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客请自重 第十六章

  「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醒来,你居然不觉得害怕?好胆识。」
  好阴邪的声音,香君看着一个身形削痩的黑衣人走到她面前,她不是不怕,而是怕了并不能改变什么,她得冷静才能想到方法脱身。
  「你……就是青楼杀手吧,我以为你掳的都是花魁,我怎会成了你下手的目标?」
  青楼杀手托起香君的下颚,看着她精致的脸庞,叹了口气,「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却要香消玉殒了,可惜了。」
  「既然可惜,你为何要杀我?」
  青楼杀手仰头大笑出声,说得真好,既然可惜为何要杀。「因为会可惜的是那些在你身上一掷千金的男人,而不是我。」
  香君迅速地分析自己面临的事,她看着眼前的人猜测着,「所以你恨所有花魁?莫非你曾被青楼花魁骗了感情、骗了钱财?」
  「你几乎猜中了,比起其他只会哭、只会叫的花魁,你多了点脑子。」
  「不管你曾经被青楼花魁怎么害了,那个人并不是我。」
  青楼杀手将香君扯起,逼她坐在桌边凳子上,双手压制在桌上,桌上还放着一只大木槌,香君看着木槌,终于胆颤起来。
  「我当然知道那个花魁不是你,因为我已经亲手杀了她了。」
  「既然她已死,你为何还要找上其他人?我们并不是害了你的人。」
  「因为我当初让她死得太痛快了。」
  「所以我们其他人成了她的替代品?我很意外以你如此偏激的行为,竟然最近才爆发命案。」
  青楼杀手冷笑,「你如此短视真让我失望了,就没想过我是外地人?」
  香君听出了青楼杀手无意透露的事实。「我的确原本没猜出你是哪里人,只是不明白专杀青楼花魁这种大案子,就算不是发生在轩毓城也会有所耳闻,过去为什么没出过这种案子,如今你这么一说,我倒确认了你是本地人。」
  「住口!」
  青楼杀手拿起桌上木槌重槌一记,让香君想起了惊堂木,她无奈一笑、一叹,「可惜你不是公堂之上的大人,我也不是你状告之人,杀了再多花魁你都无法满足,因为你最想杀的那个人已经不能让你杀第二次了。」
  青楼杀手又笑了,只是这回笑得凄凉,紧握着木槌在桌上磨刮着,似是在缓解自己的怒意,「香君,你的确是花魁里最有脑子的,要杀你真是可惜了。」
  香君看着他拿着木槌把玩,知道自己死期将至,此时她脑海中充斥着的只有两个人,一是她在城西小宅中的羁绊,二是……雷倾天。
  恩啊怨的又如何?没了性命什么都是空谈,香君暗自想着,如果她能逃过这一劫,对雷家的仇,她不报了,虽然与雷家是仇人,她依然不能跟雷倾天在一起,但至少她可以选择与雷倾天再无任何瓜葛,从此就是陌生人。
  「我有没有可能让你饶我一命,不杀我?」
  「可以,你要不断地向我道歉直到我满意为止,我心里舒坦了,自然就放你走。」
  如果方才她还有一丝冀望自己能逃过一劫,那么如今她是完全绝望了。
  如果真像他所说的,只要能道歉到让他心里舒坦便能活命,那么过去那些花魁就不会死于非命了。
  青楼女子尤其是花魁,或许有个性倨傲的,但再骄傲都受不了折磨,据说那些花魁的尸身伤痕累累,可见凌虐并非一般。
  「你根本不想饶过任何一个花魁吧。」
  「喔?怎么说?」青楼杀手挑眉。
  「你已经杀了那么多娇滴滴的姑娘,她们哪能禁得起折磨,所以她们不是不道歉,而是她们一次次道歉,你就一次次的折磨,她们的身上才会遍体鳞伤,会让你满意的不是她们的道歉,而是她们在你手中被你折磨至死。」
  青楼杀手方才的怒气已不复见,这回笑里是真实的赞赏,「那么,聪明的香君,你觉得自己有没有逃过一劫的可能?」
  「没有。」
  话一说完,青楼杀手手中的木植就狠狠地往香君的手背敲了下去,「有觉悟便好!」
  香君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痛得滑下了凳子,瑟缩在桌边。
  青楼杀手没打算放过她,扯起她的身子再把她的手放在桌上,又是一击,「我先毁了你弹琴的手,你就是靠这双手弹琴骗取男人的钱吧!再来就是毁了你的脸,你就是靠这张脸,骗得男人只要看着你就愿意捧出大把银子,不顾家里的发妻吧!
  最后毁得你体无完肤,因为有多少男人想得到你的身子,可以弃妻子如敝屣,甚至连孩子也不顾,宁可在花魁身上散尽家产却不顾妻儿死活,任妻儿自生自灭。」
  香君在剧痛之中理解了青楼杀手的话,那不是男人对女人的恨意,那是属于女人对女人的。「你……你是女人!」
  青楼杀手可能是因为夫君迷恋花魁的缘故,落得凄惨的下场,所以香君猜测青楼杀手是个女人。
  青楼杀手拿下了面罩,的确是一名女子,「没错!我是女人。」她的嗓音不再阴邪,变音是为了掩饰身分,既然香君猜出了就无须隐瞒。
  「你……你是那个菜贩大姊……」她会定时为云仙楼送菜来。
  「我本是一名浪迹天涯的江湖人,却爱上了一个平凡老百姓,只是我们幸福的生活没过几年,孩子一出生就发现我夫君变了心,原先小有家产的他,因为迷恋一个花魁而散尽家产,我的孩子生了病,他却把最后的一点银子送去青楼,只为再见那花魁一面,没想到那花魁见他已无钱财可榨取,便要护院赶他出青楼,最后,我那无用的夫君就在青楼外自戕了。」
  「果然如此……」香君颤抖着收回手,菜贩大姊不肯,又扯了回来。
  「我孩子也因此落了病根,这一切都是那花魁害的,我一怒之下,趁夜闯进青楼杀了她,然后带着我可怜的孩子来到轩毓城,至今已五年了。」
  「你杀了再多人,都无法挽回你的命运。」
  「没错,但你该死!杀了你又如何?你的确够聪明,但聪明不足以逃过死劫,所有的花魁都该死!」
  菜贩大姊疯狂的又落下木槌,让香君痛苦的尖叫,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就在此时,茅屋大门被人踢开,雷倾天带着几名护卫冲了进来,他一眼就看见倒在桌边的香君,还有她鲜血淋漓的双手,登时悲愤不已,「别让她逃了,活捉不了,杀了也可!」
  「是!」
  几名护卫立刻对上菜贩大姊,没想到她一介女流,身手亦不凡,几名护卫对上她还占不了上风,雷倾天将香君放置在床上后,正要加入战局,菜贩大姊眼见自己久战定然无法取胜,决定先逃。
  她由怀中取出一只小布包扬手一挥,雷倾天看见漫天落下的粉末,喝令一声要所有护卫退开,菜贩大姊趁隙逃离,最后,只见粉末落在桌上,立时腐触。
  「那人不会善罢甘休,在捕获之前,你们负责护卫香君的安全。」
  「是。」
  见床上的香君已痛得昏迷,雷倾天上前横抱起她,「将她带回紫微院定会引起朔夜不满,我还是将她带回云仙楼,你先去将轩毓城最好的大夫找来。」
  他对着身旁一名护卫命令,那护卫立刻衔命而去。
  雷倾天看着香君的双手,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云仙楼,稍早之前——
  今天是香君轮值表演的日子,雷倾天早早就来到听风轩他专属的厢房,可不但时间迟了还未见到香君,连钱老板也不见人影。
  如果香君睡迟了或是打扮迟了,钱老板也应该先出来安抚满座的客人才是,这让他心里有了不祥感,立刻往后厢而去。
  没想到一进后厢,正迎上了钱老板,「雷家主,您来了,我这不知道招谁惹谁了,午后想容及香君吵了一架,如今一个睡得死死的,怎么叫都不理我,另一个还给我玩失踪的把戏。」
  钱老板正要派人去城西小宅,她知道香君只有城西小宅可去。
  雷倾天却无法像钱老板这么放心,尤其现在青楼杀手还未辑拿归案。「香君平常只要一生气,就会赌气闹失踪吗?」
  「这倒不会,香君很知分寸。」
  她这么说,更增添他的不祥感,「钱老板说的那个想容,是谁?」
  钱老板无奈一睨,这个雷倾天眼里真的除了香君没有别人,他都算是云仙楼的常客了,居然不识得花魁想容?
  「想容是楼里的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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