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环虽然瘦小,也有七八十斤,再加上木桶里装的水与鱼,怕是超过一百五十斤,都比韦平重多了。
玉环心疼韦平想要下来走,韦平却说收获特别好时也是这个重量,他担起来完全没问题,倒是怕玉环走不惯崎岖山路。
韦平虽然只是名少年,但他做惯粗活儿,力气大又吃得了苦,当真将玉环与一桶活鱼给扛到了锦湖镇。
玉环到了镇上就坚持要下来,韦平也由着她。两人并肩而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时正是夏末,春季的茶与夏季的梅都过了产季,秋季的茶还没开始采,两人到达李家时,正好一家子都在。
李家的人见两人来了都有些吃惊,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玉环就说韦平担心她闷在山里,特地带她出来转转。
韦平把活鱼交给李嫂,李嫂直道这鱼好肥,待会儿中午定杀一条来吃吃。
韦平就说杀鱼他最会了,向李嫂借了厨房,杀了一条最肥的,刮鳞去肚,切成七八块搁在大碗里。
众人聊了几句,杜李氏就带他们夫妻俩去祭拜杜长佑。
拜完杜长佑之后,杜李氏交代玉环,「你舅舅一家待我们是极好,但这毕竟不是你的娘家。」
李家待玉环再好,玉环也还是不姓李。她既然已经嫁人,以后还是不要太常回来,才不容易惹人闲话。
「我理会的,娘。」玉环点头道,又跟母亲提起想念父亲,不知能为父亲做点什么?
杜李氏听了,想了想道,「过几日就是中元节,不如去给你爹爹放个水灯吧。」
七月十五日在佛教中称之为佛欢喜日、在道教中称之为中元节,然而不论是哪个说法,都是遥祭往生亲人,为其祈求冥福的日子。
「这个我知道,前些年我也去过。」玉环还没说话,韦平便保证,「女婿过几日一定带玉环去为岳父祈福。」
杜李氏之前听女儿说韦平待她极好,什么粗活儿、重活儿都跟她抢着做,此时又听他保证,心下对这个女婿多了几分好感。
韦平虽然不富有,但他勤劳又待女儿极好,把她放在心尖儿上疼,女儿也喜欢他,这样也就够了。
两人在李家吃了顿午饭这才离去。
韦平知道玉环已经很久没有外出,就带她到街上逛,顺便一起采买些生活用品,两人直待到黄昏才回红花渡。
回程时玉环坚持要自己走。「既然要住上一辈子,不能总是靠韦郎担进担出。」
韦平有些不舍便劝她,「这路不好走,怕你摔了。」
玉环红着脸道,「那你不会牵着我的手?」
虽然已经成婚大半个月,两人毕竟都还年轻,动不动就闹大红脸。韦平听她这么说也红了脸,手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那你小心,我们走慢点。」
这年头再大胆的夫妻也不敢大街上手牵手,只是两人都想,横竖路上也不会有旁人,不怕人看见。
「好。」玉环应道。
两人双手交握。韦平的手又大又温暖,上面长满长期劳动的粗茧;玉环的手则是白晰柔软,滑若无骨。握着玉环的手,韦平心中暗自发誓,绝对要尽自己一切能力,不让玉环受苦。
说起这个放水灯的活动,很多地方都有进行,也不拘泥江湖河海,唯独要注意不可选择风浪太大,或是水流湍急的地方,免得水灯还没出多远就沉没,那可就太不吉利了。
韦平家离湖不到一里地,照理来说在湖里放又近又方便,但最后两人还是决定到锦湖镇上与大家一同施放。
锦湖镇上的放水灯活动是由庙宇举办,现场有祈福法会。这天韦平与玉环也跟着准备了一份供品来参加法会。
来到会场,庙方在河边不远处搭了个棚架,架下有数张长桌。来供奉的民众会将自家的供品用竹篮装着,上头插上香,就直接放在桌上。
「那边烟大,你别过去。我过去摆放牲礼很快回来,你在这里等我。」韦平提着篮子道。
「好。」玉环应声,又交代他,「要记得位置啊。」
「知道。」韦平应道。
中元普渡的供品,一般来说要有全鸡全鸭与猪肉,有时候会再加条全鱼。
因为是供奉给孤魂野鬼的吃食,一些富裕人家或是有所忌讳的便不拿回供品,直接就捐给庙宇。
韦平与玉环两人对此事倒不甚忌讳,特别是他们也没什么本钱忌讳。那鸡鸭鱼肉就他们俩能吃上好几天呢!更别说他们平日可没条件这么吃肉,两人多少有些嘴馋。
其实韦平就是不记他家供品的位置,要找不到也是极难。原因无二,就是因为他家的供品特别醒目。
别人家的供品都是肥鸡肥鸭比鱼大,他们家的鸡鸭却都不大,反倒是那条肥鱼把全场的鱼都比了下去,足足有十来斤重!光只一条鱼就比鸡鸭加起来还重,更显鸡鸭瘦了。
韦平把东西摆好之后就回来找玉环。两人会合后韦平问她,「要不要去喝碗凉汤?」
「好,我刚才看到那边有人在卖。」玉环指了指摊贩聚集的地方道。
此时正值盛夏,天气极热,庙方的活动又是从早到晚要办上一整天的,虽然大部分的民众不会全程参与,一样也热得教人头昏。有人潮的地方就有商机,于是不少摊贩都推了东西来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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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夫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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