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镇捏着她的下巴。「那么你能否体会,每当本藩听到古筝的琴音,就想到母妃不肯和本藩说话,也不肯看本藩一眼,只是低头弹奏古筝那份又爱又恨的心情?」
「千岁……」沈筠筠倏地被他冷酷的目光骇住。
他抽紧下颚,从齿缝中迸出话来。「一直以来,本藩都很想问母妃一句话,问她是不是后悔生下本藩……」
沈筠筠的下巴被捏疼了。「千岁先听筠筠说……」
「本藩体内潜藏着那股想要杀人的慾望,你能感受得到吗?」元镇眉眼之间酝酿的杀气,让她不住发抖。
好可怕!沈筠筠终于见识到肃王骇人的一面,但任务只准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德妃娘娘也不会饶过她。
「其实千岁误会淑妃娘娘了……」她干涩地吐出话来。
元镇嗤笑一声。「你说本藩误会她?」
「是,千岁。」沈筠筠先咽了口唾沫,才继续说下去。「筠筠在一年多前有幸跟着表姨母进宫,也得以见到淑妃娘娘,当时的她已经卧病在床,相当孤单,难得身旁有人可以说说话、解解闷……」
他凤目微凛。「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淑妃娘娘说,当年将尚且年幼的千岁送到关中府就藩全是皇后的意思,皇后跟皇上说只要千岁离开京城,就能让灾祸远离,百姓的怒气才能平息,她用尽心机说服了皇上,尽管淑妃娘娘百般不愿,也无法违背皇上的旨意……」
见肃王脸色阴沉,沈筠筠更努力地挑拨离间。「这一切都是皇上和皇后的错,与淑妃娘娘无关,千岁误会她了。」
「母妃真的这么告诉过你?」元镇望进她的眼底,试图看穿真伪。
沈筠筠唇角微抖,深怕被他识破。「这可是淑妃娘娘亲口告诉筠筠的,她还说她很思念千岁,就这么一面说一面哭,口中不断地叫着千岁。」
「够了!」明知对方说的话是德妃故意让她编出来的谎言,不能尽信,但他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母妃在病榻中真的一直叫着他吗?又真的思念他吗?那母妃为何连一封信都不曾写过?如果真是迫于无奈,为何不事后在信中说明,求他谅解?为何这些年来都对他不闻不问?
见状,沈筠筠又再接再厉地煽风点火。「再怎么说,千岁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怎能如此绝情呢?一定是皇后搞的鬼,才让千岁和淑妃娘娘提早分离……」
「不要再说了!」元镇抽紧下颚,不想再听下去。「你今天就先回去歇着吧,明天再过来。」
「是,筠筠告退。」至少今天成功地挑拨了皇上、皇后和他之间的关系。
见她离开,元镇闭上眼皮,压抑着翻腾的情绪,不想被她的话所迷惑,但是只要扯上母妃,心情又忍不住被搅乱了。
这时,王小冬进门,小心翼翼地开口。「启禀千岁……」
「说!」
「千岁今晚要到后寝宫吗?」王小冬诚惶诚恐地问。
元镇原本想说好,只有见到王妃,他的心情才会平静,但他又想到两人联手演的这出戏还得继续下去,于是口气佯装冷淡。「是王妃让你来问的?」
「不是,当然不是,娘娘什么也没说,只是千岁已经好些天没去后寝宫了,所以小的才会……」其实大家真的不希望看到王妃失宠。
他口气断然。「不去!」
「是。」王小冬失望地退下了。
外头的李天保和周顺马上围过来。「千岁怎么说?」
「千岁还是不去后寝宫。」
三人同时叹气,李天保搔了搔头。「那位沈姑娘除了听说长得像过世的淑妃娘娘外加会弹古筝之外,有哪一点比得上娘娘?」
「说的一点都没错。」周顺也附和。
王小冬叹了好大一口气。「这事也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大家就看着办吧。」
子时将近,一道高大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后寝宫,避开巡夜的士兵,最后推开正房,闪进屋内。
只见屋里点了两盏烛火,寝榻上的王妃睡得很安稳,而安置在一旁的小床上,躺在上头的肃王世子陡地睁开乌溜溜的大眼,当他认出走近的脸孔是谁,不禁挥动着小手,热情地招呼对方。
「臭小子,怎么醒了?」元镇只好将儿子抱起,想快点哄他睡着。
犼儿不小心把小拳头打在他的脸上,因为好几天没看到父王,有点兴奋。
「快睡!」他横眉竖目地低斥。
看着笑得眼儿眯眯的儿子,元镇蓦地有股想哭的冲动。从小到大,人人视他为灾星,个个都怕他,愿意对他笑的人少之又少,他真的不愿意见到连亲生骨肉都不敢亲近自己。
他头一次感到害怕,害怕连自己的儿女都畏惧他。
浅眠的赵晴被惊醒了,觑见床头有人,慌忙坐起身来,幸好在叫出声之前,就已经看清来人是谁。「原来是千岁,吓了我一跳……」
元镇冲着儿子横眉竖目。「你瞧,吵醒你母妃了!」
「嗒、嗒……」犼儿愉悦地回道。
他哼了哼,将儿子塞到赵晴怀中。「快哄这臭小子睡觉。」
「千岁怎么来了?」赵晴可没忘记自己正在「失宠」当中。
「当然是来看看你和犼儿……」说着,他有些不满地抱怨。「为何本藩在自己的王府,还得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赵晴喷笑一声。「当然是为了骗过我娘和大哥,还有那位沈姑娘,让她以为你真的对她痴迷,把我这个王妃打入冷宫。」
「她还当真以为会弹个古筝,就能和母妃相比,本藩就会对她意乱情迷了……」元镇在床沿坐下,语带嘲讽。「若因为她长得像母妃而对她有了非分之想,本藩可比畜牲还不如,不管德妃是狗急跳墙,还是当真以为了解本藩,才会想出这种可笑的法子,这回可真是打错如意算盘了。」
赵晴偎向他的肩膀。「就算她长得不像母妃,千岁也不会对她动心?」
「比她美艳又有手腕的女人多得是,本藩连看都不会看一眼……」他口气一顿,低头看着赵晴,坏坏一笑。「吃醋了?」
「有一点。」赵晴坦承地说。
元镇将她揽进怀中。「你永远是本藩的王妃,无人可以取代,要不是为了套出德妃的计划,本藩早就一剑杀了她。」
「千万不要!」她一脸焦急。「就算她是德妃娘娘派来的,也不要再造杀孽,我知道千岁不爱听这些话,可就当是为了犼儿着想,不要让他将来也跟着学。」他俊脸沉了沉,不过没有开口反驳,也没有要赵晴别管。
「还有我娘和大哥,希望千岁能饶他们一命。」这么做不是为了救赵家母子的性命,而是为了所爱的男人,她不希望再见到他的双手又沾满鲜血。
「你从他们口中探听到什么?」元镇寒声问。
赵晴把已经哄睡的儿子放到小床上,坐回寝榻之后,才抓住他的手掌。「千岁保证不会气到立刻跑去杀了他们?」
「王妃……」他不喜欢有人跟自己讨价还价。
她语气哀求。「千岁,他们到底是我的至亲……」就算赵家母子真的该死,也不应该死在肃王手中,就让他们自取灭亡好了。
「……好,本藩答应不杀他们!」元镇终究还是让步了。
「多谢千岁。」她马上笑逐颜开。
元镇翻身将她压在寝榻上。「下不为例……」
「是。」赵晴喜孜孜地回道。
他低下头,吻住好几天都不曾碰触过的红唇,舌与舌交缠、吸吮,直到彼此的体热升高,慾望勃发,他再也按捺不住,开始拉扯她身上的衣物。
赵晴及时想到小床上的儿子。「犼儿也在这儿……放轻一些……」
「他已经睡着了……」元镇撇了撇唇,动作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还故意带点粗暴,让她也跟着亢奋起来。
她边娇喘边拱臀。「千岁……」
待肉体终于结合,两人都发出满足的呻吟。
接下来的律动、撞撃,让寝榻也不禁发出摇晃的声响,直到慾望得到餍足,才终于归于平静。
「……你娘和大哥究竟说了些什么?不对!应该问德妃打算做什么?」等到有力气说话了,元镇才嗄哑地问。
赵晴犹豫了下,才将内衫往身上一披,坐起身来,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德妃娘娘的目的就是故意煽动千岁,再来个借刀杀人,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千岁身上,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元镇一愣,接着放声大笑,笑到眼角都湿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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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美好 下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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