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扶你回房休息好不?」聂湘轻声问。
「好,我也累了,回房歇歇吧。」
安抚好了母亲,聂湘又回前厅继续烫衣,怎知,才烫好几件衣服,殷华竟然去而复返了。
他该不会是想回来把事情问清楚吧?
然而,她还未开口呢,就看到他将某样东西放到她烫衣的桌上。
「这是?」她纳闷拿起。
「刀伤、创伤、蚊虫咬皆可使用。」
「给我的?」看到他点头,聂湘小嘴讶异张大,迅速将药瓶推回去。「咱们素昧平生,不可平白无故收礼。」
这要让殷夫人晓得她竟然收了她家宝贝儿子送来的药瓶,不管是因何原由,说不定她在祈本县就别想立足生存了。
「不是说连我屁股蛋都见过?」
「呃……」聂湘俏脸红红,真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她会说这句话只是想让接下来要坦白的事实争点和缓空间,说不定殷华怒气会少些。
瞧瞧他大限不久的模样,聂湘真是越看越难过。
要说当年那一摔未造成任何伤害,谁信?
看他手冰冷的,这沉痼的内伤不晓得有多严重。
他们聂家该负起责任的,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殷夫人人好,事后也没有任何刁难,但这份愧疚感她一直放在心上。
「真的不能收,非常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没有资格收你的好意。」
殷华忽然靠近了她,吓了她一跳,连忙想后退,但他一把扯住她上臂,使她难以动分毫。
「殷……殷华?」
「你对我觉得愧疚?」他在她身上闻出了这样的味道——一种咸味,但不是单纯的咸味,是很复杂的,带着微微酸意的咸。
果然是捕快,一眼就可以洞烛。
「因为……是我们聂家害你变成这样的。」
「害我?」
「你是我娘接生的,当时我在旁边帮忙,我跟我娘……都差点摔了你。」
要不是母女俩反应够快,婴儿就活活摔死在地上了。
他恍然大悟。
原来她就是当年接生稳婆的女儿。
他知晓这事,也知道那稳婆姓聂,只是没想到就是眼前这名大姑娘的母亲,而她当初也在现场。
「这药瓶还你。」聂湘将药瓶塞回他手中,「很抱歉,长时间以来一直无力弥补我们造成的伤害。」
所以呀,她才会积极叫聂凡读书将来进京赶考,只要考上进士得了官位,多多少少就有点力量可以弥补过错了。
她的道歉是真诚的,他一闻便知。
她的无力是无奈的,瞧这近乎家徒四壁的小屋便知。
回视他的眸没有任何闪避,乌黑双瞳映出他的倒影,他觉得整个人像要被吸进去了。
忽地,他觉得胸口疼痛了起来——就像被铁链所束缚,无法呼吸的疼痛。
「你怎了?」聂湘诧异看着微弯着腰,紧抓着胸口衣服的殷华,「我就说你该看大夫的。」这一天发作好几次,一定是很严重啊!
心焦得额上布汗的她扶他到椅上坐下。
「你撑着点,我去叫大夫,千万别倒下啊。」
「不用。」他将朝外急走的姑娘抓回来。
「怎不用?你都……」她的身躯忽然被道冰冷气息所包围。
「找到你了。」在她耳畔的薄唇,喃喃吐出这四字。
水眸霍地瞪大。
她对这四字有印象,在他刚出生时,还未呼吸、尚未啼哭,忽然就睁眼对她喊了这句话。
不,她想太多了,婴儿是不可能会说话的。
但是……但是……不对啊,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被禁锢在……殷华的怀里?
他抱着她吗?
怎么会
她正想挣扎挣脱,抱着她的男人忽然又出声了。
「果然……」
「什么果然?」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这样就会好了。」紧缚般的疼痛已然消失,直觉是这么告诉他这方法可行的。
她听得更是迷糊了。
殷捕快,行行好,别跟个乡野小民打哑谜啊。
她没读过书,仅识的寥寥数字还是聂芃教她的呢。
「殷……华?」
抱着她的男人猛然将她推开,面露狼狈。
他将药瓶强硬塞回她手中,头也不回的走了。
「殷华?」聂湘忙追出去。
但人才到门口,就看到殷华使轻功如阵风飞走了,她只能怔怔看着,老半天说不出话。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莫名其妙的被抱了个……心慌意乱啊。
转身回屋,两道恨不得烧死她的恶毒视线穿过她的身躯,她速速转头,果然看到胡大娘以怨恨的目光瞪着她。
她抿紧唇,默不作声,速速回屋,不管天气热,熨衣锅子更烫,将大门关上。
胡大娘怨她恨她,只因她揭露了她家相公丑事。
她没做错。她用力握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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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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