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男人反过来撩拨她之后,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她气恼得像个小姑娘似的用力跺脚,可唇上还留着他肆虐过后的疼,让她一时之间不敢再去撩拨他了。
杜映红像头丧家犬一样回了屋子,她原本以为这就是最令人讨厌的了,可更令她生气的事还在后头——
她拿起中衣打算穿上时,从桌上的小镜看见肩上那黑黑的手印,还有肿得老高的嘴唇,她忍不住尖叫出声,「啊!旬贲虎!你这莽汉子!我今儿个辛苦老半天才烧了水好好的洗了一个热水澡的!还有你那胡子把我的脸都给扎花了!」
她尖叫了一声就克制了下来,毕竟屋子里可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边上那一间屋子还有三个人睡得正香,可即使如此,对于听力很好的旬贲虎来说,这大半夜的,她那娇俏的骂声已够清楚了。
他脸上绽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笑容,然后看着放在外头的两个大水缸,还有里头几乎要见底的水,忍不住摇头叹息,她所谓的热水澡只怕用水不少,等等就是不睡也得先把水给挑回来。
旬贲虎轻搓了搓下巴,唔……许久没刮的胡子的确扎人,想起刚刚那细嫩如豆腐般的手感,他又拿起随身的匕首往自己的脸上比划了起来。
或许是该剃胡子了。
这样的想法刚起,心里头许多念头也跟着闪过,只是不管是哪一个,都表示一点点期盼的种子已经种在心底,悄悄发了芽。
曾经被一次次压在心底的一点点贪念,终于压抑不住的破了土,只等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让他有能够说出口的一日。
至于现在……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间新屋,所有的念头也只能化成一声叹息。
第二天一大早,杜映红出了屋子,就看到梅娘有些脸红的看了看她,她心中一窘,知道大约是昨晚的动静还是传到了梅娘的耳里,但她仍故作自然的坐到了桌前,拿起馒头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这些馒头跟之前旬家吃的那种几乎能噎死人的粗粮窝窝头可不同,是精细的白面粉和玉米粉混合揉制的。,她既然打算留下来,就不会委屈自己,反正她手边的银子不少,而这里的花销又便宜,她花钱就散漫了起来。
例如盖屋子的时候,托了苗婶子帮忙找人,每一日的工钱都多给了,就是为了能够在天气完全变冷之前把屋子盖起好,要不然等真正入了冬,要再盖屋子就难了,而她半点也不想体会冬日窝在山洞里是何种滋味。
至于吃食还有其他东西,也是几日里接连不断从镇上买来的,光是面粉她就买了一大袋,其他杂粮粗粮、油盐酱醋等等也买了不少,又添了保暖的新棉被,还替几人做了新衣裳,虽不是什么上等布料,但是保暖好穿,她还从王牙侩那里把自己惯用的东西也取了不少回来。
杜映红边吃边思索,馒头吃完了,关于今日要做些什么也盘算得差不多了。
刚起身,就看见旬贲虎似乎准备要出门了,她也顾不得昨晚两人闹的那一场,快速换上外出的鞋子,追着他身后出去。
只是这一次她可不敢再随意撩拨他了,一路上乖得很,和他之间还隔了好几步远。
旬贲虎这一次倒没有把猎物往身上一扛就走着去镇上,而是借了台板车,把这几日打到的猎物都放了上去,然后再拉车走。
杜映红也不是那扭捏的性子,跟着他好一会儿,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后,脚一酸,就直接跳上板车,任由他在前头拉。
她看着板车上的一堆猎物,说道:「上回是野猪,这回是熊,还有这野兔狐狸,毛皮保存得还不错,往镇上去卖应该能卖不少银两,梅娘的药我也问过了,就算添了几味好药那也不过几两银子,怎么你们还能够把日子过成这样?」
她不是想挑他毛病,而是真的无法理解。
虽说她并不清楚这些东西到底能够卖多少银两,但是像熊或者野猪等等大猎物,尤其是像这样毛皮保持完整的,肯定都能够卖到不错的价钱,怎么他还能够越过越穷?
旬贲虎没说话,杜映红也没死缠烂打的问,毕竟她也不过是一时好奇而已,只是等两人到了镇上,见他不把板车往镇上的大酒楼还是毛皮店的方向拉去,反而拉到一处宅子的后门,她又觉得奇怪了。
那宅子看起来不小,应该是三进的宅子,后头还请了个婆子守门,看见旬贲虎来了,对方面露不屑,也不招呼他,只抛下一句等着,就进屋子里去传话。
一开始杜映红还以为这是哪个富人家的宅子,说不得会开高价收野味,谁知道等后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一个三角眼的妇人走了出来,看见板车上的猎物先是露出欣喜的表情,紧接着看向旬贲虎的时候,又是一脸的嫌弃。
「这回怎么花这样久的时间才来送货?再说了,这熊肉又老又酸,哪有人愿意吃这个!罢了罢了,看在自家人的分上,我好心些用五两银子收了,下回要是再遇上,弄点活物最好,这些东西,别人家我可是都只用三两银子收了,毕竟也不是活物。」卢氏故意把板车上的猎物说得一文不值,还不忘彰显自己有多好心。
旬贲虎像是习惯了一样,不发一语。
不过杜映红的性子却容不得这种睁眼说瞎话的,她看着卢氏丢了五两银子在地上,旬贲虎还没弯下身去捡,她就站到前面去,脚踩在银两上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妇人道:「哎呀!奴家脚滑了,这是什么东西呀?给我垫脚我都嫌戳脚呢!」
什么东西!一头熊加上一板车的猎物,居然五两银子就要拿走?
这可真是让她长见识了,没想到这世上真有这种无耻的人,她呸!都已经住在这种大宅子了,身上也是穿金戴银的,竟然这样欺负老实人,也难怪旬贲虎一天到晚上山打猎,日子还是过得穷巴巴的。
卢氏不过是像以往那样,边占着便宜还要顺势踩这个侄儿一脚,不想今儿个却突然冒出一个小娘子来,杜映红那把银子踩在脚下的嚣张模样,让她忍不住火上心头。「嫌戳脚,那就把银两还给我!」她冷笑着打量了杜映红一眼,看这小娘子穿着也不过如此,上上下下连点绣花也没有,可见是旬贲虎不知道从哪里勾搭来的小蹄子。
「还你就还你,银子不就在这儿呢,你自己来捡吧!」杜映红笑着收回了脚,也不把银子拿起来,等着看卢氏愿不愿意弯下腰自个儿去捡银子了。
卢氏气得涨红了脸,破口大骂,「哪里来的骚蹄子,也不瞧瞧这是谁家的地界,敢来这儿闹事,小心我相公一状告上衙门,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杜映红不怕人家发火骂人,就怕人家不骂,她浑身的功夫没地方施展。
她娇俏的笑道:「你说要银子我就还你了,你却说我闹事?那行啊!大家上公堂说个分明,到底是你无理也要寻人晦气,还是我真做了错事!」
这妇人以为她好欺负是吧?她之前落脚这地方的时候,早就打听过了,这地方别说出一个当官的了,就是举人都没有,顶多也只有几个秀才而已,连县令也是今年才从别处给迁来的,这妇人开口就敢说要闹上公堂,大概是家里有人有功名,只不过这一般人会怕,她却是不怕的,她连公主都见过,难不成还会怕一个小小的秀才不成?
卢氏以往用这一招都是无往不利,毕竟一般小老百姓一听到要上衙门,都是选择小事化没事,她原本以为这样就能够唬住杜映红,却没想到会被反将了一军。
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一时之间居然也拿杜映红没有办法,转头看向一直不发一语的旬贲虎,怒骂道:「好你个旬贲虎,这是特地寻了人来给自家亲戚没脸?行!算你厉害,既然如此,你以后也别往你大伯这儿来,咱们受不起这等亲戚!」
卢氏骂着,手也指挥着屋里的几个小厮,要人去把板车上的猎物都给搬下来。
杜映红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真有人没脸没皮到这等境界!骂了人让人滚,银两也打算要拿回去了,东西却不忘让人搬进去?
「唉呦!原来是自家亲戚啊!这是大伯母……身边伺候的婆子?」杜映红故意歪了个称呼,反正也没人让她认人,她就干脆又戳一次卢氏的心窝子。「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规矩,就算是大伯母……的婆子也不行啊!这要东西得给钱,要不人家怎么说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呢?想来您也不会赖这一点银两,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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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奴带财来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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