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迷花魁 第三十四章

  潋艳撇了撇嘴,照惯例将他给的书信全都搁在花架上的一只锦盒里。
  他忙,她也忙,入冬了,迭了满桌子的帐本可有得她算了,而且她还得拨时间到李叔昂的住所探望儿子。
  除夕夜晚,照云楼忙得正火热,潋艳看过儿子之后便赶回楼里,忙得像是陀螺一般,直到二更天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财窝,门一开——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低声问。
  正褪去羽氅的应多闻回头便道:“休沐了,我便赶来了。”
  “你休沐,应该回去你的宅子。”她没好气地道,就见小桌上竟摆了几份油纸包,还有一壶茶。
  “宅子里冷冷清清的,你要我一个人过年?”
  “我还不是一个人。”她还没休沐日咧。
  “倒巧,你一个,我一个,凑双。”说着,将她拉到锦榻坐下。“今曰除夕,酒楼虽是衣休息,但一些小店倒是早早打烊,其中有三家的吃食特别好吃,我便上门央求他们替我准备一些,尝尝,都是些巧食。”
  他动手打开一个油纸包,里头装的像是脖脖,可他一剥开,里头包了红豆馅,他往她嘴边一凑,还温热的。
  不该吃的,可人家有公务在身又替她买了吃食,不张嘴也太不给面子了。于是她勉为其难地张了口,没想到那脖饽竟是皮酥内软,绵密的红豆馅芳香醇厚,入口便觉齿颊生香。
  “还有,这个是二条街上最有名的豆沙黄,包的也是豆馅,我想姑娘该是偏爱甜味,所以给你带上两个,而这个呢,则是黄家食堂最拿手的酪干和果仁奶酥,都尝点,我觉得你应该都会喜欢。”
  瞧他如数家珍地将吃食从油纸包或食盒里端出,她不禁撇了撇唇。“不愧是横行京城的地头蛇,京城里的各项吃食问你准没错。”
  应多闻顿了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确实,以往我总是和那些勋贵子弟到处游玩,街头闹事算是每日必行,三天两头砸人小店也是有,今儿个我进黄家食堂时,那老掌柜还记得我,吓得直打哆嗦。”
  潋艳抿了抿唇,搁下了吃食。本来是想酸他的,可听他自个儿这么一说,她心里又难受得紧。
  “怎么不吃了?”
  “过去都过去了,别提了。”影响食欲。
  应多闻直睇着她笑。“是啊,我只看将来,咱俩的将来。”
  “就跟你说——”
  应多闻塞了块豆沙黄进她的嘴。“守岁时,别说些不开心的事。”
  潋艳瞪他一眼,将一大块的脖脖直接塞进他嘴里。他却压根不恼,笑得像个大孩子,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将酪干塞进她嘴里。
  “应多闻!”她口齿不淸地骂道,却听他哈哈大笑,不由怔住。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听他笑出声。他一直很抑郁,就连入睡了眉头都还攒得死紧,可如今他竟笑得如此开怀。
  应多闻慢慢止了笑,亲了亲她的颊,哑声道:“今晚,我要在这儿过夜,和你一起守岁。”
  那充满暧昧提醒的话语,教她不禁微缩起颈子,不假思索地道:“我月信来了。”
  “是吗?真不巧。”
  果然!他是抱着邪恶的念头来的。“是很不巧,所以待会你就回去吧。”
  “说过了,要跟你一起守岁。”
  “可是我月信……”
  “我不忌讳这个。”
  我忌讳啊!天晓得他会不会睡到三更半夜突然伸出魔爪,拆穿她的谎言?
  可应多闻哪里睬她,见夜色更深,便直接将她搂上了床。
  潋艳浑身僵硬地瞪着他,从没想过竟会有与他同床共寝的一天,教她很想逃,却又觉得一旦逃了就像是认输,教她不服气。
  “还记得在天香楼时,你爬上了我的床?”
  “……很久的事了,没必要再提起。”关于那件事她印象不深,甚至怀疑根本是他偷偷把她抱上床的。
  “那时,我心里恼着,却又心疼着。”他侧着身轻抚着她的发。“恼你不知男女有防,心疼你为了攒我的药钱而卖笑陪酒。”
  “不是为了你,是我为自己打算。”
  “也是,是人总是会替自己打算,所以我现在正想着怎么替咱们两个打算。”
  “你没必要再多想,光是那笔赎金你就凑不出来了。”不是她要泼他冷水,实在是二爷不大大敲他一笔是不可能的。
  “既是如此,我倒不如弃职从商,也许很快就能攒足替你赎身的银两,要不我就以势压人,逼他先将你交给我。”
  “你是恶霸不成?”
  “曾是。”他低低笑着。“你不觉得京城恶霸和照云楼花魁是绝配?”
  “你还想当恶霸?”上瘾了是不是,很让他回味不成!
  “只要能得到你,当恶霸又如何?”
  潋艳不听他的甜言蜜语,背过身不踩他,可他偏又贴了上来,用温热的身躯熨着她,在她耳边低喃着,“潋艳,你不知道,在边境时,好几次的凶险我都差点捱不过,尤其当七王爷和武平侯同时重伤时,我心都快凉了,但一想起你还在等我,不管怎样我就是不能死,我一定要回来,非回来不可。”
  她垂睫不语,不愿想象那些凶险的画面。战事本无常,生死不过转眼间,所以她才会恁地害怕,可现在她还是害怕,怕他发现了儿子的存在,怕他为了她犯傻……
  怎么爱上一个人,尽是担心受怕?老天啊,她可不可以不爱了?
  一听见香儿的低唤声,潋艳睡眼惺忪地张开眼,想了下,往身侧看去,却不见应多闻的身影。
  许是查看的动作太大,教端着水盆走来的香儿抿笑道:“大人在外头练剑。”
  潋艳没好气地睨她一眼。“香儿,你真是多话。”
  “是是是,我一直都很多话,近来已少了许多呢。”香儿拧了手巾给她拭脸,一会又给她梳发挽髻。
  穿上一袭粉嫩桃色的交领衫裙后,香儿再给她搭了银狐裘,她才懒散地踏出门外,果然如香儿所言,他正在院子里练剑。
  他高大俊挺,动作行云流水像是舞一支剽悍的剑舞,教她看得目不转睛。她忍不住想,她一定是武术控,所以才会对懂武的人特别有好感……是说,武术控是什么鬼?想了下,她放弃思索这种无聊的问题。
  才刚打算在廊道椅上坐下,应多闻已经大步走到她面前,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寒风。
  “到外头怎能穿得如此单薄?”他低声问。
  潋艳垂眼看了下装束。“香儿连狐裘都给我穿上了,哪里算是单薄?你穿这样才叫单薄吧。”他就只穿了件锦袍,她光看都觉得冷。
  “说的也是,我觉得有点冷呢。”说着,一把将她环抱住。
  潋艳眯着眼瞧见香儿一脸羞红地退到房里去,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大暖炉给抱住……他哪里冷了?
  “大人,你冒汗了。”可以退开一些了吗,他抱得够久了。
  “就是抱着你,才能教我这般暖着。”
  “我起鸡皮疙瘩了。”到底是上哪学这种自以为调情实则恶心的下流话?
  “我替你揉揉。”
  察觉他的大手就按在她的臀上,她吓得赶忙抓住他。“信不信我马上让你软倒在这里?!”下流家伙,竟敢对她毛手毛脚!可不可以把那个拘礼的应多闻找回来啊!
  “让我软倒在床上,你意下如何?”他附在她耳边哑声喃问。
  充满暗示的邀约教潋艳瞬间涨红了小脸,晶亮的勾魂眼直瞪着他。“你到底是不是应多闻?!”不会是谁冒充的吧!
  “我当然是,如假包换。”他依旧噙着笑,反问道:“对我的娘子说些闺房私话,有什么不对?”
  潋艳闭了闭眼,不想跟他一起鬼打墙,便问:“时候不早了,大人不需要回京卫里去吗?”
  “我还在休沐。”
  “大人休沐几日?”她忍不住问。
  “一个月。”
  “你唬我的吧。”他该不会打算缠着她一个月吧,她还要去看儿子耶!
  “没有,扎扎实实的一个月,京官年岁时都是一个月的休沐,今日大年初一,可列席早朝的官员全都得到齐,不过京卫不在席中,我自然是休沐。”
  潋艳想哭了,但还是打起精神问:“大年初一的,大人没打算上哪走走拜会上司或同侪什么的?”去去去,有事要忙尽管去,给她一点时间喘口气,不要逼死她。
  “说到大年初一,大街上许多商家都还开着,你想不想到街上逛逛?”
  “不要。”
  “为何?打你进京至今,应该没逛过京城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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