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贲虎没回答,只是让梅娘带着两个小的先回房,才在旬光耀一脸的不耐烦中淡淡答道:「只是一点猢口的生意。」
旬光耀看着眼前这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侄儿,冷淡的眉眼里忍不住露出一丝厌恶来,他严厉的训斥道:「这商道一途不过是小技,再说了,你之前才刚从军中退了下来,又明白些什么?玩弄这些简直丢了男人的脸!你大伯母家里倒是对做生意有几分本事,你大可以放心的把事情交代给她,自家亲戚总不会贪了你的,该多少给多少,也是我一个当大伯的照顾你的一份心意。」
旬光耀说的这些,自然是卢氏事先就已经跟他说好的,她也不多说那汤饼能够赚多少银子,只说卖吃食这种事儿大多都是妇人家去的,偏偏你的侄儿一个大男人跟一群妇人搅和在一块儿,就是赚了钱也让人说闲话,旬光耀自恃是个有秀才功名的读书人,最注重脸面,也容不得别人说他有半点不好来折损了声名,不管三七二十一和卢氏赶着马车来到侄儿家中,想劝他把生意给放下,免得丢人。
他说是劝,心里却早已下了决定,非得让他答应不可,要不让人知道他没照料好弟弟留下的一家子,还不知道会怎么说他。
旬贲虎还没说话,苗婶子就已经听不下去了,没法子,这两、三年来,旬家二房过的是什么日子,村子里谁不知道?不过就是看在旬家大房出了个秀才,大家才没把话摆在明面上说罢了。
可现在瞧人家二房好不容易日子过得好了,却又摆出长辈的样子,让人家别干了,还说要让卢氏那女人娘家来打点,什么叫做不会亏待自家侄子?真是他敢说他们还不敢听。
「旬秀才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你说照顾自家侄儿,就这样的照顾法?让人把生财的法子让给你家女人的娘家?」苗婶子不屑的看着还装着端庄贤淑的卢氏,「哎呀!我说这做人啊,得讲究点良心,当初旬二哥要不是为了供家里唯一一个读书人赴考,又何必硬撑着上山打猎,结果害了自己性命不说,还把一家子老小都给扔下了。
「结果呢?还以为自家亲哥能够照料好自己的一家子,谁知道人才刚没了,自己一家子就从镇子上被赶了出来,那可是一家的妇孺啊!那时候二嫂子还怀着身孕,谁见了不说一句可怜!」
当年的事被拿出来说嘴,惹得旬光耀的脸色又白又红,双手紧紧握拳,气恼的反驳道:「胡说八道!我哪里没有照顾好二弟一家子了,不说别的,前些年,二弟一家子还不都得靠着我赚的银钱过活!」
苗大根原来是不想掺和这些事的,今日陪着自家媳妇儿过来,也只是担心她一个人应付不来,却没想到旬光耀竟这般颠倒是非,而妻子都已经开口得罪了,他也干脆放了胆子,把当年的事情当着所有人的面都给说清楚。
「旬大哥,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官府征兵的时候,一家要一个男丁往边关去,旬家二哥那时刚过世没多久,贲虎才几岁?怎么去的不是旬大哥还是你的大儿子,却偏偏落在了贲虎的头上,这里头的私心大家都清楚得很,难道你自己就不知道?还有,别说照料旬二哥一家子,这些年大伙儿都看在眼里,这逢年过节的也不见你过来走动走动,你那个媳妇儿也不见送什么东西,如果不是村子里有几个人受过旬二哥的帮助多少搭把手,等贲虎回来时,这一家子还能够剩下几个,那可不好说了。」
旬贲虎没想到过去几年居然还有这些内情,震惊而冰冷的视线忍不住扫过大伯父和大伯母两个人。
旬光耀找不出话来辩解,脸皮涨得更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卢氏见情况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连忙跳出来说话,「这是怎么着,我家官人替早死的小叔子照顾一家子孤儿寡母的还照顾错了不成?一个个的也不过都是外人,凭什么对旬家的事比手划脚的?」
旬贲虎盯着卢氏,自打回来后自己处处忍让,都是以为自家受大伯父和伯母的照顾良多,可如今听到这些话后,再加上还记得的一些旧事,他也明白根本不是如此,他虽然脸上面无表情,可是双手却悄悄的捏紧了。
卢氏对着其他村民还能够摆着架子,可是转头看向死死盯着她的旬实虎,心用力一跳,暗骂着今个儿出门肯定没瞧好黄历,才会跟这一群乡下人撞了时间,让他们有了胡说八道的机会。
「我说大侄儿,这些年你那猎物卖得如何你也不是不清楚,如果不是你大伯父吩咐了让我多加照看,你哪来的银子可以买个小娘子回来,甚至是做起这小本生意过上如今的好日子?」卢氏擅长的就是装和善来颠倒黑白,既然这生意自家想要拿下,现在就得把这臭小子哄回来,不过等拿了制汤饼的法子,就是让这些乡下人再继续胡说八道又与她何干?
旬贲虎这沉默寡言的性子,在卢氏这样的人面前就是吃亏,杜映红在边上看着,就跟看了一场大戏一般,原本不牵扯到她,她也就当听说书的,仔细的把这旬家的关系给弄清楚,如今既然点到了她的名,她自然不能继续装作不知道了。
再说了,这一大群人也都是为了那汤饼的利益而来,若是处理不好,就是以后跟苗婶子这样亲厚的邻居相处起来只怕也尴尬,更别说应付打着亲戚名义想要分一杯羹、还说得大义凛然的小人了。
她站了出来,不怕羞的道:「大伯母可别再欺负我家这嘴笨的郎君了,有些话他不好说,可就跟大伯说的一样,有些事就是咱们女人处理就行,您说说,我们这要从哪里说起呢?」她故作天真的一笑,才又续道:「上回我们似乎说到了亲兄弟也要明算帐,不知道您跟咱们‘亲’大伯父说了没有,您说最多只给五两银子就要收走咱家郎君猎到的熊,还说如果不用这个价卖给大伯母,就要让镇上的其他酒楼也不收。
「有这个例子在前,要是我们把这制汤饼的生意给了大伯母的娘家,不知道这到了最后,咱们可以收到几分利啊?」
杜映红看人很准,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子,她有时候只看一眼大多就能够断个七八分,旬家大伯父和大伯母,说穿了就是一个自私一个贪财。
她笃定卢氏肯定不敢巨细靡遗地说她是如何苛待自家侄儿的,因为如果让大伯父知道了,那样要名声的人肯定就还要装模作样一番,说不得还不会让她继续这么做,所以她干脆就把卢氏做的那些好事在众人面前挑明了说,就看看这两口子还有没有那个脸敢要求要分一杯羹!
杜映红想的没错,旬光耀默许了卢氏做那些事,可也从没有细问,更不知道她居然会做到这样的地步,旬光耀用像是要吃人的目光瞪着卢氏,还没等满脸错愕的卢氏反应过来,直接一个大巴掌把人给打倒在地。
卢氏还晕沉沉的半趴在地上,旬光耀走了过去,又是一个窝心脚踹了过去,他阴冷的睨着她,「卢氏,我今日才知道的你的所作所为,你让我愧对二弟当初的托付,也让我无颜见侄儿,你若不想让我直接休了你,就赶紧跟我回去,莫要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
杜映红嗤笑一声,只觉得这一幕「人前教妻」演得倒是真卖力,瞧那卢氏不都差点爬不起来了吗?
不过也可见旬光耀这个人,不但贪财自私,还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卢氏这样卖力的操持,他不过就一个靠着弟弟的供养才能够考试的穷秀才,怎么现在还能过上不错的生活,甚至在镇上有了自己的宅子?
杜映红看出来的事,其他人未必看不出来,就是旬贲虎,只怕都看出了他这拙劣的把戏。
他也不替卢氏求情,只淡淡说道:「大伯父,外头路不好走,你如果要回镇子上的话我就不送了。」
旬光耀刚刚打了卢氏,还是希望这个侄儿能够拉他一把,好让他有个台阶可下,可是听到他明显送客的话语,他刚刚对卢氏的怒气也不免分了些在旬贲虎的身上。
虽说卢氏是苛扣了他许多,可是一家子亲戚,难道就因为如此就要生分了?他就连这一点面子也不愿给?
他还想说些什么,一转头,却注意到刚刚一直没仔细看过的小娘子,那眉眼可比他前些日子刚收的小妾还要更胜几分,让他一瞬间忘记了卢氏还在地上呻吟,也忘了还有一群人正在看着他,他的心思全都被杜映红给吸引,瞧着那白嫩的肌肤和被高腰襦裙给衬托的胸前高耸,他已经开始幻想着与这样的美人在榻上共赴云雨该是如何的销魂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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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奴带财来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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