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瑜偏头看了脸色发白的丫鬟一眼,颔了下首。「我全都告诉她了,反正也瞒不住,我相信她不会说出去的。」
秋香被一记冷冰冰的目光扫到,两腿一软,当场跪下。「奴婢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我这个人宁可相信鬼,也不相信人。」他脸上没了笑意。「不如派一只鬼跟在你身边监视,要是敢说半个字……」
她登时吓得嚎啕大哭。「奴婢死也不会说出去……千万不要……不要派鬼跟着奴婢……夫人……救救奴婢……」秋香扑向程瑜脚边,已经吓破了胆。
程瑜连忙安抚。「他是跟你开玩笑的……」
「为夫是说真的。」容子骥可不是随便说说。
「夫人……」秋香哭得更凶。
「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不要怕……」程瑜只好再三保证。「你可是我的丫鬟,不相信你又能相信谁呢?」
秋香一面啜泣,一面点头。「奴婢不会背叛侯爷和夫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她安抚了片刻,才让丫鬟止住了泪水。「你先下去吧,有我在,不用担心。」
「是。」秋香一面往门口走,一面回头,就怕真被不干净的东西跟上,不过就算跟着她,自己也看不到,只能叹口气,开门出去。
【第四章】
待门又重新关上,程瑜才瞪着一脸嘲讽的男人。「她不会说出去的」
「娘子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容子骥不以为然地回道。
不过程瑜也有自己的看法。「连身边的人都不能相信,活着也太辛苦了,我不想老是怀疑人家会陷害自己。」
「如果你上头的两位兄长以及尚未进门的未婚妻,是被身边最亲近的人给咒杀,下一个可能轮到自己,你能不去怀疑吗?」他也该把这些往事告诉自家娘子,要她务必小心提防了。
程瑜楞楞地看着他。「咒杀?」
虽然是第一次听到,但是光从字面上来看,就已经够令人毛骨悚然了。
「那是用一些旁门左道的功夫来害人的手段,只要有了对方的生辰八字就可以作法,让对方生一场大病,更狠一点的,拿到头发便可以杀人……」容子骥大略说明之后,这才道出多年来一直在暗中追查的秘密。
「当时大哥才一岁多,原本还好端端的,突然七孔流血,就这么没了气息,二哥则是刚满三岁,一样七孔流血而死,就连御医也找不出病因,只好推说是得了怪病。爹怀疑是人为的,加上当时娘病得严重,便决定带她前往昌州府疗养,也远离潜藏在这座府里的凶手,至今连祖母都不曾怀疑过,一直以为是为了帮娘治病,才不得不离开京城。」
听完,程瑜呐呐地回道:「没想到有这种事……那么当时照料相公两位兄长的奶娘和婢女都没发现吗?」
容子骥拉着她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我爹怀疑是这座府里的人干的,更有可能是亲人所为,当娘又怀了我之后,他没有一天睡得安稳,就怕连我也遭到毒手,幸好当时远在昌州府,要拿到我的头发并不容易,除非是完全信任的人,否则爹不会让任何人靠近我……」
「相公到现在都平安无事,也就表示凶手并没有再出手不是吗?」程瑜紧张地拉住他的手掌问道。
他哼笑。「应该是说就算真的出手,也伤不了我。」
「怎么说?」程瑜不懂。
「写在族谱上的生辰八字是假的。」容子骥狡诘地回道。
她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当时爹娘都在昌州府,身边只有一个老仆和嬷嬷,就连接生也是我爹自己来,所以我的生辰八字自然可以瞒过所有的人,何况是远在京城的亲人。」他脸色阴沉。「就算凶手想要加害于我,恐怕也无从下手,只是没料到会把目标转到董氏八娘身上,是我太大意了。」
「这个凶手未免太心狠手辣,连婴孩都不放过……」程瑜脑子突然闪过一些什么。「咦?不对,既然姊姊当时还没进门,凶手又是怎么拿到她的头发的?」
容子骥撇了撇唇。「董家的闺女有好几个,专门伺候的婢女和丫鬟自然就多了,只要买通了其中一个,女眷的日子过得又挥霍,经常有些卖胭脂水粉或磨镜的小贩出入府里,若那些小贩是女的,要进出闺房也容易,自然有办法拿到头发。」
「好可怕……」她从来没想到只是生辰八字和头发,都会被歹人拿来利用。
「凶手为何要这么做?」
容子骥横她一眼。「娘子猜不出来?」
「难道是……只要相公这一房没有男丁,自然会由其他房来继承爵位?」程瑜不敢相信有人会为了这种事而犯下这么泯灭天良的事。
他揶揄地说:「娘子一点都不笨,马上就猜到了。」
自己思前想后,这应该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我听了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她没好气地回道。
「为夫可是在夸奖你。」容子骥笑得很欠揍。
程瑜丢了一记白眼,懒得跟他多说。
「相公有想过会是谁吗?」这才是重点。
他沉吟了下。「有想过会不会是二房,不过二婶的妒忌之心太过明显,若真是凶手,也太过愚蠢,何况也看不出她懂得那些旁门左道,或是有和一些相关的人来往,至于其他房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那么就是没有线索了。」她泄气地道。
「如今我娶了你,有你这个续弦在,早晚都会生下子嗣,凶手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肯定会故技重施。」容子骥只能按兵不动。
闻言,程瑜马上跳起来,挥舞着拳头。「谁敢伤害我儿子,不管对方是谁,我一定会跟他拚命。」
容子骥目光转暗,口气更是透着阵阵寒意。「我不像我爹,亲生骨肉被人害死了,却又顾念亲情,只能自认倒霉,不愿加以追究。我定要让对方也承受跟我同样的痛苦才行。」
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为何宁可相信鬼,也不愿相信人,人真的比鬼还要可怕,要不是公爹费尽心思,说不定老早就被害死了。
「我知道了……」程瑜可以理解他的心情,还有为何总要装出一副人畜无害、温弱好欺的模样,原来是想要拿自己当饵,引诱对方出手。
「我也会保护相公,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你还是先顾好自己,不要到时害为夫分心。」他故意挖苦。
程瑜忍不住咕哝。「干么说得这么难听?」这也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娘子以为随便一个女人就有本事让为夫分心吗?」容子骥听她这么抱怨,凉凉地补上一句。
她听了却分外窝心,这才甜滋滋地笑了。这表示相公喜欢她?如果不喜欢,又怎会令他分心?不过程瑜还是好想亲耳听到他说出口。
「都已经一个月了,娘子也该气消,回咱们的寝房睡了吧?」他苦苦捱了这么多天,总算盼到了。
「我……今晚就搬回去。」夫妻之间要学的事很多,除了不要有任何欺骗和隐满,还要信任对方。
容子骥笑开,将她一把搂住。
「不过……我可不配合相公那种「邪恶」的兴趣。」程瑜加了但书。
他垮下俊脸。「那才不邪恶,那是增加夫妻情趣。」
「我不要!」她坚决不肯屈服。
「那么绑两条就好。」容子骥退而求其次。
程瑜脸上顿时三条黑线。不然你原本是打算绑几条啊……
当天晚上,她把随身物品又搬回原本的寝房,让丫鬟下去歇息之后,有些戒备地看着性致高昂的男人。
「娘子……」容子骥才伸出手,就见自家娘子已经跳开好几步,不禁一脸受伤。「娘子这么不想被为夫碰吗?」
她突然有些罪恶感。「不是……只是有些紧张。」
容子骥摆出无辜的表情。「真是这样吗?还是娘子依旧不肯原谅为夫?」
「我早就原谅相公了……」程瑜一时不察,主动靠过去。
他有些委屈地问:「娘子若不愿意和为夫同床共枕,为夫也不会勉强……」
「我已经说过不是了!」她大声嚷道。
「那么我现在可以抱抱娘子、亲亲娘子吗?」容子骥半乞求、半期待地问。
程瑜看见他的表情,一颗心都软了,哪还拒绝得了?「你是我相公,当然可以给你抱、给你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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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弦心计 下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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