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她最介怀那件案子,你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宇文珑瞪着楼祯,一撇嘴道:「告诉你,并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我们饿了,那掌柜却挡着不肯让我们进门,说酒楼让人给包了。」
楼祯诧异道:「有这回事?」
宇文珑切了一声,「还装?」
「方掌柜,你这可就有眼不识泰山了。」楼祯展开了手里的折扇,露出一幅花鸟扇面,笑咪咪地道:「这两位一位是临州首富,一位是宁海首富,皆是家财万贯的富家大爷,只要今日的菜肴合他们的胃口,重重打赏是免不了的。」
宇文珑冷笑,「别胡说,本公子一分银子都没带在身上。」
银子都是尚德海在带的,而尚德海不知道哪里去了,可能让陆宸派人送回宫去,他身上仅有权月丢下来的钱袋,也不多,买了花灯后就所剩无几。
言少轻气定神闲地一笑,「我也是,身上一分银子都没有,可不能打赏掌柜大爷,丑话可得要先说在前头。」银子在陆霜林身上,向来她出门,从来没地方要用到银子。
楼祯微微邪笑,「你们两位真会说笑,这天下两位没有银子,谁敢有银子?」
宇文珑一个眼神过去,「你不就敢吗?」
楼祯粲然一笑,「我的银子不就是黄公子你的银子?咱们还分彼此吗?真是。」
陆续又来了马车,下来许多人,醉霄楼的大门口一时间人影浮动,多是儒袍纶巾、举止风雅的人士,彼此都认识的交谈着。
「各位贵客,里面请!」店小二也出来招呼了。
人多拥挤,楼祯像从前那般,非常熟络的搭着宇文珑的肩进入酒楼那雕花四扇大门,宇文珑则不由分说的拽住了言少轻的手,生怕她走失。
「你哪来这么多客人?」宇文珑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老大不高兴,要和言少轻单独一块儿用膳的计划成了泡影。
楼祯嘿嘿笑,「黄公子又不是不知道,我交游广阔,加上门下的谋士和食客,要请,当然全部都要请齐,尤其是花灯节这样的好日子,全城的少年少女都出来了,多好啊,大伙聚在一起吟诗品酒,乃是人间至乐之事。」
宇文珑泼冷水地道:「石太师知道你这般花银子吗?」
楼祯不慌不忙地道:「只要黄公子你不跟他老人家说,他就不会知道。」
宇文珑点头,「那敢情好,我明日得空就跟石太师说去,反正我们日日在朝里都会见面,留他老人家喝盏茶,想来他老人家也不会拒绝。」
楼祯被噎得脸色一黑。「黄公子,你真要这样吗?那就不要怪我小人了,言公子在此,我刚好也有些事可以跟言公子说,就是言公子成人礼那年的那件事。」
宇文珑哼道:「你不说,我便不说。」
卑鄙无耻!楼祯肯定要说他爬言家的高墙偷看在院子里弹琴的言少轻那件事,他真不该找楼祯一块儿去壮胆的,还不是怕被言大人发现了,到时可以说是两个人在练轻功,不小心练到了言府后花园……
当时,她真是美如天仙,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日她弹的曲子,他甚至觉得,她是特意弹给他听的。
「我都听黄公子的。」楼祯狗腿地道:「黄公子怎么说,我怎么做,黄公子说不说,那咱们便都不说。」
「最好是。」宇文珑嗤之以鼻。「对了,尚有一事。」
若是今日没有见到他,他明日也会宣他入宫。好个楼祯,竟然让他误会了少轻这么多年,还气了她许久。
「何事?」未察死期将近,楼触尚在嘻皮笑脸。
宇文珑冷冷地道:「有一年的花灯节,我约了言公子见面,言公子无法赴约,派婢女到我府上,你凑巧在,那婢女便请你传话予我,你为何没有传话?」
楼祯倒是没有太惊慌,他一脸无辜的道:「我本来要跟你说的,是你自个儿冷着张脸,说你不听。」
「你真要逼我成为大云朝第一个亲手掐死郡王爷的天子吗?」宇文珑在他耳边低吼,「要是你说清楚些,说事情与少轻有关,我不会不听!」
「我比宝娥还冤呀我!」楼祯继续喊冤,「你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要如何说清楚?」
宇文珑沉着脸,「你当我还会信你的鬼话?事后你分明一直打击我,说少轻就是不想见我才会不赴约,就我这天字第一号傻瓜,相信了你的话,以为她真是不想见我。」
楼祯一脸的真诚,坦白道:「我是说笑的,谁知你当真了。」
宇文珑心头很不爽,「好,很好,那顾三小姐的婚事啥的,本公子也无须留情了,让你成家立业便是。」
提到婚事,楼祯没法淡定了!
「黄公子千万不可食言!自古以来,食言者,会肥之,像公子这般玉树临风,肯定不会想肥。」
「你错了。」宇文珑面无表情,「本公子不在意肥瘦。」
「公子三思啊……」
宇文珑手一抬,「不必说了,本公子意向已定。」
【第七章 皇上说会娶我】
在外人眼里看来,宇文珑和楼祯两人频频咬耳朵,肯定是感情好得不能再好,推推搡搡间,众人上了三楼,前头是方掌柜亲自领路,他推开左边一间雅室的门,脸上堆满了笑容。
「几位贵客请。」
言少轻跟在宇文珑、楼祯身后进了雅室,就见一张可坐十人的云石八仙桌,一旁博古架上的器皿,件件价值不菲,墙上一幅百鸟朝凤的墨绣,一排长窗都敞开着,左边外头临湖,湖上植了一大片荷花,夏夜的晚风颇为清凉,右边是秀水河,夹岸成排翠柳,因河道宽敞,游河的小船一艘艘地穿梭其间,一片热闹景象。
小二进来上了热茶,对方掌柜低声几句。
方掌柜便对楼祯道:「其他雅室里,爷的客人都到齐了,是否要先上菜?」
楼祯点点头,「这里优先上菜,除了订好的菜色之外,大厨有什么拿手菜,通通端上来。」
方掌柜有点犹豫,「可是这里的客人尚未到齐,菜凉了恐怕……」
楼祯笑道:「这里这两位便是最紧要的客人了,其他人都不重要。」
「是是,小人听明白了。」方掌柜连忙张罗去了。
宇文珑把自己面前的热茶吹凉了,换过言少轻那杯。「出来这么久,肯定渴了,都吹凉了,快喝吧!」
他知道言少轻素来怕热,更不喜需要慢慢喝的热汤热茶,这是受她祖母影响,她的祖母是大云第一个女仵作,听到哪里死了人,要验尸,不管在吃饭或在睡觉都会立刻整装出门,因此养成了不喜热食的习惯。
言少轻也不跟他客气,喝了他吹凉的茶。
见她喝完一杯,宇文珑忙又吹凉一杯给她换去。
楼祯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感慨一句:妻奴啊妻奴。
谁能料想得到,昔日的京城花花公子,如今贵为天子,却如此伺候自己的妻子,还伺候得这般甘之如饴。
他忍不住深深觉得,感情是一件可怕的事,能够改变一个人,让其去做他平时不会做的出格事。
言少轻一连喝了四杯宇文珑吹凉的茶,这才搁下杯盏,看着楼祯问:「理郡王,你还有客人,我与黄公子不需要回避吗?」
楼祯微微躬身,笑道:「娘娘这哪儿的话,要避也是他们避,岂有君避臣的道理?」
言少轻点点头,「理郡王不会不方便就好。」
他们要走也太迟了,雅室的门再度被推开,又是方掌柜亲自领上来的,客人鱼贯进入,只有两人赫然见到帝后在席上没有任何反应,其余都是惊诧交加,有一个甚至转身想逃,那便是金玉王府的安小王爷。
宇文珑自然不会认不出昔日的狐群狗党,他安之若素地道:「安小王爷这是要去哪里?」
安知骏闻言只好转过身来,有些不自在的看着宇文珑,勉强笑道:「皇……」
楼祯打断介绍道:「这位确是黄公子,另一位是言公子。」
安知骏弱弱地把话说完,「黄……黄公子……好……好久不见……」
谁来告诉他,楼祯不是说今儿是来饮酒作乐的,不醉不归,可皇上怎会在此?
皇上便罢,毕竟皇上的为人他很清楚,极有可能与他们同流……同、同乐,可皇后也在,算个什么事啊?
皇后那是什么人?是当朝女相啊,明天不会去向他爹参他一本私生活不检点吧?
「陆小侯爷、宋公子、吴公子、欧阳公子,别来无恙?」宇文珑端的是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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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心里苦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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