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镶金包银的不成,本侯爷想摸上一把也不行?还是你吃味了?也行,你也一道来,让本侯爷左拥右抱。”应直轻易地扣住安羽,将她搂进怀里。
“庆远侯难道不识字,不知道照云楼的姑娘是摸不得碰不得的。”潋艳朝他的右肩连拍数下,往手肘处一点,趁着他的手酸麻无力时,将安羽拉到身后,示意她先离开。
“可笑!哪家青楼的花娘是摸不得碰不得的?本侯爷就是要摸就是要碰!”喝得半醉的应直压根不管右手酸麻无力,硬是朝潋艳的胸前袭去,突然一把蛮力杀出握住,教他当场痛吟出声,侧头一瞧——
“三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应多闻懒得跟他说话,沉着眉眼,握住他另一只手,教他痛得发出杀猪般的声响,松开了潋艳的手。
应直气得破口大骂,“应多闻,你为了个花娘与我置气还伤我?你真是……”后头的话却再也骂不出口,双眼像是要暴突而出,整个人痛得跪在廊道上。
“应多闻,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可是你兄长!”有人见事态不对,立刻上前制止。
应多闻垂眼瞪着应直,紧握的力道几乎要捏碎他的手腕。
“够了,别闹事了!”潋艳低喝了声,见香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便要香儿赶紧带安羽回财窝。
应多闻咬了咬牙,松开了手,一群勋贵子弟赶紧过来搀起应直,骂道:“你竟然为了个下贱的货色,伤及自家兄长,应多闻,你真的是脑袋都馊了是不是?!”
“住口,全给我闭嘴!”应多闻怒声咆哮着。
闻讯而来的二掌柜赶来,见这状况,赶忙请示潋艳该如何处理。
就见潋艳冷着脸道:“将他们赶出照云楼,往后不准他们进入照云楼!”
“是。”二掌柜应了声,赶紧要护院把人给请出去。
“我呸,你这个贱蹄子……”
啪的一声,那开口的勋贵子弟被应多闻一巴掌给打趴在地,整个人不醒人事。
“你何必呢?”潋艳冷冷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应多闻听出她的语气不对,随即急步跟上,想拉住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潋艳?”
“你又何必出手伤人,造就这一切的,不就是你?”潋艳回头,笑得极冷。
应多闻怔楞地看着她,哑声道:“你都听见了?”
“是呀。”在听见他说当初嫁祸给盛昌伯府的那一段后,她就再也待不住了。
太讽刺了!为了爱他,她几乎是把血把肉都给卖了,可他却是将她推进地狱里的凶手!
莫怪初次见面时,他的神情那般怪异,莫怪他眼里满是疼惜和不舍,原来他对她是愧疚。
他总是待她忽冷忽热,她以往不解,如今总算是真相大白了。
他不要她的!是她自个儿一头热地把自己送上门,而他不过是忠于欲望罢了……他明知一切事情,却始终缄默,看着她为了救他而卖笑,为了他的药钱陪酒受尽调戏……他的心疼自责,原来是来自于他内心的谴责,无关情爱。
太可笑了!这一切真是太可笑了!
“我……是我对不起你。”他粗嗄的道,没想到竟如此快就让她得知真相,教他彻底慌了手脚。
“你以为说对不起,我就应该原谅你吗?你以为原谅一个人有如此简单吗?你把我杀得血肉模糊了,一句对不起到底是能挽回什么?!”潋艳恼声喊着,泪水跟着夺眶而出。“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话落,她转身就走,应多闻走了几步,却蓦地停住。
他再追上前去又有什么用?他问着自己,看着被她甩开的手,眼底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当时序进入酷暑时,京城里却异常的冷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许多商铺都提早歇业,门窗紧闭,任谁也看得出不对劲。
而李叔昂更是特地将潋艳接到自家宅子,调足了护院守着。
“二爷,确定是今晚了吗?”
“七王爷已经前往和亲王府了,这事绝对错不了。”李叔昂进了门,随即倒杯茶浅啜了口。“宋大人说在七王爷府搜出了一些军械,而那批军械是七王爷侧妃打算嫁祸给七王爷的,那侧妃的嫡姊就是二王爷的侧妃,此事让皇上震怒,要二王爷闭门思过,你想,二王爷要是不趁着今晚和亲王七十大寿的寿宴,所有皇亲贵族全都进了和亲王府之际调动兵马政变,是要等到什么时候?”
潋艳怀里抱着睡得不安稳的儿子李子静,看着他年岁渐长,五官愈像应多闻,心底说不出是恼还是气。
“听说七王爷拨了一卫的兵马给四王爷和二王爷对杠,但全程都要应多闻跟着,虽说雍王爷也领了一小队人马助阵,就不知道七王爷给的人手到底够不够,要是到时候四王爷为了出先前被诬控入狱这口气而领军胡来,搞得兵将不听应多闻的,就大事不妙了。”
潋艳横眼瞪去,教李叔昂自动闭上了嘴。
可静默了一会,他还是忍不住道:“潋艳,应多闻听令阻止政变,这事真的是凶险万分,前几日他来时,你实在不该让他在财窝外头站了一夜,压根不听他解释,你这样待他,他要是在阵前杀敌分了心思,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
“还说!”
“潋艳,宋大人都跟我说了,你呀,压根不知道应多闻心里的苦,他不是不想替你平反,实在是怕替你平反后,你曾入妓籍的事,会让族人赐你一条死路啊。”李叔昂真的是忍不住要替应多闻打抱不平。
天晓得他听宋绰说完后,还偷偷为应多闻流了两滴泪。
“我会入妓籍不就是拜他所赐?”潋艳冷声道。
“这……”李叔昂语塞,挠挠脸,想了想后说:“也对,所以咱们就别理他,管他死活做什么呢?”
潋艳不禁抽了抽嘴角,懒得睬他。
她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将他抱在怀里轻摇着。其实,待她冷静下来后,她也仔细想过了,不管应多闻对她是恩是情抑或者是内疚,其实都不重要了,她的身分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本就无心强求了,趁着这当头让他打消念头,对彼此才是真正的好。
要狠,就要狠得彻底,要断,就要断得干脆,半吊子的温柔对彼此才是最大的戕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沉睡的李子静突地哇哇大哭,吓醒了正在打盹的李叔昂,一张眼就见潋艳正抱着李子静哄着。
“子静,怎么了?是不是作恶梦了?”她暖声问,抚着他的额,没有发烧,又摸了摸他胯下压根没湿。
“娘、娘,怕……”李子静一把环抱住她的颈项,泪眼就贴在她的颈窝。
“怕什么呢?有娘在,不怕不怕。”潋艳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
“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哭闹起来?”李叔昂抹了抹脸,看着外头的天色,突地听见轰然巨响,大地仿佛隐隐震动,他冲出门外,看见黑烟从皇宫的方向窜起,脱口道:“该不会是应多闻他……”
潋艳横眼瞪去,斥道:“你在胡说什么?!”然,当她抬眼见皇宫方向天空一片猩红,伴随着浓烟,她的心像是被什么紧紧拧着。
不要,千万别是他出事!
天亮后,李叔昂派了人查探出第一手消息——“说是二王爷和四王爷短兵相接,两人互砍而死,二王爷的兵马已经全被俘了,正交由雍王爷处置。”
“……他呢?”
李叔昂脸色凝重了起来。“听说他当时就受了伤,可是他又赶往和亲王府支援,将受伤的七王爷救出,现在人在七王爷府里,让御医一并医治。”
潋艳握紧了拳,低声问:“伤很重吗?”
“目前不清楚,但连御医都派上场了,能轻到哪儿去?”
潋艳垂敛长睫不语,暗恼老天真爱整人,每每当她下定决心,总是要让他面临攸关生的大事……到底是要她怎么做才好?
【第十五章 遗忘的真实身分】
“唉唷唷,你就没瞧见,那真是一整个教人心怜,不舍极了。”
潋艳冷眼看着李叔昂唱作倶佳地拧眉捧胸,听着他又道:“也不知道上哪买的笨丫鬟,真是笨手笨脚得很,也不瞧瞧应多闻根本就起不了身,竟连倒杯茶都拿不稳,全都倒在他身上,还弄湿了他的伤口,我气得当场要管事将她带走!”
说完,看向潋艳,等她反应。
“然后呢?”潋艳很捧场地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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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迷花魁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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