这事与将军损了母子之情,不值得。」
  十年不见的儿子,好不容易一家团聚,却与她淡了母子之情,这的确非华老夫人所愿,她再怎么不甘心也只得同意了。「既然这女人私德有损,那华煜……」
  再提华煜,只是让华磊的怒火烧得更旺。「母亲,我说过了,将军府上下不许再有人怀疑煜儿的身世,而那命令包括你。」
  「你……」
  「娘请息怒,煜儿自然是将军的儿子,母亲做的错事,不该迁怒无辜的孩子。」苏霏雪继续缓颊,倒真让华老夫人消气些许。
  「你觉得煜儿是磊儿的孩子?」
  「那是自然,虽然煜儿的长相完全承袭自母亲,但煜儿的动作神韵都与将军十分相像,潜移默化是有可能,可他们父子分离十年,能够如此相像,只能说是与生倶来的。」
  华老夫人对华煜的身世一直难以肯定,若是把华煜赶出去了,后来证明他真是华家骨血的话……最后,华老夫人妥协了,「磊儿,就依你吧。」
  安若怡知道自己只有这条路可走了,但她舍不得她为华磊所做的一切功亏一篑,低声恳求道:「磊……将军,卫国公夫人订制的二十六件头面,尚有一件点翠顶花尚未完成,请让我为华府产业尽最后一份心,我可否前往玲珑坊将未完成的顶花取走,待完成后再让玉颜送回?」
  「若怡,你无须……」
  「将军,这是若怡想为你做的,将军一职或许保不了一世,但有了那些产业,华府才不至于没落,你就当我是为了煜儿也好,答应我吧。」
  华磊沉痛的点点头,当他看着她背负着一身的耻辱离开了厅堂,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找到能够证明她清白的证据,在此之前只能先委屈她了。
  家仆们监视着安若怡和玉颜收拾行李,华老夫人下令,允许她们带走几件衣裳,却不准带走任何将军府的银钱,家仆们监视着她们走出后门,连正门都不许走,更遑论还有马车可坐。
  华磊隐身在暗处,他只能用这个方式看着她离去。
  已经五更天了,安若怡仰头望着天,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过了好一会儿,她将视线转向玉颜,不舍的道:「玉颜,拖累你与我一同吃苦了。」
  「夫人待奴婢这么好,奴婢甘愿随夫人离开。」
  此时,打更的更夫正巧经过将军府的后门,他不是不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这种大户人家的事还是别管为妙,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他打更的工作。
  然而当安若怡看到跟在更夫身后的人时,心突地一紧。
  那人背着一只行囊,一如她记忆中带着神秘的笑,双眼透出的精光似能将人看透。
  那人只消看她一眼,就好似明白了什么,跟着打更的节奏吟唱起来,「前世缘薄,夙愿难偿,再世为人,一曲 《凤求凰》唱到了头,终是到不了白头。」
  「夫人,你怎么了?」玉颜及时扶住脚步踉跄的安若怡,担忧的问。
  「没事,我们……先去玲珑坊。」
  一路上,安若怡想着的全是刚刚看见的那个人。
  前世,这位方外之士的预言后来全应验了,她忧心着自己离开将军府会造成的后果,还想起那个「深爱着她的人在她死后活不过十年」的可怕预言。
  在玲珑坊收拾了完成那只点翠顶花所需的物件后,玉颜想起安若怡曾在后院厢房里放了一些衣饰,她们被赶出将军府,身上一点银钱也没有,连要住客栈都不行,便前往厢房收拾那些衣饰。
  幸好将军府的人没跟着来,玉颜打开安若怡专属厢房的门锁,熟门熟路的拉开五斗柜其中一个抽屉,拿起一条丝绢放在镜台上,正要把饰物盒里的几支珠簪倒出,一阵风由门外刮入,丝绢随风飘起,飘到了床下。
  安若怡跟着过来,却道:「罢了,别拿了。」她不想留下话柄。
  「咱们在这里放了饰物没人知道,这几支珠簪也是夫人您亲手做的,没有编册入库,将军府的人不会知道。」
  「我存了些银子在钱庄里,咱们主仆会有办法活下去的。」
  「奴婢知道夫人的那些钱是救命钱,能不用就不用吧。」玉颜说完,钻到床底下要拿丝绢,怎知不只摸到了丝绢,还摸到了一只木盒。「夫人,这床底下怎么藏了只木盒?」
  这里自安若怡买下后就重新整理成她的休息厢房,既然木盒不是她放的,应该就是属于前屋主的。「你顺手带着,改日有空再还给原主人。」
  「是。」
  玉颜收拾好物品,正要和安若怡离开厢房,怎料一推开门,就见陆风等在外头,玉颜连忙把那点值钱物品藏到身后,生怕被陆风给抢了。
  陆风怎会不知道玉颜的那点小心思,他假装没看见,上前对安若怡一揖。「夫人,将军命我过来先安顿好夫人的落脚处。」
  「将军他……」她就知道华磊肯定是信她的,会与她和离是不得已。
  「将军还要我做一件事。」陆风从怀中取出和离书,当着安若怡的面撕毁,接着伸出手道:「将军说,夫人取走的另一张和离书必须交给我亲手撕毁。」
  安若怡笑着,却逼出了眼泪。「将军真是霸道,明明把我赶出门了。」她可不是抱怨,而是喜极而泣。
  玉颜机灵,连忙拿出和离书交给陆风,看着他亲手撕毁后,问道:「陆护卫,夫人只是暂时离开将军府吧?」
  「将军还说了,要委屈夫人一段时间,他会查出那封信是怎么伪造的。」
  「我明白。」
  「客栈房间属下已经为夫人订好了,是城里最好的客栈。」
  「不行,我不想让将军为难,你去退了,我打算带着玉颜暂时住在悦来客栈。」
  「可是悦来客栈太简陋……」
  见陆风一脸犹豫,安若怡打断道:「你就跟将军说是我的意思,他不会为难你的。」
  「是,属下明白。那么,让属下送夫人前往吧。」
  华煜每天早上醒来,都要告诉自己一次他正在重新过一次自己的人生。
  他在母亲的坟前失控怒吼,怎么也没想到离开时不小心失足,会让他就这么开始不可思议的经历。
  当时他感觉自己游走在一片漆黑的迷离空间,直到眼前突然透出了强烈的光线,他下意识地抬起手遮眼,直到强光散去,再放下手时,他看见自己躺在床上,一张巨大的床。
  大概是跌那一跤让他昏迷了吧……他坐起身,不解自己怎么会置身在这个简朴又巨大的房间里,而且周遭摆设说是陌生又似有些熟悉,直到他准备下床,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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