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啊!」贪慕虚荣,头脑简单,冲动易怒,却非世家贵女,想让她下跪拜见,下辈子吧!寒莲始终笑盈盈的,看了看天色,淡然道:「快午时了,我该回去用膳,免得尤嬷嬷叨念我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告辞。」
不等她们反应,寒莲便带着云雀走了。她们是花荣月的小姑,可不是她的小姑。
古翠眉跺着脚道:「你们看她……她在挑衅我吧?!」
寇洙老实道:「是表姊你在挑衅寒姨娘吧!」
寇沅凝眉道:「表姊,你究竟想做什么?」
寇洙也奇怪,「寒姨娘与人无争,你干么针对她,对她大呼小叫?即使她是一名小妾,那也是王府世子的小妾,我娘见了都客客气气的,你居然对她叫嚣着要她下跪拜见你,表姊,你受寒发烧了吗?」
寇沅是家中长女,处事圆滑些,也明白自家在王府的处境,为人处事从不张扬,连王妃都赞她懂事乖巧。
寇洙较为活泼天真,但有寇沅作榜样,二夫人又约束着,不至于做了出格之事,相对的,比较直性子的她就不太喜欢常来串门的古翠眉,其他表姊妹们都乖乖地深居闺中,只有古翠眉不一样,她到底想干么?二舅母也不管一管?
古翠眉的小心思或许有人看出一二,但只要古翠眉自己不说破,便可以当作没这回事。
可如今她急了,看出一二的人装没看见,她自己再不透露些口风,哪儿有进展的机会?娘已发话,祖母和大伯母暗示她挡了其他妹妹的姻缘,今年定会挑一户人家让她出阁,难道她要嫁入小官吏之家平淡的过一生,再没有风光的一天?
她是姊妹中最美的,不差寒莲一丝半点,她不想象母亲和伯母婶娘一样,每天柴米油盐斤斤计较,为了谁家多分了一匹布也可以记恨良久,她不要过那种日子!
古翠眉面对寇沅、寇洙的质疑,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笑道:「两位妹妹有没有想过,这两年你们会先后出阁,姑姑和姑父老了之后由谁照顾?」
寇沅和寇洙面面相觑。在王府生活自然衣食无忧,奴仆成群,但没有儿孙承欢膝下,老来孤寂是免不了的。
古翠眉爽快地道:「如果我能嫁给世子爷,一定把姑姑当婆婆一样孝顺!」
寇沅秀眉微蹙。
寇洙瞪圆了眼珠子,失声道:「你想给二哥做妾?我娘说好女子不做妾,外祖父也说了,宁做穷人妻,不做富家妾,他老人家会第一个打死你!」
古翠眉在心里呸道,姑姑自己怎么不去做穷人妻?祖父心疼自己的女儿,轮到孙女们,就一味讲求家声清誉,压根不在乎孙女吃苦受罪。
她忙道:「我好歹是官家小姐,做侍妾是不行的,但若求娶我为世子侧妃,想必祖父也不会阻止。」
求娶你?真是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寇沅心中腹诽,似笑非笑地道:「原来表姊有青云之志,难怪常来串门,方才又对寒姨娘那般不客气,不过也别拿我们架梯子才是。」
古翠眉需要她们的协助,忙放软了身段,求道:「妹妹何出此言?这世上的事无非是你帮我,我帮你,我若成了世子侧妃,姑姑在王府不也多一个依靠?等你们姊妹出了门子,我这个嫂嫂也是你们在娘家的靠山啊!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源,你们帮我,就是在帮你们自己……」
古翠眉巧舌如簧,寇沅和寇洙完全呆怔住。
寇准在左军都督府衙门里听派出去的随从回报道:「王妃恩典碧珠除了奴籍,放她归家,又赏了两百两银子的嫁妆,碧珠的爹娘给她找了一户布商作续弦,布商的妻子因急症去世,留下十岁的女儿和八岁的儿子。刚开始一年过得还不错,只是那布商游走四方作买卖,一对儿女交由碧珠照顾,不知为何常起争执。
「一年前碧珠开始进出赌坊,又爱喝酒,不但耗尽了自己的嫁妆,还趁着布商不在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拿去典当,那布商气得扬言要休妻!碧珠的爹娘拿出体己银子把典当的东西赎回来,碧珠又下跪苦苦哀求,哭得布商于心不忍才没写休书。」
寇准神色微愠,「赌钱的是碧珠,不是她的丈夫?」
「是。」随从恭敬应道。
「所以并没有碧珠险些被卖入窑子之事?」
「回世子爷,实际上是碧珠又欠下五十两银子赌债,她爹娘已没钱替她还,赌场的人要抓她去卖身抵债,她抵死不从,布商恰好出门贩货不在家,结果碧珠便拿了布商十二岁的女儿抵债,赌场的人自然爱新鲜嫩货,便抓了布商的女儿去,幸好布商的儿子机灵,跑去舅舅家讨救兵,这才把小姑娘救回来,这件事情闹大了,左邻右舍都指责碧珠自己不下蛋,却来祸害别人的儿女……赌场的人也不肯甘休,利上滚利,要碧珠拿出一百两银子还债,否则天天到家里砸门闹事。」
寇准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碧泉好大的狗胆,自己的姊姊好赌,意图卖了原配留下的继女还债,她竟颠倒黑白,虚言欺骗天真的寒莲,讹诈寒莲的银子。
「世子爷,」随从不明白寇准为何突然命他调查碧珠,但明白这位世子最恨不忠欺骗之事,忙往下说:「碧珠怕布商回来会休妻,最近常宣扬自己是安庆王府出来的,她妹妹是世子爷的宠妾,马上会将一百两银子还清……」
「啪」的一声,寇准砸了一只茶杯。「自己丢人现眼,祸害他人子嗣,还敢将脏水往王府门上泼,找死!」
那随从不敢吱声。
寇准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绿玉扳指,眸底似有冰霜凝结,「去,给我盯着,看碧泉有没有送银子给她爹娘?至于碧珠……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好相夫教子,爱赌又爱喝酒,尽折腾出祸事,等布商回来定不饶她,她羞愧之下,喝了酒不小心跌入河里,淹死了!」
随从眉眼不动,抱拳道:「属下明白。」
寇准挥挥手,他立即出了衙门。
等碧泉得知姊姊意外落水而亡,已是五天后的事,她心里有物伤其类的悲哀,又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痛哭了一场。
她恳求寇准让她回去祭拜姊姊,寇准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准了。
她如今还不明白这是一个警讯——以寇准的慷慨,少说会给她十两银子买祭品纸钱,却一个铜子儿都没给。
寇准事后以闲聊的口吻告诉寒莲,「碧泉回去祭拜她姊姊,我问是怎么一回事,说是从赌坊出来时心情烦闷,喝了酒不慎跌落桥下,淹死了。」
寒莲一脸震惊,但不该说的一句也没说。
寇准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寒莲虽是小女子,却是守信之人,果然是施恩不望报,他「随口」告诉她这事,只是希望她以后别再轻易受骗。
【第十四章 遇到猪对手】
三月初,华泱郡主寇泱大归回娘家。
安庆王府办春宴,寇泱陪着世子妃在垂花门前迎接受邀的各府女眷,正式昭告各方亲友。
现今的宣武侯夫人故作亲热的拉了寇泱的手,笑道:「啧啧,瞧大嫂的气色可真好,可见还是娘家的饭菜香,今日我可要好好尝一尝王府的美酒佳肴。」上前一步又去拉花荣月的手,亲热道:「不管看几次,世子妃永远美得令人惊艳,而且越见雍容风华,可见还是婆家的饭菜滋养人!以后我家大嫂就有劳世子妃照顾了,可别取笑我没用,留不住大嫂。」
说自己没用,其实是反讽寇泱当了寡妇也不安分,一回娘家便穿红着绿,笑盈盈地帮着主持春宴,一点也不低调,反倒高调地争着出风头。
花荣月第一次主持王府春宴,寇泱就立在她身旁,比她更热络地与各府女眷叙旧,心中已有不满,但在客人面前无论如何不能失了风度,笑容比春花更美,「宣武侯夫人多虑了,我自幼与大姊情同姊妹,巴不得能天天在一起才好,而且也多个人尽孝。」心里却暗骂宣武
侯府离破落户不远了,连个守节的媳妇都留不住。
宣武侯夫人叹息了一声,「是啊,王爷、王妃跟前多了女儿尽孝,一家人和和美美,欢天喜地!只可怜我家太夫人,时常病着,却少了一个服侍汤药的孝顺媳妇,我今早去请安时还瞧见她老人家抹泪呢,把我心疼死了。」
堵在垂花门前的数位亲眷,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精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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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的小心机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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