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树看都不看脚边打转的五花肉,手插着口袋径直朝前跳,刚跳到喷泉边的石阶上坐下,五花肉又「呜汪」一声跟着姜凌波跑过来。
姜凌波坐到孙嘉树旁边,抱着五花肉的脖子亲热地蹭了蹭,然后和它一起扭头看孙嘉树。
「五花肉真的很乖,不会咬人的,你摸一下它嘛。」
五花肉也很配合她,发出「呜呜」的可怜声音撒娇。
孙嘉树不为所动。
姜凌波伸出一根指头,撅着嘴巴说:「你就摸一次嘛,就一次!」
以前只要她这样,孙嘉树再不情愿都会答应的。
果然孙嘉树抬起头,懒懒看了她一眼,然后举起胳膊——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想咬人了怎么办!
孙嘉树看到她的表情,忽然闷笑出声,用力揉了把她的头,把她的头发弄得遮住了脸,接着握住她的手,一起放到五花肉的脑袋上。
眼前有头发挡着,她看不清孙嘉树的表情,但她知道,他的手心冰凉。
「满意了吧。」孙嘉树松开手,把她脸前的头发拨开,看了看她的眼睛,又笑着捏住她的脸,用力往两边拉。
姜凌波心里低叫——
啊,脸好疼。
孙嘉树左脚的石膏没几天就拆掉了,然后他就变得更能干了。
天不亮就会端出热腾腾的早饭,等姜凌波刷牙洗脸完,温度刚刚好,午饭和晚饭则更加丰盛,而且每天都不会重样。
刷锅洗碗拖地就更不用说了,姜凌波只需要偶尔出门到超市买点东西,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连五花肉都由孙嘉树来照顾,虽然他对它的照顾只是远远地丢点狗粮。
对此,姜凌波既觉得日子不能这么过,又觉得不这么过的都不叫日子,很是纠结。
好在姜锦绣的电话很快就到了,拍公益广告的日程也提到了眼前。
大清早,姜凌波喝完新煮出来的八宝粥,问孙嘉树,「你还不收拾行李吗?」
脚好了,那就该搬走啦。
孙嘉树正收拾着碗筷往洗碗槽里放,听到她的问话,把水龙头一扭,当做没听见。
姜凌波还真以为他没听见呢,捧着杯子又晃过去,刚要开口,结果孙嘉树突然转身,甩着湿漉漉的手,坏笑着弹了她一脸水!
姜凌波目瞪口呆,随即愤怒地冲过去,接了满手心的水,开始蹦着回击。
等到姜锦绣来接人的时候,孙嘉树围裙一摘,哪里都清爽干净。
姜锦绣瞥了眼姜凌波浑身的水,哼笑着开口,「现在的年轻人玩的花样可真多。瞧瞧,这是……湿身?」走到姜凌波眼前,她又居高临下,扫了扫姜凌波手里拧成绳要去抽孙嘉树的毛巾,「嗯……捆绑?」
她接着指指姜凌波衣服前摆上,不小心被洗洁精溅出的白色斑点,暧昧地勾唇,咂舌不停。「你们这叫什么来着?厨房Play?」
孙嘉树在后面嘿嘿笑出声,被姜凌波一个眼风扫过去,还无辜地扭开头,勾着唇角满脸坏笑,把姜凌波气得炸毛。
这混蛋以前就不纯洁啦,上学那会儿成天和一群男生躲角落里,拿着书啊光碟啊,嘀嘀咕咕,说着说着就会露出这种坏笑。要不是大堂姊在这儿,她真想踹他两脚!
这时,孙嘉树还用手背蹭蹭姜凌波还在滴水的脸颊,微笑道:「你先在家洗个澡、换件衣服,我和锦绣姊先去公司。」
说完,他就真的跟姜锦绣走掉了,留下满身都是水的姜凌波。
两个小时后,在经历了忘记带钱包回家拿、计程车无论如何招不到、路过的地方全都在堵车、亲眼目睹完一场讨薪抗议游行后,姜凌波灰头土脸跑进了公司大楼。
姜锦绣这会儿正忙,挥挥手就打发她去找孙嘉树。
姜凌波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休息室,费劲地推开门,里面,孙嘉树穿着雪白实验袍,临窗而立,身形挺拔修长。
他垂首拨弄着窗边的绿色盆栽,看到姜凌波进来,扫了她一眼,傲慢而淡漠地开口,问:「你哪里不舒服?」
吃错药了吗?姜凌波狐疑地盯着他看。
见她没回答,孙嘉树自顾自地向她走近,手越过她的头顶,把门砰地关上,低头看着被他困在怀里的姜凌波。
他忽然嘴角微勾,从实验袍口袋里拿出一条带子,在姜凌波还没看清时,就把她的两只手捆到了一起。
「接下来的话,我觉得我说出来你会打人,」他俯身贴到她的耳边,声音低低沉沉,「所以我只能这样,让你听话。」
他呼出的气息蹭着她的耳廓,高大的阴影把她严实地笼罩住。
姜凌波的心像被人猛地攥了一把,整颗心都绷起来,她强忍着形容不出的不舒服,使劲想把身后被绑住的手挣开,但也不知道孙嘉树是怎么绑的,她越挣,带子的结就收得越紧,累得她胳膊发酸,还是挣不开。
不得已,她只好伸着脖子远离孙嘉树,眼神警戒,声调生硬,质问道:「你想干么?」
孙嘉树也不动,就静静地低头看她,见她挣扎中头发遮住了眼睛,他好心地帮她拂开,把那几根头发别到她耳后,还很顺手的捏住她的耳垂搓了两把。
他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东西!
姜凌波反应过来,呼吸滞了一拍,被他搓过的地方就像被擦出火花的火柴棒,呼啦啦烧起来。那股火顺着她的耳根迅速蔓延到脸颊,她不用看都知道,她的脸肯定红了,孙嘉树那混蛋肯定在心底笑话她!
但她猜错了,现在孙嘉树的心里想到的,是以前他拿她的照片给乐队团员看的时候,当时Yummy盯着照片看了好久,看到他都想揍那小子了,Yummy才很纳闷地抬头问——
「她到底哪儿好看了?」
什么叫哪儿好看?他答得理所当然,「哪儿都好看啊。」
现在近距离的看着她,圆圆的眼睛、微翘的小嘴,带着点婴儿肥的脸,孙嘉树更加肯定了当初的话,她就是很好看。
他微微笑道:「锦绣姊和我商量,希望我能在电影里客串出演,我同意了。」
「电影?」说到工作,姜凌波顿时恢复神志,「什么电影?」
「就是那位苏先生主演的。」
每次听到孙嘉树叫苏崇礼「苏先生」,都好像能感受到他莫名的敌意呢……是错觉吧?姜凌波把这个心思丢开,开始寻思起电影客串的事。
电影《My Narcissus》开拍都已经大半个月,按之前苏崇礼的日程来看,参演人员都已经到位,这么临时,能让孙嘉树客串个什么角色?
她疑惑地打量着孙嘉树,等目光落到他的白袍时,她先是没反应地挪开视线,又忽地一怔,猛然把视线挪回到白袍上……不可能吧?她倒吸着气,睁圆眼,很不可置信的仰头看向孙嘉树。
孙嘉树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接着他闭上眼睛,那副懒散不正经的模样忽地消失了。
等他缓缓地再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里只剩一片冷清,透着危险的寒意,激得姜凌波浑身一颤,顿时,她没有半点怀疑的确定了孙嘉树要演的角色,那个没有身分、没有名字,甚至没有几个露脸的镜头,但存在感又充斥了整部电影的角色。
她颤抖问:「博、博士?」
「嗯。」
《My Narcissus》的故事很简单,病毒席卷世界,苏崇礼饰演的男主角因为不会被病毒感染,莫名其妙成了拯救世界的英雄。在拯救世界的旅途中,他有了团队友谊和爱情,他变得坚强勇敢。
而孙嘉树饰演的是制造病毒的博士。
冷酷孤僻的他爱上了旅游作家Mariah,他跟着Mariah在世界各地旅游,但Mariah在旅行中感染了传染病死掉令博士决定要疯狂地报复这个世界,抱着Mariah的骨灰踏上他们曾经去过的国度,开始传播病毒。
姜凌波最初看到剧本和拍摄安排的时候,就觉得演博士这角色的演员,肯定贿赂导演了。因为在电影里,博士过去的呈现和男主角拯救世界的桥段是穿插进行的。比如在挪威,男主角艰难的发现了装有病毒的瓶子,那灰头土脸、浑身浴血的模样简直狼狈得没法看。
而博士的演出却是在男主角调查出的过往,和Mariah互相拥抱着看极光啊,自驾摆渡经过松恩峡湾顺便玩水嬉戏啊,登山远眺吕瑟峡湾冒险着做羞羞事啊……与其说是电影,真不如说就是几段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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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绰号叫混蛋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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