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舍不得伤害这样好的孩子,她也会坚决地离婚,男人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的出轨,都不是她能够接受的,再说出轨了第一次,很有可能会有第二次。
一直原谅根本就是粉饰太平,丝毫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吴思拍拍脸颊打醒精神,握着拳头鼓励自己得好好干,反正目前看来是回不去了,也只得顺其自然了。
她正做着心理建设,几下急促的敲门声以及沈墨略显担心的声音传来,「思思,你还没洗好吗?」
「好了,我这就出去。」吴思觉得这一会的功夫全部白费了,被沈墨这一叫,心里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哗啦啦倒了一大片。
她在浴室窝着藏着那么久,就是为了躲避某个非常重大的问题,那就是——同床共寝。
吴思趴在浴室冰凉的瓷砖上欲哭无泪,谁让她一时心软,鬼上身地微微点头答应了……
在原地又自我唾弃了一分钟,她站直身看着镜子暗暗替自己打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一脸视死如归地打开浴室的门,却见沈墨倚着墙壁,看到她,笑着走过来,「真是,这么大的人了还总是忘记把头发稍微擦乾才出来,小心别着凉了。」
吴思看他熟门熟路地从浴室角落的浅棕色储物小柜里拿出一块洁白的大毛巾罩在她头发上,轻轻柔柔地替她擦着。
她脸上一红,不自在地退后两步,小声道:「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行。」
沈墨的动作一顿,顺从地放下了手,「那我先进去洗澡了……思思,别把空调的温度调得太低了。」说完,他关上了浴室的门。
吴思一手擦着头发,神色呆滞。
这人确实跟她生活了四年,居然连她夏天喜欢把温度调成最低的习惯也知道。
每年夏天她都因为空调温度过低又有踢被子的恶习,一个月感冒好几次都不奇怪了,朋友都笑她,夏天感冒的都是笨蛋……
不过话说回来,夏天感冒确实比任何时候都要痛苦。
迅速吹乾头发,吴思抱着被子挑了一边躺下,心里忐忑不安,眼珠子到处瞟。
落地玻璃窗,窗帘是她最喜欢的天蓝色,壁纸也是她喜欢的浅黄色,还带着一点碎花。
床头柜上摆了一盆小小的仙人掌,小花盆上还打着一朵漂亮的粉红色蝴蝶结。
卧室里的梳妆柜,床上浅黄色的宫廷公主式纱帐,房门后面挂着一块五颜六色的飞镖盘——吴思纳闷,这房间完全按照她的喜好布置,丝毫不见沈墨的东西以及更阳刚气的摆设。
不知是未来的她太过于强势,硬是要把两人的卧室设计成这样,还是沈墨迁就她,什么都让她做主?
吴思歪着头,不得而知。
正乱想着什么,浴室的门打开的声音让她又浑身僵硬了,把被子往脸上一扯,她索性闭上眼装睡,心里默念着,她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都没听见……
沈墨轻轻的笑声从上方传来,宠溺的笑道:「思思,捂着脸会呼吸不畅,对身体不好的。」
吴思鸵鸟地装傻,一动不动地躺屍。
沈墨无奈,伸手小心翼翼地拉下她的被子,对上吴思闭得紧紧的双眼,明显一愣,「……思思,晚安了。」
刻意压低的声音,温柔地替她掖被的动作,吴思神经绷得紧紧的,心底却淌过一丝柔柔的暖意。
床褥陷了陷,感觉到身边的热度,她悄悄往床边挪了挪,贴着床褥的边缘,暗叹着今晚看来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她很不习惯跟别人同睡,尤其是只见面了几天的陌生人,以往跟别的同学挤一挤,她也一整晚睡不着,这种习惯很可能是从小跟爷爷生活,懂事开始就是一个人睡的关系。
吴思揪着被子,在熄灯后瞪大眼,黑漆漆的反而让她有了一点安全感。
旁边的沈墨躺下后再没有别的动作,呼吸轻轻的,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吁了口气,放松下来,心里想,不如数绵羊好了。
吴思不知道最后数了多少只绵羊,只知道当她醒来时,窗外阳光普照,非常刺目。
她嘟囔着翻了个身,抱着的暖融融的东西动了动,耳边「唰」的一声,窗帘被拉上了。
她舒服地蹭了蹭,柔软的床,舒服的抱枕……
等下,哪里来的抱枕?
她一个激灵张开眼,首先入目的是结实赤裸的胸膛,视线往上,对上一张微笑的脸,双眼正灼灼地看向她,
「思思,昨晚睡得好吗?」
吴思眨眨眼,迅速收回手往后一滚,然后「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木地板上,当下终于给摔醒了。
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苦思自己昨晚究竟怎么「睡」到沈墨怀里的。
沈墨吓了一跳,连忙下床来扶她,「怎么了,哪里痛?」
「没事,」她摆摆手,忽然愣了,「你怎么不穿衣服睡觉?」
他疑惑道:「我一向穿很少睡的……抱歉,我忘了你不记得。」
扶着她在床边坐下,沈墨钻入浴室洗漱,而后换了一身崭新的衬衫西裤走了出来,「我待会要出门,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不能不去,大约下午三点前回来。」顿了顿,他迟疑了一会才开口,「这两天你先留在家里别出去。」
吴思还打算好好去了解一下五年后的城市变化,听见他的话,难免有点失望,「我知道了,那我在家平时都做什么?还有,我的工作是?」
沈墨拿起领带,心不在焉地套在衬衫领子上,「你毕业后做过几份工作,在出版社做过外文翻译,又去旅行社当导游,受伤前刚辞掉了幼稚园老师的工作。」
她愣了,前面两个跟她的专业还有一点关系,这个幼稚园老师是什么?
看她困惑的样子,他耐心地解释道:「那会小齐准备上幼稚园,你不放心,就去那间幼稚园做了几个月,切身体会一下里面的氛围。」
吴思窘了,还真像是她会做的事,不过这倒是看出五年后的自己是个好妈妈,为了孩子居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后来怎么辞职了?」见沈墨笨拙地打着领带,不得其法,她看不过眼,起身到他跟前帮忙。
沈墨低头看她熟练打领带的模样,双眼微微一亮,轻声道:「你以前每个早上都会亲自帮我打领带。」
吴思面上有些不自然,撇开脸往后退了一步,含糊地应道:「唔,是吗?」
望见全身镜里漂亮的领带,沈墨垂着眼,回到她刚才的问题上,「你突然辞职是因为怀疑外遇的对象在公司,想要成为我的贴身助理。」
贴身助理?
吴思愣了好久,连沈墨离开了也没发现。没想到为了维护这段婚姻,五年后的她居然想要跑到沈墨的工作环境里。
只是,这样紧迫盯人的战术实在有一点疯狂。
而且疑神疑鬼地去看周围的人就像戴着有色眼镜,对方即使清清白白也能被她瞧出点异样来。
吴思眨眨眼,许是旁观者清,现在的她对沈墨虽然有点好感,还不到「爱」的地步,于是也不能理解五年后的自己的疯狂举动了。
揉揉眼,她去浴室梳洗好,到厨房打算找点吃的当早饭。
打开冰箱,有整整齐齐地用保鲜膜包好的炒饭,还有葡萄乾土司和优酪乳,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她不由感叹沈墨真是有够细心的,对她也极好。
这样的人,五年后的她又怎会不满意,还怀疑他有外遇?
不过也有这样的说法,有外遇的男人感觉对妻子有歉疚,于是加倍对她更好更体贴,不知道沈墨会不会是这种情况?
随手拿出几片土司烤了,又倒了一大杯优酪乳,她心不在焉地吃着,慢悠悠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想让阳光照射进来。
谁知这一开,骤然一阵闪光灯亮起,吓得她往旁边一闪,躲在窗边的墙壁不敢探出头来。
难怪沈墨吞吞吐吐的让她暂时不要出门,这几天在家待着。
楼下密密麻麻地站满了记者,刚才匆忙一瞥,摄影机和照相机不停地闪,跟不要钱一样一阵猛拍。
沈墨说他只是个普通的裁缝,显然是太过于谦虚了。
无奈地把窗帘扯上,吴思在屋内转了一圈,把所有窗户关上,窗帘拉上,免得被拍到她现在衣衫不整又一头乱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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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本月不婚变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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