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样引发杀机?”理由实在是太薄弱了,如果是因为他撞见了什么秘密,教嫡母嫡兄痛下杀机,这才合理。
可她也清楚,应多闻在她面前总是保留太多,十分话只会说三分。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这是许多勋贵世族里的庶子宿命。”他笑得自嘲。
看他自嘲笑着,她想安慰他,可他站得好远,她伸长了手还是构不到他。“所以你不打算回庆远侯府?”
“回去找死吗?”他哼笑着。“你希望我这么做吗?”
“如果你回去只有死路,那就代表事情不像你说的单纯,恐怕就连你二哥都不知晓内情,而你也不打算让他知道,代表这事与他有所牵连,又或者是你不想让他知道真相的难堪。”
应多闻恼怒地瞪着窗外,他忘了她有多聪颖,蛛丝马迹就能让她把事兜成一个圆,想瞒她,真的很难。
瞧他闷不吭声的,潋艳也没打算穷追猛打,话锋一转,问:“多闻,你打算一辈子都待在照云楼吗?”
应多闻微楞,斜睨住她。“你希望我离开?”他倒没想过她会开口赶他走,他知道她需要他,哪怕她已委身他人,但她依旧需要他。
“当然不,可你不觉得你一身武艺糟蹋在照云楼,很可惜吗?”瞧他终于肯正眼看自己,她懒懒地坐起身道:“多闻,如果我是你,我是不可能就这样闷不吭声地任由人欺压的,我一定会让自己功成名就,将那些看轻我的人都踩在脚下,不过可惜的是女子不能参加科举,但你可以,你可以考恩科。”
“你要我考取功名?”
“没错,人人都说应多闻是个武学奇才,就连皇上都赏识,我要你去考个武状元,对你来说应该是易如反掌才是。”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已经注定那般遥远,那么再遥远一点也无所谓了。
只要他好,只要旁人别再看轻他,讪笑他,就算要她将他推到天涯海角,她都会做。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照云楼的护院是你一手调教的,能差到哪去?倒是你,好好给我闭关读书,我丑话说在先,没拿个武状元,往后你就别见我了。”潋艳起身,玩笑似地戳着他的胸膛。
应多闻一把握住她使坏的小手,眉头微皱,哑声道:“潋艳,你要记住,你已经是李二爷的人,你和男子之间不该再有如此轻佻的举措,会坏了己身清誉,旁人瞧见了会大作文章,陷你于不义的。”
潋艳呆住,思绪快速地运转,试探性地问:“你怎会知道我……”
应多闻苦涩地扬笑,松开了她的手。“我很早前就知道了。”所以不敢再亲近她,就怕她落得无德淫乱之名。
潋艳抬眼,笑得比他还苦涩。原来,他的疏离来自于他的误解……也好,这样也好,让他误解总好过日后他傻得为她付出代价。
“夜深了,回去吧。”应多闻别开眼,像是想到什么,又道:“这时候我不便送你回房,我去将香儿唤来吧。”
“嗯。”潋艳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一走,她便静静地坐在椅上,在听见脚步声接近时,快速地抹去颊边泪水,吸了吸鼻子,瞧也没瞧他一眼便跟着香儿回房。
应多闻独自进房,坐在方才她躺过的床上,床褥间仿佛还有她残留的温度和气息,他轻抚着床褥,将脸埋进枕里,紧紧地闭上眼,要自己克制绝对不能损害她的清誉,可是天晓得他有多想拥她入怀。
这天地间,他只想要一个她,如果求不得,其余的,他也不要了。
几天之后,潋艳请李叔昂将宋绰给找来。李叔昂问清楚理由后,二话不说,当晚使尽手段就把宋绰给请进了照云楼。
“见过宋大人,当日宋大人出手相救,至今未致意,还请宋大人见谅。”应多闻上前一步施礼。
宋绰直盯着他,不禁道:“还真是你呀,当年我在宫中见过你一回,想不到竟会顺手救了你,这也算是天意了。是说,你真的要考恩科,想由我举荐你?”
“是。”
“举荐一般是只要在朝为官的族人就能举荐,你找到我这儿……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个更好的人选。”宋绰话落,潋艳和李叔昂不由地直盯着他瞧。“我找七王爷给你举荐,这么一来只要你拿了武状元,就能多得七王爷为助力。”
毕竟他是个言官,举荐是可以,但没什么助力,不过是帮他报个名罢了,可武将在朝中最重要的是人脉,他既已舍弃了族人相助,自然是得要找个靠山。
“七王爷……”应多闻低喃着。“他肯吗?”
他依稀记得七王爷秦文略对他多有青睐,可惜他不知好歹,常在街头闹事,想必七王爷该是对他极为灰心失望才是。
“这事就交给我。”宋绰只差没拍胸脯保证,想了下,他又道:“既然你要考恩科,继续待在照云楼里恐有不妥——”
“这事交给我,我在三条街外有一幢小宅院,虽说格局不大,但也有三进,里头有着洒扫管理的下人和管事,你尽管搬进去住,什么吃喝用度的都不是问题。”李叔昂截了宋绰的话,脑袋里的算盘打得特别响亮。
嘿,应多闻要真拿下武状元,他也算是他的恩人了,往后有个什么的,找他来铁定没问题。
宋绰横眼瞪着他,恼他竟跟他抢人!
“不成。”应多闻沉声道。
“为何不成?”李叔昂诧道,通常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对他道谢再三,顺便施礼作揖的吗?
“已蒙二爷相救,没有再受二爷相助的道理。”
“谁说是二爷相助?那全是我跟二爷租的,你往后得要还给我的。”潋艳知晓他的心思,采用了最委婉的说法。
应多闻未抬眼,像在思索什么,又听她道:“你要是能功成名就,也算是给我跟二爷挣了面子,现在资助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也无须客气,尽管静心读书,专心应考才是。”
抬眼,见她挽着李叔昂的手臂,他眸色一沉,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握住。
李叔昂见情势不对,想要拉开潋艳的手,岂料她却像条蛇般地卷着他不放,只好赶忙解释,“对了,多闻,我有件事要跟你解释,其实我跟潋艳……”
潋艳伸手往他背后连拍几下,顿时教他将接下来的话都噎在喉头上。“二爷打算给我名分了,你就不用再担心我了,二爷会待我很好的。”
就让他误会吧,这样对彼此最好。
她是这般打算的,却没瞧见身后的宋绰脸色黑了大半,李叔昂更是吓得面无血色。
【第十章 得知真实身分】
“既是如此,我就收下二位的美意,多谢。”应多闻低哑地说着。“既然我要离开照云楼了,有些事要跟护院交代,先告退。”
他无法再忍受看见她挽着其他男人,而最好的作法就是他离开。
待应多闻一走,李叔昂随即跳了起来,一把扯开潋艳的手。“你你你你你你给我说清楚!我待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你有没有瞧见他刚刚是用什么眼神看我的?!”天啊,等到应多闻拿到武状元,他头一个肯定就来砍他!
“二爷何必这般小气,不过是拉着你作场戏,犯得着这般激动?”潋艳呋了声,回头替宋绰斟了杯茶。
“难不成你是故意要让应多闻误解你已是李叔昂的人?”宋绰脱口问。
“既然无缘相伴,就不要互扯后腿,他有他的前程,我无心绊着他。”潋艳笑了笑,举杯敬他。“今日多谢大人,潋艳谨记在心。”
宋绰内心五味杂陈地瞅着她,像她这般知进退的姑娘竟是出身青楼,实在是太可惜也太糟蹋了。
“喂,你无心绊着他,你也不能害我,我明明有机会跟他解释的!”他可不想哪天走在路上,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二爷,你千万别跟他解释,否则你会像刚刚一样永远也无法开口说话。”潋艳笑咪咪地威胁着。
李叔昂抽了口气。“想不到你竟也留了一手,学的是什么邪门功夫,你怎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恩人,你的恩人!”这年头是不是都不能行善了?
“哪是什么邪门功夫,不就是穴术罢了。”把她说得像是妖女一样。
“穴术?”宋绰诧问着。“你怎么可能学得这门技艺?”
潋艳耸了耸肩,将失去记忆的事说过一遍。“许是我以往习得的吧。”肯定是如此,要不她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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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迷花魁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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