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真是她看错听错了?
「聂婶啊,」后方等着看孩子的殷夫人等得心焦了,「孩子呢?他怎了?怎没听到他的哭声啊?」
聂婶与女儿交换忧心的一眼。
看这情形,还是得说实话了。
聂婶真不敢相信殷夫人会有多心痛。
她抱着孩子,面色沉郁上前。
「夫人,这孩子……」她欲言又止。
「孩子怎了?」殷夫人在丫鬟扶持下坐起身,急道,「快给我瞧瞧。」
「这孩子他……」忽地,凄厉的哭声震天价响,聂婶一时没防备,竟吓得松了手,孩子摔了下去。
「娘啊!」聂湘见状,慌忙扑过去。
孩子没接到,人却是摔到地上去了,紧接着,她感觉到有样沉物落到了她的背上,孩子的啼哭声在她耳旁如山崩地裂的凌迟她的耳。
但,她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好听的声音。
这是一名孩子诞生的证据。
聂婶惊慌的将孩子从女儿背上抱起,暗暗祈祷殷夫人啥都没看见。
但殷夫人瞧见了。
「我的孩子呀!」殷夫人不顾体虚,惊慌下床,从聂婶手中抢走孩子。
孩子哭得响,不知是摔疼了还是单纯的来到人世第一哭。
「快叫大夫!」殷夫人指示丫鬟,「快点!」
「是!」丫鬟急急忙忙跑掉了。
「孩子若出事,」殷夫人气泪的眸恨恨瞪着因害怕而全身颤抖的聂婶母女俩,「就拿你们的命来赔!」
潺潺小溪旁,几名大婶边说笑边洗着衣服,其中,一名年约二十出头的女子最是引人注目。
她吸引人的不是那特别白净秀丽的脸蛋,也不是小巧纤细的五官,而是她身旁的衣服,是旁人的三倍多,她挥高手上的捣衣杵,一下一下敲打石头上的衣服。
夏日烈阳高照,她的额心都是汗,滴落睫毛,蒙了视线,她弯肘拭去,继续努力洗衣。
「湘儿,」一位大婶提了一篮子的衣服过来,「我赶不及洗这衣服了,你帮我洗洗晾晒并熨烫平整,我晚点给你钱。」
「好!」聂湘用力点头,接了过来,「谢谢武婶。」
「好说好说。」武婶笑了笑,提步离开。
「湘儿,」左手边洗衣大婶开口问道,「我听说有人替你说媒啦?」
聂湘有些难为情的笑了笑,「许婶消息真灵通。」
「如何?成了吗?」许婶关切的问。
聂湘摇了摇头,「对方不喜我还带着两个孩子。」
「你是说你哥哥遗下的那两个孩子?」
聂湘点点头。
「你真是傻啊,你哥哥遗下的孩子怎会是你的责任?还两个!」许婶的食指与中指用力竖起,「瞧你都几岁了,再蹉跎下去,连续弦都没门。」
今年已经二十三的聂湘不以为意,语气柔而坚定,「我哥就这两个孩子,是聂家的香火,我没其他兄弟姊妹,这两个侄儿女我就当自个儿的孩子养了,若找不到不介意的男人,就这样过日子也行的。」
聂湘的哥哥嫂嫂在六年前因为意外过世,留下两名稚儿。
聂湘的母亲原本是稳婆,可在十八年前,差点摔死了总捕头殷夫人的儿子,虽然人无恙,但这坏事传千里,没人再敢找聂婶接生了,后来守寡的聂婶靠着帮人洗衣,勉勉强强将两个孩子带大。
怎知,身为樵夫的独生子与媳妇出外工作时,竟不慎被大树压死了,聂婶伤心过度,心魂跟着儿子一块儿走了,偶尔清醒、偶尔呆茫,家计就由聂湘一肩扛起了。
她要照顾母亲还有两名稚子,又不是好过的人家,想找到一门好姻缘,难如登天。
见聂湘认命的乖巧模样,许婶心疼的叹了口气。
这聂湘长得清白秀净,温润乖巧,又勤勉孝顺,尚未及笄就有媒婆想上门来议婚。
她十七岁那年本许好了婚配,都要下聘了,怎知兄嫂忽然出了意外,母亲身体又出状况,她为了照顾家人,毅然决然退了婚事,纤细荏弱的肩膀扛着一家子的重担,蹉跎幸福至今,许婶每一见到她,都要感到心酸怜惜。
洗好了衣服,聂湘双肩背起装湿衣的竹篓,踩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
忽然,一阵风扫过她面前。
她讶异抬头,发现是名瘦高的男子从她前方飞掠而过,脚点地就飞上了屋顶,急忙忙的,面上毫无表情。
「那不是总捕头的儿子,殷华殷捕快吗?」许婶望着转瞬间就不见人的屋顶道。
殷华子承父业,也当上了县衙的捕快,据说他破案率极高,再艰困难办的案件,他都有办法破案,被誉为「殷家之光」,其父一谈起这儿子就满面掩不住的得意灿笑。
听到「殷华」的名字,聂湘略沉了眸。
她记得他,当年差点被她与娘摔丢了性命的婴儿。
她很庆幸他毫发无伤,身体没任何异状,很平安健康的长大──如果无视那好像终年未见阳光,短命样的青白脸庞跟略紫的唇的话。
有一说,是因为当年孩子一出生就被摔了,虽然大夫看诊后说没事,但其实受了严重内伤,所以才老是一张病痨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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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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